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小院里转过一圈,时九确定屋子里只有昏迷的那一个活人,没再有其他的人。
她带着对方去到医馆,先前的那三个人也被带去牢房看管。
昏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时九不敢贸然触碰他,找了个玩家帮忙将其背去医馆。
这场混乱的夜晚在天际将明时才安静下去,红星城所有的地方都排查完毕,目前关在地牢里的总共有八个人,时九行动得够快,没有让危险扩散。
昨夜有人发疯被护卫队绑住的事情在一个早上的时间里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他们各自都待在家里,到底是如何进行的交流。
这三天里红星城的气氛一直有些压抑,有些先前因大白蛇的事件赶来,扑了个空后暂住在红星城的其他宗门弟子想要离开。
时九没有立即把人放走,而是先隔离了三天作为观察,见对方确实无碍后才送对方离开。
隔离后才能离开的事引起不少弟子不满,她没有挨个解释一遍这么做的用意,而是直接在红星城发布关于发现病患的经过,以及如何预防病毒传播的通知。
她没有任何隐瞒,隐瞒一旦出现缺口,往后红星城人对她的信任就会大打折扣,而且这件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免得有人不听话非要出门乱走。
她还给各宗门都发了消息提个醒,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红星城出现这样的事情,但小心防备总是没有错的。
关在地牢里的那些人,她并没有把他们称为丧尸,而是叫做病患,在她眼中丧尸没救了,只能杀死,而病患只是生了病,找到解药后就会恢复正常。
至于是不是真的会恢复正常,她不知道,她只是在真相未明前,固执地守着自己的答案。
近日新到红星城的人都被仔细问过一遍,人一多,大家的路线多多少少也有些重合,这些重合的地点就被筛出,筛着筛着发现没剩几个地方有问题。
时九沉思,难道起源就在红星城?
但这是为什么呢?
红星城的卫生环境做的很好,她也没发现有谁在搞什么古怪的实验,护卫队排查的时候也没发现奇怪的人或地方,这简直不合常理,完全毫无头绪。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先前在藏在被子里的男人,他被带到医馆后昏睡了一个白天,这个白天里医馆弟子反复查看对方的身体,没发现有发病的迹象,连发热的症状都没有,体温非常正常。
时九就守在医馆,偶尔看一眼男子醒了没有,白天光线充足,对方骇人的脸看上去没有昨晚那么恐怖。
一家三口全部发病,发病后的病患会想咬人,一家三口既然想撞门出去咬人的话,为什么不先撞开男子所在的房间,明明相较于房屋外面的人,男子离她们更近不是吗?
还有这个男子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来到红星城?
她已经把男子的画像挂在红星城的通告栏上,想要找到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除了一个在红星城外守卫的人说七天前看见男子来到红星城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于男子的信息。
仿佛男子来到红星城后就一直待在某地方没出过门,未曾接触过任何人,这也就说明他和发病的一家人朝夕相处了一周的时间。
那么问题来了,紧密接触的一家人都发病了,他为什么没有被感染呢?
在等待男子醒过来的时候,时九中途去了一趟牢房,看一下牢里八人的状态。
这些病患不用睡觉吃饭休息,浑身还有用不完的精力,就算身上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也要挪动着用头去撞击牢房栅栏。
男子在傍晚醒来,他一醒,全医馆的人都围过去,他捂着脸大声尖叫,声音凄厉骇人,惊得众人不得不后退,留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
时九拿着一碗面独自走进房间中,压下心中询问事情真相的冲动,耐心道:“你饿不饿?”
男子双手捂着头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颤抖。
时九无奈,放下面后退出房间。
“他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时九走到房间外,同季秋山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医馆里一个儒雅大气的成熟女子接话,“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才会对人产生排斥,他独处的时候可没有大喊大叫。”
时九目光落在成熟女子身上,对方是某个小医修门派的宗主,在冬天时举宗搬来红星城——宗门上下加起来也就九个人。
成熟女子目前在静初书院教书,也在医馆里挂职,算是除刁滟灵外,红星城里医术最好的人。
回忆起昨晚和男子相遇的场景,时九心中思忖,恐怕她受到的惊吓比他还大吧?
男子非常排斥人的靠近,不仅是年轻人,老人或小孩都很排斥,无论男女也都一视同仁,真正做到对每个年龄段和每个性别都一碗水端平。
时九无奈之下,不得不去找应有为,当初应有为选择狼这个形态还真是没选错,先前是他降低了阿木等人的戒心,现在他又派上用场了。
应有为不在线,不过他的好兄弟楚大鹤作为全职up,每天都兢兢业业收集游戏素材,在知道时九要找应有为后,果断下线把应有为喊来,免得时九找不到人后随便喊个玩家换成动物形态。
“你这段时间多上线,尽量跟着酋长一起行动,帮我拍点视频素材,我打算剪一个红星城丧尸案件的系列视频,要实在没空就把号借给我,我用你的号来录视频。”
应有为一上线,楚大鹤就拉着他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