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惠妃——沉行原
时间:2022-05-14 06:19:20

  芷珠一目十行扫着周边的东西,忽然看到一位老婆婆面前摆着十多双虎头鞋猫头鞋,恰好孩子能穿,她绣技一般,只希望如这虎头鞋的寓意一样,玺儿能健康长大,阻止康熙准备全部买下的冲动,她只挑了两双绣艺出众,颜色鲜亮的付了钱。
  之后她又按照前世玺儿的爱好买了一个蟾蜍样的伏里土陶,有着司马光砸缸寓意的洛房泥玩具,要是以后她能出海,更先进的玩具也能给玺儿带回来。
  她走走停停,男人始终亦趋亦步跟着她。
  晚间,芷珠躺在床上闭眼休息时,眼前便会不由自主的浮现今天早晨看到康熙时的场景,她是非常不情愿再去回想他那副挫败的模样,只是越是不愿意去想,思绪反倒越浮上心头,好容易蕴养出来的心平气和一下子荡然无存,只觉心头烦躁不堪。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她披了件衣服站在窗前,看着天上星光点点,晚风把头发吹起又落下,院里那棵丁香树下似乎有一道被灯光拉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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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得头秃,
  开始并不是这样写的,
  可是后来想不起来内容就只好现写。
  (评论区降落红包哦~真的很谢谢大家
 
 
第53章 明月西楼
  芷珠望着那道身影没有动作,过了一好会,身影才慢慢从树影下走了出来,昏暗的夜里,窗里照射出的灯光和树阴使得男人的脸阴暗不明,英挺的鼻梁隐藏在明暗交界线处,背手而立展眸望她。
  他双眼里好似酝酿着一汪潭水,芷珠觉得自己好像快要陷进去,心不由地有些失措,她抿了抿嘴对他喊道:“快休息吧,明儿还要赶路。”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即将关上的窗,吐出那个迫使他做出这些行为的问题:“珠儿,难道你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了吗?”
  好一会儿,在一片难耐地寂静中,只听得见秋天的虫鸣,她又推开窗,双手搭在窗沿上,见男人眼里散落着细碎的光,执拗的望着她等着回答,叹了口气:“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要握在手里,就像我曾在珍宝阁看到一枚黄玉步摇,十分喜爱,但不一定非要买回来,因为它不一定搭我的衣服发饰,让它在橱窗里面绽放光彩不是更好?”
  还没等男人露出欣喜的表情,芷珠又说道:“你是皇帝,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大清现在处于怎样一个危险境地,而且你也清楚我是不愿意再回去过那种生活的,我更想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是真的很喜欢现在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知道要是回去,这辈子想离开就难了,而任何一个你离不开摆脱不了的地方,就是牢狱。
  男人面上怔怔,明白她虽然爱他,但自己在她心中仍旧比不上其他,满腔愤懑是郁郁不平,犹如被泼了一桶冰水般透心凉,想起从前他们的那些快活日子,她绘画自己画像时的专注,她娇俏抱着自己喊夫君的样子皆历历在目,而自己还囿于往日种种之时,她却是已经无情决绝的不要他了。
  从那天起,芷珠还是做男子打扮,一直待在马车里教导御儿读书习字,再没有见过一次康熙,她知道大抵是自己的话把他彻底打击到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近半月,终于在十月中旬到了紫禁城。
  男人把她带到了一处靠近北海的私宅,里面是仿造江南园林风格而建造。小桥流水,幽静别致。门匾上提了“云岫”二字,两侧刻的是陶公的那句“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等所有人都退下,御儿频频回头投来的担忧目光被她安抚,康熙才拉着一头雾水的芷珠走进了云岫间,
  看她想问什么,男人只是苦笑:“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说完又神秘的蒙住她的眼,推着她进了屋内。
  “珠儿,这是从现在起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男人说完就解开了她眼前的黑布。
  芷珠慢慢的睁开眼,突然的光线刺激令她有些不适,等她逐渐适应了,环顾四周后,却发现这里挂着满屋字画,夜明珠颗颗像星星一样,挂在其间,有花间漫走的她,有抱着玺儿逗弄的她,有在城墙上观烟火的她。各种各样场景的她,满满当当一屋子,说实话,感动是没有的,如果不是有准备,芷珠肯定会被吓着。
  男人从身后抱住她,在她颈间喃喃自语:“珠儿,从你离开到现在,我绘画功底突飞猛进,你可知道得知你去了,不管哪次我都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你说你嫌我脏,可是我...”
  谈到这个敏感话题,芷珠只觉得如鲠在喉,也多说无益,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扒下他紧紧箍住她腰肢不放的手,朝他轻声说:“玄烨,说实话经过这一遭,对于情爱我是真的看开了,有锦上添花,没有我也能淡然处之。你又是何必呢?”
  看他怔怔的面容,她又慢慢说道:“我承认我还喜欢你,活了这么久,我们都应该想清楚,要的到底是什么,而且以后总有那么一天,两人会不相爱,那时候互为怨侣的我们该怎么办?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草原,你是不是会后悔今天所为?你自己扪心问问。前一世我只是死得早罢了,可能到了最后我们也不过怨侣一对。”
  她明明都换了容貌,他还能认出她,这也许就是宿命。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现在还是喜欢他的,从上辈子到现在,可人活一辈子不能只有爱情,明明可以拥有更多的东西,不管成败如何,她都想去试一试。
  她不是在若即若离,更不想留什么退路,她已经决定放弃了的东西,就不会后悔。
  就像一件宝物,你可以喜爱欣赏,但你不能用尽一切手段把它夺回家,这个道理对于他亦然。
  男人面上颓然茫然,他不后悔啊!为什么不能再试一试,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前世是前世,今生他都明白。可看她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心里却是暗恨,强取豪夺怕她厌烦,逼迫她又怕真的要来个鱼死网破,润物无声她又不吃这一招,他心里扼腕,早知道在马车上就不该问她为什么骗他了。
  时间仿佛凝固,耳畔只有从花园飘来带动鬓发微微招摇的淡淡夜来香风。两人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又仿佛不过须臾,芷珠终于微微一笑,抬手抚了抚他皱着的眉头:“我就是这样一个反复无常自私自利的小人,你永远不必原谅我,回去吧,当个好皇帝,记得带御儿来。”
  男人最终还是勉强压下难平心绪,朝她勉强一笑:“那我明天再来,你好好休息。”怕她阻止,男人说完便匆忙往外走去。
  走到大门外他便招来玄一,让他务必看好她,有任何异样举动,随时来报。
  看着男人脸色极其难看的离开,芷珠默默注视许久。
  刚送走他没多久,芷珠正坐在塌间等御儿,却听到外面又传来敲门声,以为是御儿回来了,没有多想便打开了门。
  “怎么样?”
  “一切正常。”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双手抱胸,仰头闭目休憩。
  康熙回了宫,先是去了慈宁宫一趟看望太皇太后,回了乾清宫就招来魏珠问玺儿近况。
  等他知道人不见了的消息时,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芷珠感觉到耳边仿佛传来阵阵马蹄声,应声睁开了眼,却惊觉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正躺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上。
  “为哪样克球靖走介股路?”
  “颠东!你雀雀呢!”
  车外传来一阵说话声,她侧耳细听,发现他们说的都是方言,自己听不懂。两人嘀嘀咕咕,生怕吵醒里面的芷珠。
  芷珠只记得当时开门就有股浓烟扑面而来,之后的事她什么都不清楚了。
  这个车厢内只留了拳头大小的洞口通气,缝隙处也没有阳光照射进来,芷珠试着撞了撞,发现是铁板围成,刀枪不入,只能静观其变,难怪他们有恃无恐,放任自己待在里面,
  过了会儿,有人从洞口扔进来一个馒头,芷珠连忙喊道:“喂我要出恭。”
  听了她这话,车停了,外面窸窸窣窣传来铁链的声音,门缓缓打开,一个严肃沉默的中年嬷嬷进来用布条蒙住她双眼,然后抱了她下去又说:“姑娘,不要做无谓挣扎。”
  她一看这架势,知道是跑不掉了,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装作懦弱模样,哭腔说:“不...不会杀我吧。”
  那嬷嬷没有回她,等她方便完,又原路抱她回了马车,晃晃荡荡继续走。
  等终于停了之后,她又被转移到另外一处地牢,也是黑黢黢,只剩下头顶那盆大小的洞口。
  就这样被关了不知多久,只觉得暗无天日,也不知道是哪方无名鼠辈逮了她,她忍不住苦笑想着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还不如头次就答应那男人算了,也不用受这遭罪。揉了揉自己隐隐犯疼的额角,自己又是在矫情什么,胡思乱想什么啊!
  又一晚深夜,芷珠睡不着,蜷缩在角落怔怔望着洞口之上的月亮发呆,心口发闷,一阵阵恐慌不安便席卷而来,忽然听见出口处隐隐约约有火光脚步传来,顿时觉得不妙,抓起脚下的稻草就往身上掩盖,就看见门被踢开,一个鼻塌脸圆,颊上一道疤痕的七尺高个儿男子手执火把厉声朝她喝道:“出来!快点!”
  芷珠反抗不了,被那男人单手劈了后颈右手提着就往后山而去,到了队伍集结的地方,他们面前是一座连接两峰的凌空木桥,那高个男子回头看了眼火光冲天的山寨,吼道:“兄弟们别怕赶紧过桥,过去了就把桥烧掉,那些官兵就是插翅也难飞过来!”
  说完就一手提着芷珠一手拎着一坨金银凌空奔了过去,只是到了另一边,还没等他站稳,暗处便跃出来两个黑衣男人,举着匕首就朝他胸口刺了过来。
  这人反应迅速,提脚就踢向其中一个黑衣男,又侧身躲过腰间刺来的匕首,可两手被占始终不方便,他毫不犹豫将右手里的人往前一扔,芷珠昏迷不醒,不过瞬间就要落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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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D
 
 
第54章 无心良夜
  这时,桥那头有多支支连绵火箭穿过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或落在桥上或落下深渊,那浸了桐油的火箭借了东风,眨眼便将栈桥点燃,火光熊熊,浓烟四起,惊动得附近山林之中夜枭,四处飞蹿,声声哀鸣。
  拿着大刀的匪徒陆陆续续跨了过来,趁着那方官兵在桥上和其他人混战,狰狞一笑,举刀就准备斩断桥两侧的桩子
  本在这边接应的匪徒见他们二当家的身陷囹圄,也纷纷扑了上来,几人分身乏术,束手束脚,所幸桥那头的黑衣人及时赶了过来,加入了混战。
  其中一个黑衣人本顾忌他手中的人不敢大幅度动作,此时眼看芷珠就要掉下去,正欲扑上去的身体却被那二当家的踹到了一边,焦急万分之时,另一个黑衣人早已快他一步扑到了崖边,揽住了芷珠的腰肢,身上的人软踏踏靠在他胸前,男人脚蹬崖壁凸石,准备以此为点提力上跃,那二当家虽被人限制住,但他几下挣扎,身边的人纷纷被甩开来。看那黑衣人动作他蔑视一笑,大喝一声抱起旁边一棵枯木就往下扔,男人躲避不开连忙翻身,以后背挡住那树干,闷哼一声往下坠了几丈,自觉得头晕目眩,咬牙瞬间甩出腰间挂着的绳子,企图能套住一个找着力点,另有黑衣人跃下准备接应他,可上面接连不断的石块往下落,崖间青苔也滑不溜秋,根本站不住脚,男人一个不查,就抱着芷珠一起跌落了下去。
  此时上面的黑衣人已经将那群匪徒制服,后赶来的那一批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立刻把腰间的绳索扔了下去想拉住他们,却落了空,趴在崖边张望大声喊着主子,拉下面罩的他显然是康熙的暗卫首领玄一。
  这一番来往不过几息时间,彼时双方的交战都已经停止,朝着悬崖下大喊着。
  “主子!”“二当家的!”
  原来那二当家脖子被男人套个正着,已经随他们一起倒栽了下去。
  而康熙和芷珠两人早已跌落悬崖之下不省人事,幸好他们福大命大,在半山途中两人被崖间伸出的树枝挡了几下,缓了速度,而恰好悬崖之下是个水潭,两人不至于摔成肉酱。
  芷珠最先醒来,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条溪边,身上湿漉漉的,顶上飘着小雨,山间薄雾朦胧,看不清远处,揉了揉昏昏沉沉又胀痛的脑袋,她只记得最后被那高个男人给劈了一掌,之后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站起身发现自己毫发无伤,庆幸自己命大,随着溪流往下走了几步就发现下流的溪水红通通一片,发现那里躺着将自己劈晕的高个男人,看了一眼自己脚边那已经摔得不成人形的高个男人,芷珠一脚将他给踢开,她猜测或许是夜黑风高男人失足坠落,连累自己也受了无妄之灾。
  正准备继续往下走时,芷珠却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仰躺着的男人,她一瘸一拐走过去,发现这人后脑处有个窟窿,咕咚咕咚往外冒着血,随手翻过那男人的脸拉下面罩一看却发现这人竟是康熙。
  她瞬间明白那高个男人为什么七零八落,而自己完好无损。
  芷珠使劲摇了摇康熙的肩膀,男人脸色苍白,双目禁闭,没有一丝反应,后脑勺的血迹还在不断往下蹿,芷珠托着他的手瞬间被染红,她一下慌了神,颤抖着手探了探他鼻息,心下松了口气,眼间的泪却猛的落了下来。
  她连忙把男人搬上岸,又去找了几根结实的榆树杆做了个简易的筏子,摘了几片潭边生长的芋头叶子盖住他,拖着他费力就往前走去,她之前在下来的路上已经见到了一个山洞,或许可以暂避风雨。
  这山洞大概是猎人休息之处,备有柴火还有陶罐,现在已经深秋,两人泡了一夜,她刚刚用布条和衣内的棉花草草包了男人的头,生怕撑不到侍卫来的时候。
  芷珠扒拉着面前的火堆,里面埋着的是她刚刚在潭边刨出来的芋头块儿,火上罐子里也是,正咕噜噜煮着,闻着香气,她吞了吞口水偷偷看了一眼儿还在昏睡的男人,从袖口抽出两根刚刚路边折的黄荆梗作筷子慢慢吃了起来,那芋头口感粉糯,饱腹感很强,她吃了几块就觉得有些饱了,将剩下的捣碎煮成一罐子芋泥粥,煨在火边等男人醒来再吃。
  此时已经下午,看着男人胸口毫无起伏地躺在干燥的谷草上,她又把他挪到自己腿上,让头上伤口可以不被遮掩,算了算时间,从发现男人到现在起码已经过去三个时辰,用黄荆条给他唇部沾沾水,芷珠又摸了摸他额头,并没有发热的迹象。
  芷珠有些焦急时,躺着的男人突然皱了皱眉头,□□了一声睁开眼来,她连忙看向他,却发现他的双眸并没有一下就清醒过来, 反倒是像蒙着层层雾霾。
  她突然觉得晴天霹雳,只因男人开口就是一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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