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走的很突然，也就是说几乎是在睡梦中就走了。不过现在你应该能够理解，人死也只不过是魂魄离开躯壳的事。所以当时你的魂魄离开躯壳后，应该能够看到一些很关键的东西。比如有没有看到当时是谁朝你动的手，怎样动的手，或者现场某些和你的死有着重要联系的证据等？”
佟父思忖了下，确认这个问题与万重山的案子本身没有多大关系，与法律和保密等就更不相干了，他这才认真开口：“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脑袋也晕的厉害。等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就已经飘在半空了，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当时我也很好奇自己怎么就突然死了，而且还死的莫名其妙，不过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佟父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同时有些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我看到的那个人在我们这一块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平时也揽些堪舆占卜的生意，据说他也会抓鬼驱邪。只是当时我不信这些，几乎与他没有啥交集……”
艾薇尔友情提示：“你可以直接说他的名字。”
佟父仍满是怀疑的摇了摇头：“他叫陆睿茗，也是这一块玄真派有名的大人物。”
陆睿茗？
当艾薇尔听到陆睿茗这个名字的时候，内心莫名的警觉了起来。
这可是她玄真派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当年辛辛苦苦创建的玄真派，此刻真就被这群废物给彻底毁了。
她知道不光是玄真派，这世上很多门派与事物都逃不过生死兴衰这条铁律，但是就算是这群弟子撑不起这个门面，哪怕默默无闻的啥事不做，与玄真派一起销声匿迹她都能接受。
她也不会去责骂这些弟子无能，毕竟人的能力各有长短。如果他们能够再认识到自己的平凡并接受自己，艾薇尔就更不会责备他们什么了，毕竟能够看到并做到这一层的人，也算是一种有修为的人。
但如果说他们本身就无能，再做坏事把玄真派给毁了，这就让艾薇尔很难接受。
不过佟父这么说，艾薇尔只是认真的听着，她并没有全信。
毕竟陆睿茗这人她是亲眼见过的，虽说当时第一次听到陆睿茗的事还和她的陪葬品玉佛挂件有关，后来亲眼见过陆睿茗之后还交了手。不过她也同时认为，这陆睿茗虽算不上是个好人，但是也绝不像是这种能够害死人命的大恶人。
尽管艾薇尔觉得自己对陆睿茗的反应有点大，但是一听到是陆睿茗，佟志方的反应比艾薇尔更大。
没等艾薇尔说什么，佟志方就忍不住的抢先道：“爸，你是不是看错了？”
如果佟父没有看错，那佟志方可就认贼作父了，尤其是此刻想到陆睿茗快要死的时候，身边连一个其他弟子或亲人都没有，还是佟志方在现场给送的终。
“不可能的，他虽然与我没什么交集，可是这人我还是认得的。”佟父言辞凿凿。
听其他人都再说关于陆睿茗的事，佟母也没闲着。而此刻她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佟志方的身上语气十分认真：“对了，我那天晚上死后的感觉和你爹差不多，而且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陆睿茗。当时我就亲眼看到她在我死后，拿着一张驱鬼符打在我身上，看他的那狠劲儿就知道她一定是想把我打的魂飞魄散。幸运的是我逃走了，而且刚出院子就遇到了你爸和两个鬼差，直接就把我和你爸的魂魄就带回了地府，这才算是逃过一劫。”
如果说佟父看错了，那难道佟母也看错了吗？艾薇尔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所有人突然听到佟志方悲痛的哭骂声：“陆睿茗你个老东西！我把你当好人！你却害得我家破人亡……”
“行了，别哭了，这事在地府都已经立案了。要真是陆睿茗干的，他就是死了也逃脱不了地府的律法制裁的。你应该相信地府很快就能把这事查清的。”艾薇尔用手指戳了戳佟志方，她此刻最担心的倒不是陆睿茗干了坏事还能逃脱律法的制裁，而是这事不知道会不会和地府越狱的那个厉鬼有关系。还有，这厉鬼会不会就是当年被她大卸八块的乔山老道。
如果真是乔山老道的话，那玄学界将来必然逃脱不了一次腥风血雨的黑暗期，毕竟她上一世所创的所有巅峰绝学等，全都在那本遗失的的《玄学精修秘法》中，这要是被乔山老道拿到手，对方基本对她是了如指掌。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要战胜这样的一个对手，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这只是艾薇尔的一个最坏的猜测，毕竟那时候艾薇尔消灭乔山老道时，用的天雷符可不是现在这种一般的天雷符。她用的全都是在一定的条件下能够引导天雷劈向攻击目标的特级天雷符，这种天雷符扔出去一张就能够使天空出现雷电交错的场面，而且每道雷击都带着洪荒之力的强大力量。与现在这种只能创造特定条件而产生的雷击来攻击对手的普通天雷符来说，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当时的乔山老道基本被打成了齑粉，那种情况下除了太岁，其他任何修道人别说是尸体，就是魂魄也都不可能存在。
“这还用查吗？两个人都看到是他干的，而且……”佟志方正说着突然在身上的衣兜里翻找着什么，“而且我也有证据！”
佟志方正说着就从衣兜里摸出来了一张破纸。
艾薇尔略显好奇的一愣，将佟志方手中的纸张接了过来，只是这么一看，她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只见佟志方递过来的这张破纸不是其他，正是她的万重宫被盗走的那本《玄学精修秘法》的一部分，而且上面的字迹都是艾薇尔的亲笔，可见这张纸并不是假的。
艾薇尔微微皱眉，思索了下并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这个是当时我把陆睿茗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他的大限已至，我家闹鬼的事他无能为力了，要我来找你帮忙。当时因为我和玄真派有关系，而且玄真派对你并不怎么友好，我担心你不会帮我。他听到后就把这张纸塞到了我的手上，还说只要你看到了这张纸一定会帮我的。不过在茶馆见到你的时候我脑子一混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是刚才提到他，这事我还想不起来。”
艾薇尔听的有些忍不住的一笑：这张纸既不是钱财又不是宝物，这陆睿茗怎么就断定我看到这张破纸后就会帮他？等等！好像又有点道理？
艾薇尔正想着，思绪一转又问佟志方道：“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啥？”
“没有，他这话刚说完就断气了。”佟志方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