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符玉!”季寻真这一桌,忽然有个声音道。
季寻真拔眼一看,果然是败家子野人兄弟。
“你疯啦?!”季寻真不由在他耳边低语。
不过一个区区俗世皇子,有几个钱在上清界随意挥霍?
“季兄你放心,不过是小小的报复罢了,刚刚那臭小子的事,我可记得呢。”野人兄弟狡黠地眨了眨眼。
原来是想恶意哄抬价格啊,季寻真倒是低估了野人兄弟的报复心和智商。
“八百。”那少年再次道。
“一千。”野人兄弟微微一笑。
“乡巴佬,你是故意的!”方才嘲笑宴绥的小公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若郦姑娘绮罗佳貌,舞技无双,谁人不仰慕?我宴某耗尽家财又如何?”野人兄弟拍着胸脯,“再加一百符玉。”
“说的好啊!”在场一名大叔擦了擦眼泪,率先鼓起掌来。
“兄弟,说得好!”
“客气了客气了。”野人兄弟抱拳。
“一群给不起钱的穷鬼,起什么哄?!”小公子见这架势,越来越急。
“孙琦,管好你弟弟。”贵族少年抿了一口酒,言道。
“他添了太多乱子了。”
那与小公子长相有五分相似的青年赶紧颔首,伸手拉扯小公子的衣袖,“小容,别添乱了。”
“可是,他们——”
贵族少年递了个寒芒似的眼神过来,那小公子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一千五。”少年抬首,镇静喊道。
“两千。”野人兄弟其他不行,气人是真有一手。
“两千五。”
“三千。”野人兄弟继续加码。
“五千!”少年眉间微蹙,显然没料到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
全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秦楼舞-女,竟能开到如此高的竞价。
“五千五。”野人兄弟努力忍住笑意,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贵族少年是专程为了若郦姑娘来的,还是不得到她不罢休的阵势。
“七千!”少年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沉声道。
季寻真忍不住拉了拉野人兄弟的衣袖,她倒不是怕那贵族少年出不起钱,她是怕一出这门就要被仇杀了。
所谓做人留一线,见后好相日嘛。
可惜野人兄弟并不懂得简单浅显的道理;“八千——”
季寻真捂住了脸,她真的怕今天是走不出这秦楼了。
就在这时,台下喊价的老-鸨喊了一声,“停!”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台下,那妖妖娆娆的老-鸨缓缓开口,“我们若郦姑娘说了,承蒙各位错爱,她心中已有了人选。”
众人一听,这还得了,纷纷起哄道,“别人都是价高者得,就若郦姑娘搞特殊?”
“非也非也!”老-鸨缓缓摇手,“若郦姑娘说,她对这位相公一见钟情,承蒙不弃,若是相公钱财不够,她愿意开奁资,已自己多年积蓄来填这个窟窿。”
“天啦,若郦姑娘也太好了吧!”
“若郦姑娘交付的是一颗真心呐!”
台下议论纷纷,很多人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来,一心盼着若郦姑娘看上的是自己。
听到此处,那贵族少年倒是松了一口气,仿佛笃定了若郦姑娘会选择自己。
叮铃铃,叮铃铃,莲步轻移,是那姑娘走了过来。
首先见到的,是那一双素足,纤细有力,指甲饱满。因脚腕上系了铃铛,走起路来,银铃声仿佛能迷惑人的心智。
每个人的心都抓紧了,安静极了,好似听得到无数颗心跳动的声音。
除了季寻真,她端起一碗饭,美美地干了起来。
反正已经内定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