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如雪松了一口气。
刚才紧张地出了一身汗,她叫梅西找人给她弄水。
洗了一个澡,她裹着纱巾出来,梅西神神秘秘地,把一小盒药膏交给她。
“夫人,将军让我给你的,说让我帮你涂。”
翁如雪没反应过来,她躺在床上,解开纱衣,露出被掐揉的散发着淡淡青色的痕迹。
梅西急得口吃,“不不不——不是这儿!”
翁如雪诧异的扭头,“唰”一下,脸蛋通红。
“我没受伤。”
梅西固执:“将军说,他晚上回来检查,要是发现没抹药,就——就亲自来。”
梅西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副官把药膏转交给她,还一板一眼地重复连宜年的嘱咐,她觉得奇怪,副官怎么一脸严肃,都不害羞呢?
她哪里知道,交代完以后,副官看她脚步匆匆,浑身烧着了似的的背影,转过身,轻咳一声,同手同脚。
当晚,连宜年处理完赵军搁置下的烂摊子,一路骂骂咧咧。
少帅明明知道他新婚,还塞给他这么多军务,这不是折磨人吗?
他打算明天就修书一封,不,立马给少帅打电话陈情。
怀着满肚子怨气,连宜年回到房中,想着奶呼呼白嫩嫩的小媳妇应该在房里等他,说不定已经躺在床上,等他一起安睡……
他加快脚步,抬手推开门。
房间里空荡荡,冷清清,一如他此时忽然下降到谷底的心情。
“人呢?”
连宜年的吼声传出去老远,听见动静的佣人连忙提着灯笼走来。
见将军浑身冒火,好像要烧着了。佣人吓得上半身往后仰。
连宜年抓住他领子,“夫人呢!”
“夫人,在——在——在西苑。”
佣人话音落下,连宜年飞出去,黑暗里,脸残影都瞧不见。
厚重的木门内侧,传出翁如雪跟梅西的笑声。
“夫人,您做的灯笼真好看,乞巧节跟将军一块儿去放,肯定非常浪漫!”
梅西刚学会一个词,就开始显摆。
翁如雪没说话,梅西提起连宜年,她竟有几分害怕。
连宜年那个混不吝的,该不会真的扒了她的衣服检查吧。
“梅西,你去看看,将军回来没有!”
梅西笑嘻嘻地,“夫人,您等不及了?”
翁如雪白嗔她,“小妮子,快去!”
连宜年侧过身子,整个人隐藏在暗中,梅西从前院跑回来,“夫人,将军好像还没回,您还要等吗?要不您先歇着,等将军回来了,我叫您?”
翁如雪摇头。
梅西挤眉弄眼,“夫人,您就别害羞了,您要实在着急,我招呼个人去军营看看,要是将军今晚不回来,您不白等了。”
翁如雪被调侃,作势要打她。
俩人闹腾得正欢,连宜年咳嗽一声,走了出来。
梅西顿时安分,规矩地站在翁如雪背后,见连宜年抬起手臂,她识趣地转过身,往自己房里走去。
看到连宜年,翁如雪紧张得很。
连宜年瞧出来了,她在怕什么?
在她身旁坐下,俩人中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怎么搬过来了!”连宜年的声音里含着几分委屈,翁如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一直住在西苑,都习惯了。”
连宜年顿了一会儿,立马道:“那我也搬过来。”
“多不像话,将军,您住在前院比较好。”
连宜年忽然站起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