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依旧怀疑,但也许是真的想试试她的本事,竟真的把围裙递了过来。
池柔柔系好围裙,把头发抓起来,左右看着,道:“忘记拿皮筋了,你这儿有吗。”
“没有。”
他探身抽了支筷子,道:“用这个。”
“……”她只会用皮筋和夹子。
池柔柔硬着头皮接过来,毫无头绪地卷起一头长发,把筷子戳进去,连续几次都宣告失败。
手也抬得酸了。
最后一次把筷子戳进去,她自暴自弃的松手,筷子在脑袋上老实了两秒,顺着散开的头发落了下来。
一只手伸过来接住。
池柔柔听他叹了口气,朝她靠近,语义不明地问:“你是女人吗。”
“我平时又不盘发。”
男人的手掌从她额前划过,将碎发一起抚上去。
他的手指因为经常拿画笔和摩擦画纸而有一层薄茧,指腹擦过她的鬓角,五指模仿梳子一般在她柔滑的发间梳理,拧紧旋转,往她脑后一压,最后用手指把根部的头发勾出半指的缝隙,拿筷子固定。
这男人实在过于居家,一举一动慢条斯理,但盘好的头发十分紧实,弄完的时候,池柔柔的耳朵又不争气地红了,带着鬓角和脸庞也红了一片。
康时瞥她,道:“好了,做吧。”
池柔柔又有些晕乎,大脑发昏,拿出菜来就要切。
康时皱起了眉:“不洗吗。”
池柔柔便拿过去洗,把外面的菜叶都掰了。
康时:“……只掰黄的,青色可以吃。”
池柔柔老老实实搓洗蔬菜根部。
看她做家务实在是一大折磨,康时走了过来,道:“我来洗,你想要怎么做。”
“炒,炒个青菜肉丝。”
“还有呢。”
池柔柔的目光在新买的蔬菜上游移,苦思冥想:“土豆炒蛋。”
“……然后?”
“胡萝卜炒肉。”她终于确定了今晚的菜单:“还有红烧肉!”
他还记得今天吃素的事情:“青菜不许炒肉,还差个汤。”
“汤……”池柔柔哪里熬过汤,她自己平时常吃的什么饭这会儿都想不起来了。但她依旧表现的很像个贤妻良母:“先做别的,我心里有数。”
这张美丽的脸蛋实在过于有欺骗性了,她真的就长了一张温顺柔情的脸。
“我给你打下手。”
“不。”池柔柔说:“你去客厅坐着,我来就好。”
他把她需要的蔬菜和肉洗好,道:“确定不需要切好?”
“不用。”池柔柔很自信:“我做过饭的。”
做是真的做过,就是比较少。
说是去客厅,但在这个一室一厅的小住宅里,厨房和客厅离的并不远。
他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一边听纪录片一边看她。
池柔柔这个人,就算很慌乱的时候,表面也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但康时对她何其了解,哪怕她此刻一脸淡定认真,但偶尔迟钝的反应,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大脑在不停断片重连。
“蒸米饭。”他提醒,池柔柔恍然大悟一般洗了米。
“先做荤菜。”
池柔柔低头切肉。
“五花切小块。”他说:“过水煮一遍,料酒去腥。”
她默默照做。
“点另一个炉子,把油烧热。”
……
每当她反应又开始迟钝的时候,他便会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