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人家又同情,可怜见的,拢共就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庶女,庶女吃亏了也就吃亏了,反正不是嫡出的,可嫡出的女儿也不见了,也不知落到什么境地。
这种事他一个男的还不好解释,此时有个主母就容易得多。
可高艳艳明显不是能做主母的人,她心眼小的,见李氏的嫡女落难,踩一脚还来不及,才不愿意出面去平那些闲话。
李氏还在时哪有那么多事。
哎!
古道西叹了一声,摇头。
有时候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过后越想越气!
恰恰身边的老管家过来,禀告艳澜院那边大娘子的事。
虽然对高氏生了厌,可艳娘怎么说也是为人子女,竟然能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他本就怒火攻心吐了两口血,此时又更气了,抖着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大滴大滴的汗从额上冒出来。
管家见他那样,连忙叫人端了一杯茶过来,捧着放到他手里,一面掏手帕给他擦汗,一面劝道:“郎君,郎君别气坏身子,大娘子年纪还小,又被高氏宠坏了,说话不分轻重,您别和她较劲和自己身子过不去。”
古道西咬牙切齿:“别..别跟我提那个贱人,贱人生的东西,教养能好到哪去。”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本来这几天是想借着假蔺兰这事将最近的流言蜚语都洗净,可他的老脸都在今天丢光了!
“啪——哒”洁白的瓷器碎了一地,褐色茶汤瘫在地上慢慢流淌开。
古道西拿茶碗的手那一侧忽然无力,右边面部有些麻木。
管家被茶碗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弯下腰将碎瓷收拾好,正准备去换一碗茶,抬头一看,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郎君!你的脸,你的手!”
古道西歪着嘴,僵硬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我..我的手..怎..怎么..么了…”
一丝涎水顺着他的嘴巴流下来,扭成鸡爪一样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到眼前。
管家悲悸,抱着他的腿大哭:“郎君,你被该死的高氏和大娘子气得中风了呀!”
“中..中风,快来..来人..请!请…大夫!”
“我还…还要领兵..做..做官…不..不能…中!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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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中一片混乱。
官兵在都督府里进进出出,整个益州城中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被抓来了个遍。
推拿,针灸,一遍又一遍。
古道西身上都快扎成筛子,也不见半点好转。
古蔺谌平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父亲忽然愁白的头发,还有眼歪口斜的脸,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
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肆,笑着往外面走了。
那方小院子热热闹闹,阁楼灯火通明,他站在院门口没进去。
这还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来抱香阁。
以前这里都是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古蔺兰带着她的侍女和婆子住在这里。
自从她不见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没有人惦记,是这个滋味。
以前回家总能见到那个身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等他,现在都没有了。
他孤寂地站在抱香阁外,忽然耳后传来破空声,他回头,一只特别肥的小肥猫扑向他,在他脖子上挠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
他刚准备伸手掐死它,另一边一颗小石子打在他眼皮上,不重,但是眼睛敏感,他一下就捂着脸,生理流泪。
肥橘快速地逃到草丛里,古蔺兰在草丛里猫着,捂着嘴巴偷笑。
活该!
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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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欺负了小姑娘心虚还是什么,这晚周遗昉睁着眼睛睁着睁着就睡着又做梦了,梦是连续的,接着上次的梦境,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他还记得梦中时活活气醒的事,一想到小花妖还要继续受委屈,他胸口急剧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