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我们在哪?”秦时岳放下床帘。
“在山洞,嗯……后来在一张很大很软很漂亮的床上。”姜妧搂着秦时岳。
“我们在做什么?”男人忍不住扬起眉梢。
在床上,还能做什么。
不对,重点是妧妧怎么会梦到他们在床上。
“我说不好,我做给你看。”女孩话音落,就吻了上来。
秦时岳被咬得闷哼一声,心里无奈又好笑。
怎么就教不会呢。
忽然,女孩企图撬开他的牙关,拍了拍他,含糊开口,“张嘴……”
男人眸色一暗,气息粗重起来,“芙儿?”
“快点……”姜妧催促,后撤了撤,一双漂亮的眸子水光潋滟,面颊绯红,恍若云霞,“我要亲你。”
秦时岳掐着她的细腰,不受控地把人往怀里拉了拉,“好……姜妧又亲上来了,胳膊揽住男人的脖颈,直起身子去吻。
她梦到的就是这样。
是梦还是真实,她分不清,因为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在云端上一样。
但她很喜欢。
想要和瑾玉这样亲亲。
青涩的又冲动的亲吻,最是撩拨。
秦时岳粗重地呼吸着,克制回应,直到女孩自己喘不上气,软倒在他怀里轻喘,眸子无神地看着他,“瑾玉……好喜欢你。”
男人低头抵住女孩的额,“我也,好喜欢芙儿。”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等姜妧平复下来,又扬起下巴亲亲秦时岳,“这个叫什么?”
“叫,亲吻。”男人嗓音低低,认真地教她。
“那刚才那样呢。”姜妧眼神一眨不眨地看他。
秦时岳笑了,凑到姜妧耳边,一字一顿,暧昧缠绵,“叫,芙儿是小流氓。”
“我才不是。”姜妧红了脸,藏在男人怀里,“是你先这么亲我,我才学会的!”
“在梦里我对你这样吗?”秦时岳抱着人躺下来,给姜妧掖好被角。
姜妧直点头,又笑眯眯问:“我学得快吗?学得好吗?”
秦时岳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心底的蠢蠢欲动几乎要按捺不住,只能深吸几口气,“好芙儿,别再勾我了,我们还没成亲呢。”
“这要是叫你哥哥们知道了,一定饶不了我。”
“那就不让他们知道,我不说。”姜妧靠在他怀里,“我想哥哥了。”
“我保证,我们很快就能回去。”秦时岳低声哄。
过了五六天,柳岗的脚好得差不多了,一行人补充好了物资,立刻启程回家。
虽然路上还有风雪,但好在是没再出事,紧赶慢赶地,到了祁门县。
“嚯!这,这你们祁门县大变样啊!”
第144章
回家没有哥哥
回到祁门县这天还下着小雪,柳岗本以为是见着满路的泥泞,结果还没到他印象里祁门县的地界,就见着修了一条路。
和结实伫立的城门城墙。
“是我记错了吗,这还没到你们县城吧?”柳岗疑惑。
秦时岳也微讶,“没到,祁门县来了个新知县,新官上任三把火,说不定这是他的第一个政绩。”
“这路都修到这了,他哪来的钱啊?”柳岗撩车帘看着。
秦时岳把车帘扯下挡住风,“这就和你无关了,别看了,进风,要看你自己下去看。”
柳岗嘁了一声,转头问姜妧,“你冷吗……”
姜妧点点头,“冷呀……”
柳岗“你装的……”
姜妧真诚地摇头,“没有……”
并且配合地抱着自己颤抖,“好冷好冷。”
柳岗彻底闭嘴。
到了家门口,秦时岳跳下车,环顾四周。
门口修了路,虽然比较窄,但也是连通了主干道,想来是经费有限的缘故。
“是谁回来了?”黎玉婉走出来一看,心下大喜,“时岳!”
“母亲。”秦时岳微微笑笑,然后转身把姜妧抱下来,“小心……”
“婶娘!我回来啦!我想你啦!”姜妧高高兴兴地喊,朝黎玉婉跑过去。
“好孩子好孩子,快快,快进屋别冻着了。”黎玉婉拍掉姜妧身上的雪,招呼人进家。
柳岗喊住秦时岳,“我就不进去了,按着咱们说好的,洪文师父他们我先带到三里河去安置,我们在三里河等你。”
“好,你放心,我肯定要休息几天再去找你,请大夫给洪武师父好好看病,别小气得不肯出钱。”秦时岳道。
柳岗好笑,“秦少爷,你这一趟出去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说什么了吗?”
秦时岳就盯着他看。
柳岗回想自己的言行,忍不住咳了一声,“就算我说了什么,但我钱也都给了,我可不是那种人。”
“这人也是我辛辛苦苦请回来的,你放心,我肯定安排好,走了。”
柳岗带着人离开。
秦时岳目送他们走,而后关上院门进家。
离家几个月,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哥哥不在家?都不在,去哪啦?”姜妧有点茫然。
“你大哥哥去跑生意了,二哥哥还有孤鸿哥哥出去买粮食,还没回来。”黎玉婉说着,叹了口气。
天气恶劣,他们定是大半的时间都耽误在了路上。
特别是孤鸿他们,必定得保护好粮食不受潮才好。
姜妧愣愣地看了看她,表情有点空。
她很少有回到家来见不到哥哥的情况。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和恐慌起来。
秦家人再照顾她,现在终究也不是亲人,更比不上兄弟两个。
姜妧想跟哥哥说她出去玩了什么,见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可回到家来却见不到,心里一下就有点空落落的。
黎玉婉看她的表情不对,忙连声哄,“乖啊,他们很快就能回来了,真的。”
秦时岳进屋来,“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我去烧热水,咱们洗洗澡就睡一觉好不好?”
在马车上总归是难能休息好。
黎玉婉忙起身,“我去烧,你看着妧丫头,你二婶在布庄帮忙呢,家里就我一人。”
秦时岳点点头,走过去拉着姜妧去她房间。
等两人各自换洗好,炕上也烧热了,秦时岳帮姜妧一点点擦干头发,让她躺着在炕上烘烘,“是不是哥哥不在家,不高兴了?”
“不是不高兴,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想哥哥。”姜妧靠在他腿边小声道。
秦时岳轻笑,把之前买的红绳重新系紧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不怕,我们还像出去的时候一样。”
他觉得姜妧是刚回来不太习惯。而且,大概是也没有和两个哥哥分开这么久过。
“乖,睡觉吧,我给你讲故事?”秦时岳柔声哄。
姜妧裹紧了被子,有点犹豫地问:“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这出去的几个月,姜妧已经不知不觉地养成了和秦时岳同吃同睡的习惯,她适应了。
回到家,她反而是不太能习惯在家的生活。
男人笑起来,“好……”
他关了门,回来搂着姜妧睡下。
不用哄,有熟悉的气息在,姜妧很快就睡熟。
等她睡着,秦时岳轻轻起身出去。
黎玉婉正在堂屋等他,“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事情可还顺利,路上怎么样?”
妇人连珠炮一样问,实在是担忧得很。
秦时岳安抚地给她倒了杯茶,“一切都好,只是回来的路上因为下雪耽误了不少时间,让母亲担心了。”
黎玉婉确认再三,这才放心,转而跟他说起祁门县的变化,“老少爷们都在忙着到处修路,盖房,修城墙,仓库什么的,之前收沙果的福掌柜,开了新布庄和店面,镇上还多了一家客栈。”
“你们来时见到了新城门了吧,路还没修完,只修了主干道的,估计年前是修不了了。”
秦时岳把这几个月的事大概了解了之后,跟黎玉婉说了他和姜妧的事。
“我能看出来你对妧丫头的心思。只是,这事成不成,得看人家哥哥呀。”黎玉婉苦笑。
秦时岳沉吟一声,“我会跟他们说的,在合适的时机,只是想先告诉母亲。”
“母亲喜欢妧妧吗?”
黎玉婉慢慢地笑了笑,神色温和,“我很喜欢她,若是当儿媳,我也很乐意。”
“若是以前,母亲会喜欢她吗。”秦时岳忽然问。
黎玉婉闻言一顿,想了想,又叹口气,“其实,在京城时,我没有认真地想过你成亲的事。”
“你祖父在时逼你成婚,母亲也只是想若是有个人在你身边,或许你会着家一点。”
“时岳,我们不想以前会怎么样,都过去了,以前的你,也根本不会有耐心去照顾妧丫头不是吗。”
黎玉婉看向他,“你不必担心日后,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们会回去,妧丫头会被看不起。”
“母亲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你和孤鸿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们家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风韵犹存的妇人温和一笑,眸中有光和完全的信任。
第145章
假死脱身
松林府,姜清庭又签了一单布料单子,跟一起来的杜管事核对了一下。
“目前的排单已经到了明年四五月份,是不是可以暂停一下了?”姜清庭问。
对于布庄生意他还是新手,多问总是没错。
杜管事查对了下数量,“差不多,咱们先谨慎点,毕竟今年天气突变,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姜清庭嗯了一声,看了眼时间,“我得去长乐坊了。”
杜管事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暧昧笑容,“你这经常跟那位水沉姑娘见面,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姜清庭无奈地摇摇头,“我只想做生意,别的呀,我一概不想,那我先去了。”
长乐坊里,夏水沉正在准备登台。
这是她最后一次表演,等到下次,就是拍卖她的时候。
“姑娘……”桃夭给夏水沉整理好裙角,肉眼可见的紧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然我就没机会了,桃夭,别怕,不会有事的,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夏水沉握了握她的手,眼神坚毅,深吸口气平复下战栗的心。
她不能出错。
夏水沉原本以为和姜清庭的生意可以为她筹够剩下的钱,但可惜,天不遂人愿。
布庄本就是刚起步,现在的单子基本都是预订单,福掌柜压根没想着要在年前卖出去,所以请夏水沉帮忙的钱银是定好的,一次一千两。
这放在一个普通家庭,简直是天降横财。
但是对于长乐坊和夏水沉来说,实在顶不上什么用场。
夏水沉只能选择另一条路,假死。
假死其实也不难办,只是有点风险。比如,没有及时地埋了她。
上台前,夏水沉把假死药吃了下去,看了桃夭一眼,而后踩着鼓音登台。
因为天青色舞衣和新舞,夏水沉的人气暴涨,等到她生辰那晚,愿意为了她豪掷千金的绝对不在少数。
所以姑姑也没有怎么责怪夏水沉欺瞒她换舞衣的事。
倒是清簌很不悦,因为她的风头全被夏水沉抢走了。
但是长乐坊从来不是个仁慈的地方,谁能赚钱,就捧谁,至于热度过去的人,没人在乎。
所以夏水沉厌恶这个地方,没有一点人情味,就是一个只会赚钱的地狱。
姜清庭这段时间在长乐坊也算是露了脸,长乐坊为了迎合那些有钱的买主,给姜清庭安排了一个固定的位子。
不少想买布料的,都得到长乐坊来才能找到人,这也是姜清庭对长乐坊的一点小意思。
生意场的互惠互利,大家也都有点数。
今天的场子更加热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夏水沉的最后一台舞。
女人妖媚的身姿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就在乐声攀到高潮的时候,女人忽然软软地倒下。
起初人们还以为是舞蹈动作,但见夏水沉一动不动,这才哗然,“怎么回事?!”
吹拉弹唱的乐队马上停了手,台下的桃夭立马冲上去,“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来人啊!快来人啊!我们姑娘昏过去了!”
看客们都着急地往前涌去,场面一时嘈杂纷乱起来。
姜清庭被人流挤到角落,眯了眯眸子看被抬走的夏水沉。
垂眸想了想,转身走了。
大夫很快就到,坊主和教习姑姑着急地问:“怎么回事?好好地跳着舞呢忽然就倒了。”
大夫严肃了脸色又仔细地查看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水沉姑娘,已经毫无气息脉搏,去世了。”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
看台那还在吵吵嚷嚷,看客们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桃夭掐了掐自己,跪倒在地哭嚎起来,“姑娘,姑娘你醒醒啊姑娘——”
“姑娘你好好的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啊,姑娘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