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改变主意,那么还是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好了,但她肯定要分一些的。
她简直就是送福利的天使啊,羡慕的望了眼儿康熙,她要是有这个福气就好了。
“就是前次我那好友告诉我,五河那边的一座山上有贵金属,所以那边常年处于雷区,百姓不能好好生活,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勘测,而且如果是真的,因那是玉皇山所以最好将所得拿出部分救济百姓,修慈幼院。”
康熙被她那复杂的眼儿弄得浑身不自在,听她这话更是对那所谓好友不喜,有好东西就献殷勤,为什么不写折子告诉朕,等朕明天就派人去为难他。
见珠儿歪头望自己,他收敛了神色,亲了亲她侧脸,笑得温柔:“好,我会派人去查的。”
芷珠点了点头,又说:“玺儿还小,童年时候多让他玩耍一阵。”
男人还是笑着应是,心想:“我现在收拾不了千里之外的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幼儿,明天卯时一刻就和朕一起起床。哼”
说得也差不多,芷珠就想睡觉,康熙看她倦怠,心疼的抱着她低声轻喃:“看你累的,就在这里睡吧,我不打扰你,嗯?”
芷珠被他那声“嗯”给撩得混混呼呼,打了个哈欠歪头靠在他胸膛睡去。
等她睡去,男人一直没闭眼,将她抱到一处开满鲜花的地方,缓缓躺下。
胸膛靠近她后背,搂紧她的腰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亲吻额头,眼睛,她的鼻尖,轻轻舔舐她细嫩如天鹅一样纤细修长的脖颈,越往下眼里越是深不可见的让人惊惧的占有欲和欲望。
满鼻的芬芳馥郁中,芷珠被压倒在了花丛中,柔弱无骨地躺在他身下。
男人摸了摸她有些消瘦的肩头,他就知道,刚一见到她,整个人瘦了黑了,可鬼魂怎么会受自然影响,他知道她一直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说他也只当他们还有很久的时间,包括今生前世,他都会一一说给她听。
男人嘲笑自己,自己要什么美人没有,栽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
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的女人身上。
又亲了亲她饱满的嘴唇,拿出早就隐在自己身上的符,放在她衣服内衬,这是前两次在梦中会过她之后,他找悬壶要的。
当时他对悬壶说完这件事时,悬壶以为皇上精神错乱,可当他掐指一算皇上拿过来的八字,这娘娘根本是活人之身啊。
悬壶颤巍巍告诉他这件事情时,康熙信,也不信,所以他暗地里吩咐梁九功去挖了芷珠的墓穴,那天下着大雨,康熙撑着伞,面无表情看着梁九功挖着坟墓。
如果错了让珠儿恨他也无妨,杀了他泄愤都没关系,可如果里面没有珠儿,该怎么办呢,他又要去哪里找她,男人不知道。
梁九功心惊胆战的挖着墓穴,一边念叨《地藏经》,心想:“娘娘娘娘,奴才也是迫不得已,您不要来找我。皇上哎,这是什么事儿!娘娘都入土为安了,您节哀不好吗?这般折腾又是何....”苦
心里想法还没过完,当他刨开坟墓,哆哆嗦嗦用斧子撬开棺木,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康熙看着这一幕,吃吃的笑了。
所以我的珠儿,我该怎么惩罚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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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托孤寄命
第二天一早,芷珠觉得昏昏沉沉,灵魂的残留颤栗让她不禁羞耻,自己昨晚跟康熙说完就困了,之后好像又做了一个春梦,也不知是不是那狗男人动手动脚了。
听见下面御儿在喊她,这才发现时间往常晚了。
挥去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她翻身而下,看御儿已经乖乖站在门口等她,芷珠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先去洗漱,等哥哥一会儿。”
等芷珠洗漱完毕,她估摸御儿今天不会随她一起去,便一个人往宅子门口走去,没曾想御儿竟然在门口等着她。
“御儿昨晚跟贫僧说,跟着小友能学到很多东西,小友那就麻烦你了。”
身后是弘智老师傅的声音,芷珠回头看了看老师傅,又蹲下身子与御儿平视,认真的说:“御儿,以后请多指教哦!”
“是白竹哥哥,我们一起进步。”御儿的回答稚嫩却掷地有声,让芷珠忍不住笑了笑,如冰山雪莲盛开。
“弘智老师傅,我们就先走了,记得吃饭啊。”芷珠牵着御儿的手对弘智老师傅挥手说。
弘智老师傅笑着点头,目送他们出了门。
等他们离开再看不见身影,弘智撑着身后的身后的柱子,几乎站立不稳,猛的咳嗽,随即喷出大股浓血,身子软软的往下倒去。
过了许久,晨间的太阳光缓缓落在这间屋子,弘智老师傅才缓过来,慢慢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倚靠着柱子缓缓喘气。
又咳了咳,弘智摸了摸自己的脉象,知道自己时日是真的不多了。
走在路上的芷珠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这一天她都在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三人住在县里一座两进小院里,距离洪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芷珠每逢休息,便会被弘智老师傅逮住,灌输知识。
等晚间她们回去时,芷珠对他说:“弘智老师傅,我和御儿这段时间很忙,你一个人要好好用膳啊。”
弘智老师傅笑着点了点头说:“好,贫僧记下了,对了贫僧之前承诺给你的东西已经在寄过来的路上,过几日便全部交给你。”
那些书籍他寄存在一个好友家里,他已经写信过去了,估计就是这两天能到。
没过两天老师傅等的书籍就被送到,芷珠拿着摸着那些书籍热泪盈眶,这些在现世中基本上不存在的书籍,不管如何这些都是弘智老师傅的心血,是时代的证明,她会好好保存的。
弘智老师傅看她爱若珍宝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看错人,自己也算后继有人了,这衣钵能流传下去了,他无憾了。
只要运用得当,这个朝代会改变很多。
接下来两个月,芷珠一边带着御儿学习如何观察地形地势,学习水利知识,一边忙活大坝修建一事儿,因为靳辅把下下游这座大坝全权交由他负责,所以她要时常跑这边,有时候还带着御儿住在这边。
当听着宅子里他买来的下人来报信说弘智老师傅不好了,请他回去时,她只觉得惊怒不已。
原来她一直忘记的事情就是弘智老师傅的身体,简单交涉了一下,就扯着身边已经呆滞的御儿赶紧往回赶去。
芷珠看着躺在床上好似已经无声息的弘智大师,耳边是御儿痛苦的哭声。
她缓缓走过去,跪在床前,床上躺着的弘智老师傅看她来了并拿出一枚药丸想给他用,他自己学医的清楚,他这身子是灯枯油尽了,再好的药也救不回来。
而且找到能继承他衣钵的人他也无憾了,所以“存亦乐,亡亦乐。①”也。
笑着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御儿的手,对他说:“该教的我都教了,叫我一声师父吧。”
芷珠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快速点了点头:“师父。”
是她的错,如果她能早点想起来这件事,师父就不会死,是她的错。
弘智老师傅欣慰的笑了:“好,好孩子,御儿我就交给你了,你们以后可要互相扶持。”
“爹爹,不要离开我,爹爹是御儿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爹爹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留我一个人。”一旁的御儿听见这话猛的握住他的手,哭着喊着。
弘智老师傅费力的给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别哭,忘了爹爹教你的吗?‘道不可闻 ,死无不可。②’,爹爹这一生无愧于己,已经圆满。”
“师父您放心,我会好好护着御儿的。”芷珠擦干眼泪郑重地对对着师父说道。
“好,我放心了。”
“御儿,是爹爹不好,对不起。”话落弘智师父已经咽了气。
“爹爹,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呜呜...”御儿哭得上气不接下去。
芷珠把御儿揽进怀里,无声安慰着。
等处理完弘智师父的葬礼,按照他的要求,将他骨灰送回安徽枞阳,他想把以后的日子留给他的妻子。
这边事情她禀报靳辅之后就交给了几个幕僚中最稳重的一个,那人叫陈仪,也是满脑子治水想法,经常跟着她去现场,有靳辅命令和她的嘱托在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一切事情安置完毕,芷珠带着御儿走上了前往枞阳的路。
近三百公里,他们打算用三天时间,御儿有时坐在马车里,有时芷珠骑马带着御儿。
头天傍晚,芷珠看天色已晚,她们俩不适合走夜路。就计划在下个村镇歇息。
正要路过一座桥,前面一辆马车车轱辘坏了,车夫又是个半吊子,他们已经在这里停了一个时辰,眼看天色已晚,状似当家的那位来来回回不知如何是好。
看见芷珠他们过来,那位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道歉:“两位在下马车损坏挡了道路,耽搁两位了,我已经遣犬子去请工匠来修理,实在抱歉。”
看他身形瘦弱,像个书生,芷珠回道:“无碍,我们不赶路,天黑前到下个村镇就行。”
听见这道似泉水潺潺的声音,张令婉猛的掀开车帘,看向芷珠。
“婉儿!!不得无礼。”张英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他这长女被他宠爱长大,如今是越发乖张了。
张令婉才不管她爹的反应,哼,她都在马车里憋了一整天了,真的快被闷死,也不知道娘亲如何受得了。
“婉儿,快把车帘放下。”“爹爹,我要出去玩,爹爹里面好闷呀。”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规劝着张令婉,顺便掩盖住了车窗,车帘刚落下另一道稚嫩的声音从车厢里面传来。
“ 张令嘉,你就知道玩,哼,我都没出去,你想都别想。”
“阿姐,你坏!!”
......
车里两道声音吵得姚含章脑袋嗡嗡作响:“你们俩都住嘴,再说都不准下去了。”话落果然安静。
那中年男子听着这一番对话,尴尬不已。
此时芷珠已经带着御儿下了马车,立在桥边吹着风,九月末的温热天气,吹在人身上只觉得黏腻。
看御儿神色郁郁,给她喂了口水,又想到今天她什么都没吃,便打开包袱,拿出还温热的饼子扯了一半给她。
御儿摇摇头,芷珠劝道:“师父见你这样,他不会安心的。”
听见这话,御儿眼里瞬间包了一泡热泪,她赶紧低下头,让眼泪落在石阶上,砸下一朵朵水花。
芷珠叹了口气,又把饼子往她面前递了递:“只有身体健康,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御儿听见这话,也知道自己不能辜负爹爹的一份苦心,只好接过饼子,慢慢吃了起来。
“这位道长可还记得我?”正当两人欢快吃着饼子,芷珠终于把御儿逗得开颜时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原来张英耐不住小女儿折腾,还是同意他们下马车休息休息,只不过还是带了帷帽。
芷珠咽下嘴里的饼子,她可是对这个女孩记忆尤深,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骄傲自信,生机勃勃。
“记得,散人有礼了。”芷珠说完又对她拱手行礼。
张令婉摆摆手,无语的说:“我可记得当时问你名字,你可是对我退避三舍。嘿,你说说我是洪水猛兽吗?让你如此害怕。”
那倒不是,当时她怕惹上桃花所以才逃避,她可知道自己这张脸,可妩媚可英气。
不过自从她改变想法后,对这个女孩也改变了态度,只因那整个人的状态气质和时下女孩完全不一样,就像御儿一样。
外表文静可人内心桀骜不驯,像一匹难驯的野马,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可爱的女子,自己怎么能错过。
“散人是怕污了小姐名声,以后如何生活。”芷珠笑着回答。
“人生在世如过眼云烟,名声这东西,或许活着有用,死了谁又能知道。”张令婉从小被他爹娇养长大,虽家境贫寒,但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她也懂。
芷珠真是被她逗笑了,这女子真是豁达任性。
另一边张英小心扶着自家夫人下了马车,又忙活铺了块毯子在石头上让身怀六甲的妻子坐上,姚含章看他满头大汗,笑着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拿过一旁的水囊扭开给他。
张英见妻子温柔的眉眼,笑着道了声谢。
又转身把车上的小女儿抱下来放在妻子身边,又起身准备去找张令婉。
四周望了望,看她和那个俊秀男子相谈甚欢,张英捏紧拳头,怒目而视,又看那少年人身上挂的剑,暗自松了松。
作者有话说:
① ②引自方以智《东西均·生死格》
方以智这位大家真的真的真的超级厉害!
第42章 鲈鱼张英
张令婉看他展颜,不禁莞尔,世间怎会有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想到一路上听到的言语,她摇了摇手中扇,语气肯定慢悠悠问:“道长,这几个月五河周边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位救人于水火的道士就是你吧?”
“居士怎么会如此认为?”芷珠这几个月忙碌异常,还真不知道自己被传。
“感觉。”想了半天,张令婉憋出这样两个字。
“居士真是妙人。”听见这话,本来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长篇大论的芷珠哭笑不得,原来是凭借女性的第六直觉吗?这个小女孩真是有意思。
“对了道长,上次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现在可以了吧?”看他又笑了,张令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女娲娘娘造人时,自己肯定是随便甩出的泥点子,而他则是被精心打磨雕刻过的吧。
此时天色已晚,天边绮丽的晚霞印照在河面,波光粼粼。
一时之间只有暖风拂过面颊,河水哗啦啦。
一对璧人相对而望,如一幅美好的画。
光天化日之下,张英看着他们两个,气得脸色发黑,赶紧向他们走去。
刚走近就看到那小子对婉儿笑得像早上盛开的喇叭花,而婉儿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张英挤到他们身边,咳了咳以示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