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因为昨天她在长辈面前表现不好,所以生气把她关家里,不让她见人了。
她此时还不知道周遗昉想和她分开一段时间,当下只是想着她真的生气啦。
肚子忽然叫了一声,她肚皮饿了。
古蔺兰气得将自己砸到床上,用手锤周遗昉的枕头。
生气生气生气,超生气,要哄很久才会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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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始,太阳光冉冉从天际升起,街头巷尾逐年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有了声响,白色的炊烟攀上青天。
周遗昉带着很多东西回来,虽然用纸裹着,但看得出是衣裳一类柔软的东西。
红叶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周遗昉打着伞一出现,他就蹿了过来,想接过自家阿郎手里的东西。
可手刚伸出去,还未触碰到外面的黄纸,周遗昉便用拿伞的那只手格挡住他。
眼神直直看着红叶,哑声道:“我自己拿。”
他这才看到阿郎右肩膀湿了一大片。
红叶恍惚了一瞬,阿郎是一直举伞护着那个包裹去了吗。
他不明所以,但看阿郎并不太想谈这个,转开话题道:“阿郎你走之前叫厨房做的东西好了,要现在就用吗?”
周遗昉点了点头,没什么感情道:“用吧。”
红叶忙问:“在小厅用还是在您屋里用。”
周遗昉焦虑地皱了皱眉,最终沉声道:“端一碟子到我屋里,剩下的全部装起来,一并送到我屋里。”
红叶正要走,他淡淡道:“将果燃道人也请来。”
雨更大了些,天上太阳和雨同时出,许多人出来看这少见的景象。
周遗昉坏抱着包裹,与他们背驰而行,一个人穿过廊道,走过花树掩映的小花园,回到了院子前。
果燃已经等在他门口,研究着门上的锁。
见他回来,回头道:“乖侄孙,你这什么锁,这么多芯,屋子里放着宝贝你防贼呢。”
周遗昉没听到,他凝视着那扇门,视线仿佛要穿透过这扇门看到里面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他找出钥匙,将钥匙捅进黄铜锁里。
与此同时,古蔺兰听到外面开锁的声音,她抬起头,缓缓往外望去。
她一看,周遗昉回来了。
一时就把生气抛在脑后。
小姑娘开开心心地冲他奔过去,软唧唧地在他面前蹦:“周遗昉,周遗昉,你看我,我变大了!”
没有回应,她迷茫地抬起头去。
男人抿着唇,死死压抑着眼中情绪,蹲下来看着她。
还是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眼尾还是那抹天生的红,可他眼底饱含的复杂情绪让她难以理解,却又莫名觉得心慌。
四目相对,他启唇,她马上伸手捂住耳朵,大眼睛睁的大大地,而后轻轻眨了眨,就那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周遗昉心里立时密密麻麻地泛起疼,她的眼神就像一把一把小刺,不断地在他心里扎动,可他偏偏舍不得遮住她的眼睛。
她就那样死死盯着他。
周遗昉喉头哽咽,拉下她的手,指着果燃道人小声道:“这位果燃道人我皇叔祖,跟着他走,他会庇护你,你现在长大了,不方便跟着我,我也不能再把你揣在怀里对不对,你乖乖听话,要听皇叔祖的话,等我来接你。”
古蔺兰挣脱他的手,用袖子遮住眼睛,只露出一张若软的颤抖的唇,无声流泪。
周遗昉拼命抑制住情绪,他要冷静,要理智。
如果他不冷静下来,理智下来,只会让情况失控,走向更坏的结局。
他不能害她。
周遗昉深吸了一口气,捉着她的手放下来,直视她泪眼朦胧的双眼,眼底还是忍不住地红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乖一点,别哭,我肯定来接你。”
古蔺兰摇头,她抽了抽鼻子,额头抵着他的手心,哭腔道:“我不变大也没关系的,我很喜欢小小的样子,请让我变回去吧。”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