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这话一说出来,吴婆子,骆父、骆母都是一脸震惊。
但很快的,吴婆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赔笑道:“哎呀,缘分啊,这不正是天赐良缘嘛。”
吴婆子心里窃喜,就说这杨跛子一个鳏夫怎么就盯上人家黄花大闺女了,原来是坏了人家名节,只能嫁给杨京了啊。
可惜了这么一朵娇花要插在杨跛子这坨牛粪上了。
骆母倒是没有多大情绪波动,反而心中窃喜。
这样,等到自己儿子回来倒不愁没有说辞了,这姜梨没了名节,哪里还有资格嫁给自己的儿子呢。
还是趁早打发出去吧。
骆父闻言也是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样子,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了。
三人各怀心思之际,却又听到杨京开口了:“我希望这场婚事能尽快办好,不怕你们笑话,家里孩子年幼,这没个婆娘确实不太方便。”
“杨小哥,那你是打算?”骆母试探着问道。
“这三天后就是吉日,骆嫂子你看如何?”吴婆子一早就收了杨京的银子,知道杨京的心思,早早就看好了日子。
“三天后,会不会太赶了,这梨丫头要在我家出嫁,怎么也要准备好一副嫁妆才是。三天实在太赶了。”骆父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烟,淡蓝色的烟雾萦绕,让他的神情有些不真切。
“哎呀,骆大哥,阿梨姑娘的嫁妆你就不用操心了,这阿梨姑娘的生父,早就在生前为阿梨姑娘备好了一副嫁妆,还有嫁妆单子呢。”吴婆子笑着说道。
“嫁妆?”
“是啊,姜秀才生前估计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于是把梨姑娘的嫁妆全存在镇上呢,这梨姑娘要是在十八岁之前没有出嫁,那这嫁妆便会如数交到梨姑娘手中,若是梨姑娘十八岁之前出嫁了,那这嫁妆就会在定下日子后送到婆家去。”吴婆子解释道。
“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骆母心生怒气。
“哎呦,这事据说就只有几个当事人才知道,要不是我回来的时候遇到里长提了一句梨姑娘要定亲了,里长这才告诉我她还有嫁妆,不然这我也不知道啊。”吴婆子解释了一句。
“哼,这是防着我们夫妻呢,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丫头的嫡亲姑母,还能算计我侄女的嫁妆不成。”骆母只当姜父这是在提防她。
也难怪,自己这弟弟从小被送往镇上读书,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两人的关系本就不亲厚,后来自己这弟弟不愿意再考,只拿了钱说要去外游学,这一去就是四五年,回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身怀六甲的貌美女人。
一开始的时候,骆母还想着和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弟弟好好亲近亲近,但,自己这弟弟却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时间长了,感情便也淡了。
后来,弟媳难产死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想着张罗着给弟弟找个知心知底的婆娘,不管怎么样,姜梨只是个丫头,这姜家的香火可不能断了。但是没想到,相看的时候,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连带着自己也没脸。
这下,两人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后来这十几年,两家都没怎么走动过。
对于自己弟弟和自己离心,骆母将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到了弟媳身上,那女人,张的就不是一张老实本分的脸,一副狐媚子长相,肯定是那狐媚子迷了自己弟弟的心,不然自己的弟弟怎么会和自己闹掰。
尤其是,姜父死了之后,骆母想着,自己父母早就没了,姜父也就自己这么一个亲人,姜梨那死丫头是个赔钱货,女人哪里有资格继承财产,便想着运作运作,把姜家的财产都归了自己儿子才是。
没想到,姜父虽然死的突然,但是对后事早有安排,骆家忙前忙后的给姜父料理后事,结果呢,姜父竟然早就把家里所有的银钱全给了姜梨,就连他住的那间房子,也早就立下了字据,全部归了姜梨。
这下,鸡飞蛋打,就连那房子,自己也是算计了好久,才一点一点从姜梨手里抠出来的。
现在好了,连嫁妆都在提防自己,外人能有自己这个嫡亲姑母亲?
骆母心中现在膈应的很。姜父明明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的血缘至亲,但是从他游学归来,就和变了个人一样,甚至连姐姐都不认了,不仅遗产防着自己,现在连姜梨的嫁妆也防着。而他的女儿姜梨,骆母更是厌恶,自己这侄女从头到脚和她那狐媚子的早死娘长得是一模一样,一点姜家人的样子都没有,再想起那女人生前就不怎么看得上自己,现在她女儿落到了自己手里,还不得把这账给算回来?
姜梨心里有些诧异,她还真没想到,原身早亡的父亲竟然连原主的嫁妆都早早的准备好了,还拜托了靠得住的人看管。恐怕原主的父亲也想到了自己去世后,原主会被骆母蹉跎,这才早早的防了一手。这要是没有这一手,就原主这包子性格恐怕现在这嫁妆估计已经落入了骆母手中。
书中并没有提到原主嫁给骆传名之后的嫁妆,不过想来,骆家不过普通人家,而骆传名去参军家里竟然还能给他购置锋利的长刀和一身上好的皮护具防身,这本身就是很不合理的事。
要知道在古代,尤其是乱世,这些能保命的东西可是价值不菲,之前姜梨去镇上看了一下,最差的长刀也要五两银子,护具虽是皮具,但却极为精巧,数层皮革才能制成一层甲片,尤其是要害处还贴了铁片,一套下来竟比长刀还要贵,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二十两银子。
如此算下来,加上从军时带走的盘缠,骆传名参军骆家至少花了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是什么概念?足够让普通人家过上五年,若是节约点,七年八年也是能过的。
可骆家哪来什么银钱?全家现在就骆传名一个劳动力,就算有积蓄,十来两银子顶天了,哪里能置办骆传名那一身行头,现在想来,这些动用的都是原主的嫁妆还有身上的银钱。
也难怪,骆家自骆传名参军之后,生活水准一下子就从村里中上等的人家,成了贫苦户,若是原主的嫁妆还有私房钱还在,省着点用,怎么也不至于生活的那么拮据。
“吴婶子,你老实告诉我,那丫头的嫁妆多不多?”骆母将吴婆子拉到一边,私下问起来姜梨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