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拿来的粽子递过去,笑眯眯地:“长姐,都是母亲亲手包的,有蜜枣、咸蛋黄和火腿三种。”
苏姝接过来看了蓝,又给了一旁的秀儿让她拿着,“阮家也有粽子,我若是想吃了打发她们去做就好。母亲的身体又不好,何必又辛苦做这些?”
母亲时常三病两痛的,若再累着了又得不偿失。
“林嬷嬷也劝过母亲的,但是母亲说她做的粽子你是最爱吃的。”苏琪与上前一步去拥抱苏姝,“母亲的身体比着以前好多了。长姐,你不用担心。”
他现如今被皇上封了定国将军,母亲高兴极了,每日里都是喜笑颜开的,连饭都多吃了一碗。再也不说当初反对他从武的那些话了。
苏姝一把拉开了苏琪与,定神去看他眼睛下方的月牙疤痕。
她秀眉紧皱,手指抚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弟弟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
苏琪与眼神闪烁,却不敢告诉苏姝实情。
他喉咙发紧,极力装的漫不经心:“……在西北战场上受的伤,被刀尖给划了。”
“这就是你写信告诉我的小伤?”苏姝眼圈红着,都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那刀尖若是再往前递一寸……你的眼睛就毁了……”
苏琪与最看不了苏姝难过,立刻手足无措的道歉:“长姐,我错了,以后若是再上了战场……一定万分注意!”
他回来燕京城都两个多月了才过来见长姐,就是想等着眼睛下方的疤痕都消了,以免长姐担心。但是他用了许多种祛疤痕的药膏,都没有多大的用处……那疤痕就像是长在了肉里,再也消不下去了。
“还有以后?”苏姝拿了帕子去擦眼睛,“你都被封了将军,不好好的待在燕京城孝顺父亲、母亲,还跑去战场做什么?”
谁说被封了将军就不会再去战场了?
苏琪与却不辩解,一心应下了苏姝,“长姐,你说得都对,我再不去战场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带了笑:“皇上赐了我将军府住,说是供我以后成亲了住起来方便。长姐,以后咱们一家都可以搬过去……我会让母亲专门给你留个院子。”
苏姝点头应“好”,又拉着苏琪与坐下,认真的打量他,“虽然还是瘦削,但是长高了不少,精神看着也好。”
就是这疤痕显得与哥儿再没有了清秀柔和的气质,过于的桀骜不驯了。
苏琪与笑着回苏姝的话,“我瞧着长姐也瘦了。”
他听母亲说起过长姐生孩子时的艰难经历,虽然母亲是一句话带过的,但仔细听来还是让人心惊胆战。
“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苏姝抿唇笑了:“我哪里有瘦……自从生了白哥儿和敏哥儿之后就是吃吃喝喝的,什么心也不操,能不胖就不错了。”
她说罢,让乳母抱着俩个孩子给苏琪与看。
苏琪与站起身,接过来白哥儿抱在怀里,和他四目相对,“长姐,他的眉眼长的很像你。白白胖胖的,真可爱。”
白哥儿也不认生,苏琪与瞅着他,他也去瞅苏琪与,而后又“咯咯”地笑起来。
白哥儿的小胖手抓住了苏琪与衣衫的领子,小手使劲就要往嘴里填。
“好多人都这样说。”苏姝也起身去逗白哥儿,又掰开了他的小手,“他就是你小舅舅……你认不认识?”
白哥儿和敏哥儿差不多也有八个月大了,正是看到什么都想往嘴里填的时候,有时候乳母给他们洗澡,他们还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她都亲眼看到过。
白哥儿“咿咿呀呀”的同苏姝说话,像是在告诉苏姝他记下了,又或者是不满苏姝掰开了她的小手。
阮宣敏的胆子一向都小,此时看到苏姝哄着阮宣白玩,小嘴一撇,委屈的别过头去。
这时候,阮清川挑帘子从外面走进来蘅华院的堂屋。他今儿休沐,刚去青崖院看望了阮老夫人,陪她说了会话。
说起来,阮老夫人最近的心情也是挺跌宕起伏的。朱由卿死的那天晚上,她就在交泰殿赴宴,苏姝称病没有进宫……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阮老夫人也都是知晓的,东宫漫天的大火直烧了大半夜,连附近的长宁宫都给波及了,就这还是救火救的及时,要不然东宫估计就保不住了。
再后来朱由原登基为帝,极尽可能的恩赏阮家,她被赐封正一品诰命夫人,比着原来抬了一级。又赐封苏姝为正二品的诰命夫人。
阮老夫人根本没有想到过朱由原会坐上皇帝的位置,所以心里一直都觉得不安,每次阮清川去看望她,都要拉着阮清川说好久的话。
阮清川总是一遍遍的安慰和疏导,十分的耐心。这一次也是一样。
阮清川一回来。
苏姝就迎了上去。她也觉得阮老夫人最近的情绪都不大好,朱由原能做皇帝应该是值得阮老夫人高兴的事情,但是并没有。阮老夫人看起来一直是心事重重的,就好像是还不能接受朱由原做皇帝似的。
苏姝问阮清川,“母亲怎么样了?”
其实她听说朱由原登基为帝之后,内心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毕竟前世的朱由原也做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