沈越走后,丁九儿请退了之前县丞派来侍奉的丫鬟小厮,府里只留自己人。另外又请了一个厨子一个厨娘,分别给丫鬟小厮们和自己做饭,沈越走后丁九儿就不再自己下厨了。
此外还专门辟了一件库房用来存放银钱布匹,如今她丁九儿也算是小有财产了,沈越所赠,加上她手里的几间铺子已经足够她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这天一早,丁九儿让徐文把赵永年带来的人都叫到前厅,之前她还没得闲给这些人安排工作。
丁九儿看着在厅中站成两排的七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各位过去都是在王府当差的得力好手,现在从京城来到淮安,是委屈各位了,不过只是暂时的,各位在我这里只会比在王府的时候更受重用。”
“过去大家在王府的月钱是多少,如今还是多少,年节例赏也都会有!”
此言一出,几人心中皆是微惊,离府前赵永年赵总管每人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的贴补,他们知道调人是王爷的意思,对于新去处新主子心里也都有准备,如今却是有些超出意料了。
于是齐齐道:“谢小姐!”。
丁九儿又道:“咱们丁家是做食铺生意的,如今在淮安镇有一间糖水铺,两间档口,分别卖竹筒饭和卤味。后面我们还要开更多的食铺,也不会仅仅只在淮安一个地方做生意,只有家里的生意做的好,大家才能过的更好。”
“奴婢们明白!”
“郭安,以后你就是丁府的管家了,阿文年纪尚轻有些事情需要你多多帮衬!”
郭安朗声道:“谢小姐抬举,郭安定当尽心竭力!”
丁九儿又看着其他几个人:“几位都是从王府来的,想来也是旧识,以后就都听从郭管家的安排。”
“是,小姐!”
丁九儿又对两个大丫鬟道:“紫月和秋云,以后咱们府里的内院也都仰仗两位了,阿香是我贴身的人,你们多多帮衬她!”
紫月,秋云对着丁九儿行了个礼:“是,小姐!”
沈越赶了十天的路,一到京城就被招进皇宫。庆德帝沈思远和贵妃张玉兰正在安泰殿等着他。
张玉兰是沈越的母妃,育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分别是六皇子沈祁,九皇子沈越还有清宁公主沈芙,其中沈祁和沈芙均以成婚,只有沈越还未婚配。
沈越算是庆德帝的老来子,沈越出生前宫中已经好几年没再添新皇嗣了,沈越出生后几年又陆续添了几位公主,沈越又是幺子,故而庆德帝格外疼爱。
沈越甫一进殿,张贵妃就抹着泪过来拉住他的手:“你可回来了!快让母妃看看!苏茂这逆贼,胆敢谋害皇子!可受伤了!”
“儿臣没事,母妃莫伤心了!”沈越见母妃难过心里也不好受。
庆德帝在一旁重重的咳了一声。
沈越面带愧疚的转向庆德帝,委屈道:“父皇!”
张贵妃忙推着他过去:“你知道你出事的消息一传来,要把我们吓死了!你父皇日日为你担心!你这孩子啊……”
如今沈越领了侵吞军粮一案的功劳,再提起便是他为国分忧,一是博个好名声,再者这事便到此为止,省的深究下去再牵出什么兄弟阋墙的祸事来。
其中内情由何而起,贵妃心知肚明,庆德帝更不会糊涂,只是张贵妃再气恼沈祁,在庆德帝面前仍要为他周全,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
沈越心性单纯,无心储君之位,沈祁自小心怀抱负,只想建功立业,如今几年与浔王争斗愈演愈烈。要说不想自己的儿子当皇帝那是假的,但张贵妃也看不得他拿自己的亲弟弟去铺路,母子俩为此事还闹了嫌隙,沈越平安的消息传来之前,冀王妃来请安她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其拒之门外。
她一方面气恼沈祁,一方面担心沈越,又害怕庆德帝追究,真是度日如年,好在儿子平安归来,皇上似乎也不打算深究。
□□年近古稀,仍旧耳聪目明,如何能不知道儿子们的心思。
沈越走到庆德帝面前,跪拜在他脚边,哽咽道:“父皇!”
这一声父皇让庆德帝心里的那点责备之意全部化为慈父之心,庆德帝拍拍儿子的肩膀,探身将他扶起:“你啊!”
儿子在外面吃了苦,庆德帝本想说我儿瘦了,然而仔细端详了一下沈越,却真没看出他瘦来,只是一路回京风尘仆仆,有些疲倦而已,便改口道:“我儿辛苦了!”
沈越:“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
张贵妃在一侧道:“看看越儿多懂事!”
庆德帝:“你啊,分忧也不一定非要出去,在父皇身边也一样能分忧啊!父皇一把年纪了,只想享享儿孙福!”
张贵妃:“可不是吗,陛下,我看越儿就是缺个人管着他!”
庆德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啊,越儿也不小了!”庆德帝不是没想过给沈越指婚的事,只是考虑如今朝中的局势,一些举足轻重的臣子对于立储的态度,合适的人选就不太好找了。
张贵妃却另有想法:“陛下,您还不知道越儿,给他找个能管住他,他也觉得满意的不就行了!”
沈越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排斥,急道:“父皇,母妃!儿臣还不想成婚!”
张贵妃笑道:“你一个皇子,早早出宫开府了,又不是公主,害羞什么?还要一辈子懒在父母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