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他的脸，笑言：“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又被老婆加了一个标签的男人眼底绽放异彩，凑近她的脸，亲吻她挺翘的鼻尖，宠溺地笑道：“你开心我就开心。”
紧随其后的封轻言被塞了一嘴狗粮，用无限忧郁的眼神盯着他俩的后脑勺，默默地抱起白猫亲了一口，喃喃低语：“染儿，你也是我的开心果。”
白猫：“……”
卫风悄摸将宋亦橙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楚馧真这么厉害吗？一眼就看出谢家母女中毒已深，就连原因都猜了个十成十，她不是空心美人吗？你忘了她还在你微博点赞那件事？”
“那个……大概是她手滑了，没睡饱胡乱发的。”
宋亦橙只知道他认识的楚馧美丽、自信、强大，无所不能，只要她往那儿一站就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卫风有些担忧地说道。
明明有能力救人却不救，楚馧有点太无情了。
宋亦橙直视他眼底的疑虑与不认同，蹙眉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来都是别人挑衅她而自取灭亡，她压根就不将那些蝼蚁看在眼里。”
“你知不知道你的言论就跟窝窝头一样？”卫风用见鬼的眼神瞪着他。
“我就是新晋窝窝头，行不行？”
宋亦橙向来随和的表情冷了下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楚馧人很好，你不懂就不要瞎评论，不想当我的经纪人就去跟公司申请换个艺人带。”
这几乎是他出道至今对同事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可见内心有多愤怒。
卫风至今仍在用看「空心美人」的眼光看楚馧，这种眼睛被狗屎糊住，脑子转不过弯来的经纪人，是时候换掉了。
楚馧耳力很好，将宋亦橙和卫风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略带赞赏地夸了句：“能混到顶流偶像的位置不仅得有出众的实力，还得有脑子，宋亦橙做得不错。”
封卿云瞥了眼大步朝他们走来的宋亦橙，看在他维护他老婆的份上，看他的眼神少了些冰寒，多了几分暖意。
宋亦橙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封影帝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做什么奇怪的事了吗？今天又到了买彩票的日子了？
直播间里的在线网友们被宋亦橙懵逼的表情逗笑了。
【橙心橙意：封影帝一笑，哥哥就怀疑人生。】
【香远溢清：我是馥隐香苑的高级会员，我最近经常感觉头晕眼花，有时候还会沉睡不醒，去医院做了各项精密检查都查不出问题，今天总算知道原因了！】
【香满楼：楼上姐妹，我也是！怎么办？最可怕的是我四岁的女儿也跟我出现了一样的症状，谁能救救她……】
【小影：楼上的小姐姐，明天把小朋友带到桃花坞，我家主人会帮你治疗的。】
【香满楼：谢谢小影，谢谢楚馧，你挽救了我们一家。】
【香药：我们十几个馥隐香苑的高级会员都可以去吗？小影。】
【小影：是否为所有人治疗得看主人的判断，只要平生没有做过恶的人都能得到救治。】
小影的回答让直播间个别认为楚馧太过无情的人被啪啪打脸。
贤哉离馥隐香苑只有几公里路，背靠晓望山，是一座寺院风格的古典建筑。
一行人刚下车就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沉香味。
楚馧眯起眼睛，眼底浮现杀气。
第72章
跨越山海，跨越时空，跨越生与死
封卿云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
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先让封有成去哪个方向拍摄？”
“去东南方。”
楚馧说完带着青螭径自往北苑方向迈步而去。
封卿云火速跟封有成打了个招呼，留下辛德帮他，赶往北苑跟楚馧汇合。
刚踏进北苑就感受到浓郁的阴气。
除了阴气还有过分浓烈的香料焚烧产生的气味，有点刺鼻。
楚馧的声音破空而来：“屏住呼吸，空气有毒。”
“呃……”封卿云快步来到她身边，轻咬下唇：“老婆，我快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
楚馧替他把了把脉，挑眉说道：“看来你最近也百毒不侵了。”
权杖之心还有这种清毒功能吗？
封卿云从善如流地回道：“大概是被老婆大人传染的。”
青螭默默翻了个白眼。
掐了道诀打入北苑角落晾晒着的香料上。
一缕青烟被强行抽离出来，化成人形——又干又瘦的老妪，像醉酒似的摇摇晃晃，歪靠在墙角，眼神不善的看着楚馧等人。
“你们是什么人？”
“自然是能帮你解脱的人。”
楚馧掐了道手诀打入她的眉心，一抹黑影从她身上分离出来，跌倒在地。
蹒跚爬了起来又跪了下去，恭声喊着：“原来是小祖宗大驾光临。”
“毒药使。”楚馧用看死鬼的冷漠眼神看着他。
毒药使是个看起来五六十岁，面容苍老，眼球浑浊的清瘦老男人，语气虽恭敬，手里却暗中掐诀准备使坏。
青螭化为龙形，一尾巴甩飞了他。
毒药使撞了南墙，垂直落在墙根，脸上浮现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道：“青螭！你身为龙神一族却甘愿为仆，你父亲会……”
青螭眼底闪过愤怒之色，龙尾连甩他几巴掌，愣是将毒药使的脸给扇肿了。
“关你什么事！”
青螭化成人形，以小小的个头胖揍了他一顿。
楚馧嘴角抽了抽，淡定说道：“掐个诀就能解决的事儿，非要搞得这么凶残。”
“主人，我错了。”
楚馧冷凝的目光落在脸肿成猪头的毒药使身上，有些不耐烦地问：“说说你附身在一只食香鬼身上做什么？”
毒药使沉默不言。
“你诱惑食香鬼过度吸食香料精华，转化成魂力供你收集，敬献给你的主子，是吗？”
毒药使终于抬头看她，用告诫的口吻说道：“小祖宗，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无法跟我们相抗衡的，劝你不要再插手阴司的事。”
“多嘴！”
楚馧懒得理会他，掐了道诀送他魂飞魄散。
青螭冷哼一声：“这点本事也想祸乱阴司，脑子没长齐全！”
封卿云看了眼瑟瑟发抖的食香鬼，搂着老婆问道：“这鬼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食香鬼生前大多从事跟香道有关的工作，死后靠吸食香料中的精华转化为魂力供它们在人间行走。”
隐身状态的玄鸟急吼吼的抢答。
楚馧和封卿云不约而同冷睨它一眼，感觉今天的玄鸟有点热情过头，吃午饭时甚至还罕见的幻化成少年郎抢着给他们布菜。
结果自然是悲催地被封卿云一巴掌扇飞了。
什么玩意，敢抢他的活。
楚馧暼了眼食香鬼，掐了道诀把小山鬼召唤了出来：“她执念太深，看不破的话只能入枉死城。”
小山鬼连忙查看了老妪生平：“柳絮，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你胡说！”柳絮用吃人的眼神瞪着山鬼。
山鬼无视她的恼怒，继续道：“出生贫困家庭的她因天分和努力而成为香道师，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却遭遇了电信诈骗，她为了追回损失，一次又一次联系对方。
嗯，聊着聊着聊出了感情，结果不仅她的钱追不回来，她所有亲戚朋友的钱都在她的帮忙下被诈骗光了。”
“不是这样，杨帆说那些钱被股市套牢了，等解套了就会加倍还给他们，到时候他们就会明白我没错……”柳絮拼命解释着。
山鬼在楚馧的眼神示意中调出当年的股市走势分析图，无情地击溃她心中的梦幻泡影：“根据记载，扬帆压根就不懂股市，那些钱都被他和他的同伙用于吃喝玩乐，而你说的那几支股票当时全是涨的。”
“不，我不相信。”
“已经告知你事情真相，你仍执迷不悟。”楚馧眸光寒凉，继而说道：“毒药使就是以杨帆为饵诱使你疯狂吸食香料精华，毁了北苑所有香料，你助纣为虐祸乱人间可知错？”
“不，我没错！”
“那就去枉死城接受审判吧。”
楚馧双手结了个复杂的印打入她的魂体中，地底涌起阴风将柳絮直接拖入了阴司。
玄鸟傻乎乎地问：“小祖宗，你让她去枉死城，不是给卞城王送人头吗？”
“我就是要给他送一份大礼。”她勾唇一笑。
封卿云望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猜测道：“你对柳絮的魂魄动了什么手脚？”
楚馧但笑不语。
解决完了食香鬼和毒药使的事，一行人慢悠悠地往东南苑走去。
贤哉的主理人是封湛的大学学妹阮暖，她从小就对香道格外痴迷，软磨硬泡，就差使出色诱的烂招才逼得封湛给她开了后门，让她进贤哉当学徒。
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她不但出师了，还在师父推荐下当上了贤哉主理人。
此刻她正站在东南苑入口拱门处翘首以待。
手机还在通话中。
她时不时问电话那头的封湛：“学长，楚馧真的是香道高手吗？她怎么还没来？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怕什么？花儿谢了还会再开的！”
封湛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显然受不了这个缠功了得的学妹。
“我真的要去开会了，你自己等着不行吗？我精神支持你。”
“支持我就陪我一起等，谢谢学长啦。”
封湛：“……”
还没等他想出合适的词来说明自己是真的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等到屏幕黑了下去，他才回过神来，对边上看笑话的助理小高说：“我就是一个工具人，对不对？”
小高连忙转过身去，怕自己笑出声来会被老板找借口扣工资。
阮暖远远地看到相携走来的俊男美女，身后还跟着个容貌出尘的小小少年。
她火速冲了过去，还没跑到人家面前就开始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贤哉的主理人阮暖，听说楚小姐是香道高手，特地等在这儿向你讨教。”
“高手不敢当，只是略懂。”楚馧难得谦虚地应道。
阮暖笑声明朗：“香道传承千年，我也只是刚入门，听说你们要在这儿拍摄MV，我把你们可能需要用到的香料都安排好了。”
她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北苑方向，欲言又止。
楚馧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思：“北苑的事已经解决，让人将里头被污染的香料都处理掉。”
“解、解决了？”阮暖错愕地看着她。
心里寻思着回头得找学长好好聊聊，之前听同事说楚馧是风水大师她还将信将疑，毕竟年龄摆在那儿，19岁的大师也太罕见了！
可事实胜于雄辩，她都还没跟楚馧提北苑的事，人家一来就直接给解决了。
阮暖看她的眼神越发灼热，语气难掩激动：“你也太牛逼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了，走走，我带你们去沉渊楼，楼里有目前能收集到的最齐全的香料品类。”
封卿云冷眸看了眼当他的面都敢拐走他老婆的女人，给封湛发了条信息：“能不能管好你的女人？”
【封湛：？？】
【封卿云：阮暖。】
【封湛：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我女人？我也太冤枉了吧！】
【封卿云：天眼。】
【封湛：……】
封卿云将手机塞回裤袋里，大步上前搂住楚馧，附在她耳畔说：“你又把我丢下了。”
“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呢。”她环抱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下巴。
阮暖连忙帮腔：“东家，偶像真的在等你。”
封卿云当然知道楚馧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住了，心里暖洋洋地，感觉自己在老婆大人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
这不就是爱情的模样吗？
默默的陪伴，热烈的告白，真诚的倾诉，极致的相思……
跨越山海，跨越时空，跨越生与死。
第73章
智慧生则九衢尘里任逍遥
当楚馧和封卿云抵达沉渊楼时，宋亦橙已经带着跟拍小哥参观完了整幢楼。
朱漆小楼复古别致。
中庭摆着一张老榆木长桌，左手边放着36宫格，每个格子里都盛着不同的香料，明确标注了产地和等级，中央位置放着形形色色的古典制香工具。
阮暖难掩激动之情，凑楚馧身边问道：“偶像，听说MV正式拍摄时你会把香篆、空熏、和香等全都操作一遍，不知道今天你打算为在线观众演示什么呢？”
总导演默默给她竖起大拇指，心道：好家伙，明明自己想看，却拿在线观众当借口。
楚馧瞥了眼香料格子，淡淡说道：“就做一些「二苏旧局」当做今天的微博抽奖奖品吧，这款和香出自《燕居香语》，以沉香作为君香，适合在任何场合使用。”
她都还没开口使唤人，封卿云、青螭以及宋亦橙自动自发地围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副只要她一开口，他们就立即行动起来的待命样。
“闪开。”她挥了挥手，把这些家伙全打发了。
“需要用到的原材料很简单，量也不多，暂时用不上你们。”
她边说边将要用到的香材：沉香、檀香、乳香、琥珀粉，以及干茉莉花挑了出来，神情十分自得，手法娴熟，边操作边说道：“和香者，和其性也；品香，品自性也。自性立则命安，性命和则慧生，智慧生则九衢尘里任逍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