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劈吧劈吧。
强光之中,一道黑色的气却突然挡住了落雷,落雷竟然被黑气阻挡住后拐了个弯,朝角落劈了过去,石块炸裂飞向四周,砸得身前的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
“你干什么?”南晓被圈住后动弹不得。
路时闫胸腔微微颤动,轻咳了两声:“我没事。”
“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抱着我干什么啊!!!!”
南晓拼命扭动却被人抱得更紧了,她好不容易后仰伸出个头朝老道使了个报警的眼神,可是老道却一副你们神仙打架,找警察有用吗的表情,差点没把南晓气得半死。
“别动,危险。”路时闫的声音里像是在忍耐什么,等南晓回头想质问他时,竟然看到他嘴角缓缓流下了血迹。
你行不行啊!不行别逞强。
“没事,别担心。”路时闫对上南晓“关切”的眼神后,眼底的暗色淡了些。
“谁担心——”你,南晓话还没说完,一道跟柱子差不多粗的闪电朝两人径直劈了下来。
“没事的。”路时闫的声音穿过雷声,竟真的安抚了南晓略微加快的心跳。
算了算了,一起死好歹路上有个伴,南晓难得的弯了弯嘴角,等待着结束自己短暂又匆忙的一生,眼看着雷电压过了路时闫身上的黑气,径直朝他们劈过来,抱着自己的力度又紧了些。
南晓轻拍着浑身僵硬着环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
虽然这一辈子很短,但是天要亡我,我又能如何?
还真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那我至少能给他比个中指!
南晓说到做到,就在闪电离两人只剩半米的时候,南晓笑着与闪电对视,倔强的竖起了中指。
路时闫显然看到了南晓的动作,他轻笑出了声,抚摸着南晓的头,俯身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可爱的未婚妻,会没事的。”
“谁是你未婚……”
南晓还没说完,就看到路时闫突然拉开衣服,手直接朝心脏的位置插了进去……一时间,鲜血淋漓,然后他又开始吐血了。
“卧槽!你干什么!”南晓真的麻了,今天这句你干什么她真的说了很多次!
南晓用手抓住了路时闫还在不断内探的手,可喉咙深处久违的干渴突然涌上心头,强烈的饥饿感也一同爆发。
啊啊啊啊,神经病啊,为什么他突然看上去这么好吃。
南晓咽了口口水。
不行,我是人,我是人,人不能吃人,会有病的——
可是话语间,鲜血流到了南晓的手,她终于忍不住舔了一口,可是只一口哪里够,南晓一边骂着自己,可一边却根本停不下来。
“你——”路时闫话还没说完,嘴唇却突然被人封印住了,“呜?!!”
一双金色的竖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钳制住他的嘴角边上隐着点点滴滴的血迹,短暂的松开之后,眼前的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冶艳而不自知的笑容。
?
路时闫还为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包裹住了整个寺庙,那铺天盖地的雷云竟害怕了一样纷纷开始后退,只有南晓,沐浴着金色的光走到了被破开的房顶下,抬手比了个中指。
雷云渐渐散去,露出了碧蓝的天空,阳光洒下穿过屋顶的破洞,照在了南晓身上,让她本来就覆盖着金色的神力的身体,更耀眼了。
路时闫按着胸口的伤,看着眼前的人,再次轻轻笑出了声,可这一笑,他又忍不住吐了口血,他用手背轻轻抹匀嘴边的血迹,尽量不惊动眼前的人。
南晓半眯起眼睛,转过头打量着半身血的路时闫,缓缓朝他走来,只见她抬手压在了路时闫冒着血窟窿的胸口,金色的神力渐渐覆盖上去,那一个个狰狞的伤口,一瞬间全都恢复如初,要不是衣服上的血渍还在,这伤口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样。
路时闫低头看这站在自己跟前的南晓,刚才的一吻,让他有些恍惚,可是就在这时,南晓突然又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整个人低下头去。
难道,又?
路时闫不自觉的将唇向前送了送,却看到南晓的下巴越过了自己的唇,然后额头一凉,南晓竟然亲了下他的额头。
?
转瞬即逝的碰触挪开之后,路时闫才发现,南晓的竖瞳里,瞳孔是涣散的。
“原来又是这样。”路时闫抬手挡在了南晓眼睛上,被遮住了光的南晓身上的光竟然也跟着暗淡下去,随后周身一软,倒在了路时闫怀里。
路时闫二话不说,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他看向在墙角不言不语面色凝重的老道说:“人我带走了,明天会有人来跟你协商赔偿的。”
“等、等等!”老道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昏睡在路时闫怀里的人,“她、不对,还有你,到底是谁?”
“刚刚的落雷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些神像……”
路时闫回看了一眼老道,意味深长的说:“道长,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完,他迈过了门槛,走向一直等在外面的车。
方进刚才在车里差点没被吓死,怎么好好的天说变就变,而且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一道道闪电劈向寺中,他好几次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报警求助,可是现在这情况,打电话报警也没什么用吧!
结果还没等他纠结完,就看到满天的乌云一瞬间就又全散开了,天空晴朗得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很离谱!
可是更离谱的是,那个万年从来不让人靠近的年轻老板,居然抱着一个人出来了,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怎样,这万年铁树开花的奇景是要让他遇到了吗?
方进看到路时闫走近,赶紧从车子里跳了下来,帮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他看到老板小心翼翼把怀里的少女放进了车子里,自己又绕了一圈,走去另一侧的车门,轻手轻脚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方进的眼睛已经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可是他不敢问,他也轻手轻脚的坐上了驾驶位,透过后视镜,他看到路时闫动作轻柔的把女孩子的头朝自己肩膀上一点点靠上去,等到完全靠上去后,他老板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
是不是中邪了?要不是从寺庙里带出来的,方进都要怀疑是狐狸精变的才能让他们老板表情如此怪异。
“开车。”路时闫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以至于方进第一次完全没有听到。
“开车!”路时闫眉头微蹙,方进突然全身一激灵赶紧启动车子,生怕自己再慢一秒明天他就可以不用来了。
“回老宅。”路时闫看着熟睡的少女,把人又往自己这边揽了些,活像是得到了宝物的恶龙。
方进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开车这么紧张又忐忑,他发现自己只要开得有一点点不平稳老板的脸色就一定会慢慢难看,他把车开到路家老宅的时候,背后的衬衫都湿了个透。
“今天的会议全部取消,明天等我通知。”路时闫再次轻手轻脚的下了车,抱起了宝物,朝老宅走进去。
方进看着路时闫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古语来。
啧啧啧,他咋舌几次后,才终于想起还得通知各部门会议取消的事情,顿时在车里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从路时闫进到老宅开始,洵绿就突然察觉到了异常,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满脑子不是吧不是吧老大被抓啦?就看到路时闫公主抱着个人进来,定眼一看,果然是南晓。
南晓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路时闫手边,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睡得十分安稳,安稳得洵绿差点就要尖叫出声来,老大你在做什么啊!这个人可是可能会把你关起来的啊!
南晓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平日里那些怨灵吵得头疼,今天怨灵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安静如鸡,让南晓实实在在睡了个安稳觉,直到睡得头都开始疼了,南晓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只是这床上,怎么感觉还有一个人!
南晓迷迷糊糊的伸手往四周探了探,果然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艰难的睁大了迷蒙的眼睛,看到一双桃花眼,此刻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而自己,正与这双桃花眼的主人同床共枕!
她感觉两眼一昏,恨不得立刻马上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可此时,一只橘色的身影却突然跳到了她旁边,用尾巴撩了撩她。
……
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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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清醒的南晓:你亲我!我也要亲回你!
路时闫: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胜负心。
清醒的南晓:呜呜呜,好想找个地洞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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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成为半人的第九天。
南晓很想躺尸,可是身边有一个一直在拱来拱去的橘猫,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于是决定先发制人,她扯过了被子,紧紧压在自己身上,憋起了泪珠,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蜷缩着,颤抖着看着床上的路时闫。
“福、福主,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我要报警!”南晓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演得倒是有几分像模像样,要不是她手一直在不自觉的撸猫的话,那就更像了。
路时闫看着红着眼的南晓,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说:“好啊,就是不知道小南道长强吻我,违不违法呢?”
“你放……”等等,南晓记忆里,还真就突然跳出了这一幕回忆,南晓看到自己不但吃人家的血,还嫌光是血不够还啃人家嘴,啧啧啧,画面太美她都不想再细想,再想的话她觉得嘴居然比血美味是什么回事。
“看来小南道长想起来了。”路时闫一只手撑着头,领口大开的侧躺在床上,嘴角噙着笑的模样带着些旖旎的氛围,让南晓一个石狮子都看得脸红。
啧啧啧,现在的男人啊,还真是不自重!衣服也不好好穿,南晓松开身上的被子,朝路时闫半露着的领口盖了上去。
?
南晓盖完还拍了拍路时闫胸口说:“小心凉。”
???
路时闫突然坐起身抓住南晓正要收回去的手:“怎么,小南道长是想不认账吗?”
“啊,不至于不至于,亲一下而已,福主不是也没缺斤少两,要是福主实在气不过,亲回来也是可以的。”南晓这几年半人也不是白当的,平时也没少看奇奇怪怪的小说电视剧,知道男人都要面子,而且是这种性格不怎么正常的男人,就更要面子了,自己这么一说,对方百分之百就要气得扭头走人。
毕竟电视剧小说都这么写……
没想到身旁的人突然一声轻轻的冷哼,南晓的手被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趴在了路时闫身上,她抬头看到路时闫眼里隐隐的怒气跟讥讽。
“小南道长,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南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又被翻了个面,平躺在床上,双手也被举过了头顶,一只大手牢牢钳制着她被压着的手,而另一之后,玩味一样的不轻不重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路时闫对视着。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路时闫戏谑的声音在她上面响起,南晓表面还是一副风平浪静,脑子里全是某些霸总文学的。
【女人,你在玩火……】
就是不知道这火,到底是怎么烧到自己身上的。
南晓眼里带着些疑惑,微微歪了歪头,“难道你不止是打算亲回来,还打算对我这样那样?福主,我劝你悬崖勒马,违法犯罪是要去蹲牢子的。”
南晓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没给路时闫笑出了声,他就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为什么总能把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
路时闫松开了钳制南晓的手,突然笑了起来,真是无论哪辈子,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没想到床上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按着他的后脑勺就把他往自己的脸上拉,唇瓣在短暂的接触过后一分即开,随之映入眼眸的是少女有恃无恐的笑容:“我还了啊!别想再拿这个威胁我,福主我劝你好自为之。”
路时闫气得咬牙切齿,他抬手想抓住眼前的人好好教训一顿,没想到刚才还呆头呆脑的少女,此刻居然跟泥鳅一样一眨眼就从床上跑了下去,伸手就去拧房门的锁,可是万万让她没有料到的是,这个锁居然锁死了!她打不开。
“好了,非法拘禁,福主你的罪名又多一条了。”南晓一副我劝你回头是岸的表情看着路时闫,就差没把这个人看吐血,可下一秒,南晓就发现,自己手上少了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此刻正戴在路时闫的手上。
“福主,我劝你善良……”可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路时闫气势汹汹的朝她走了过来,双手撑在了门上,着着实实给人来了一个门咚。
仿佛要吃人拆骨一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南晓,南晓也盯着他圈着自己的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你说对不对,呵呵。”
这话说的,好像刚才下口的人不是她一样。
只是她这一口,她终于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主动亲人了,亲向路时闫的时候,她体内的饥饿感竟然被填满了大半,身体里仿佛充盈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让她渴求。
特别是这个人还这么近在咫尺时,看起来就更好吃了……
“而且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干什么。”南晓试着推了推路时闫,发现根本推不动。
“你怕我?”路时闫的声音带着磁性让人耳朵发麻,特别是靠近了听,更像是对着耳朵在说。
怕你?有什么好怕的,不就一个长大了的小屁孩,变成了大屁孩。
南晓眼底的意味深长看得路时闫心底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