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真见他已猜到自己的想法了,也不再忸怩,接过茶,“多谢。”
随后关上了门。
她一步步走到谈明月面前,瞄了眼半死不活的少年,小心翼翼掌住他的脑袋。自己先将那杯茶饮下一半,随后又含下另一半,启了少年嘴唇,渡给了他。
“寻真,别……别闹了……”谈明月还以为季寻真在跟他玩闹。
他虚弱不已,仍想强行起身,运功压制身体的不适。
“谈明月,你知道这世上有一功法,能极短时间内提升修炼双方功法,育灵生肌,甚至重塑肉身?”季寻真看着他,轻轻地抚摸他的领口。
季寻真的目光,灼灼耀眼,刺了谈明月的眼,也刺了谈明月的心。
他看着季寻真,方才的那半杯茶,烧得腹部一团火,那火也点燃了他的脑、他的心,“那法,不……不该剑修所为……”
季寻真嘴角一弯,“你瞧瞧你们那外门的糟烂样子,姑奶奶我还没用过剑呢,算不得剑修。”
她跟着他侧躺下来,手轻轻从他的领口滑下,又软又媚地在他耳旁道,“这是跟着一位从合欢宗退下的姑姑学的,阿真还没用过呢……”
“好明月,跟我试一试吧……”她哄道。
她蹭到他的耳垂,轻轻一咬,“这辈子和你第一个试,有没有感觉很荣幸?”
谈明月清冷的瞳孔染上了重重欲色,就在季寻真那一咬下,脑中最后一根冷静的弦断裂开来。
“不。”谈明月掌住了少女的后脑勺,迫使她必须紧紧地看着他。
“你不要当第一个啊?”季寻真媚眼如丝。
“我要当唯一一个。”谈明月倔强地一口咬住了少女的嘴唇,腰带拉下,帷幕合拢,床头是魅魔秋挂的小铃铛。
叮铃铃,叮铃铃,小铃铛响个不停。
小铃铛响了整晚。
……………………
天机神院,伏魔群山,谈抚萧一人一剑,枯寂地坐在境界水镜旁边。
在无限漫长的时间与空间里,他常常来到这里,这是身为上清界仙首的秘密,也是他必须背负的责任。
天地静谧,群星灿烂,谈抚萧的灵识接着水镜,探查灭境的各处安危。
很久以前,他受过重伤,稳稳加固过一次之后,便没有再来过。境界水镜的启动是以生命为引点燃的,彼时谈明月还未长大,他还不敢死。
这一次,破境妖魔入侵,迫使他不得不再次使用禁术。
灭境的天穹如此美丽,但在谈抚萧眼里,又是如此脆弱,天脉搏动,仿佛一个真的人一般。
只是那经脉清晰毕现,薄如蝉翼,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就在那一瞬间,轰隆隆!
一雷霆闪电而至,随即而来的,是仿若天地般的撕裂。
谈抚萧硬生生吐了一口血,他连忙启动水镜查看,在上清界最南边的天空,裂开了一个口子。
有什么不停撞击那裂口,一下,两下,三下!
就在这时,三颗流星一般的火球,从缝隙里钻出,以万钧之势、乘风雷之便,顷刻间,飞向天边,直至逃窜不见。
谈抚萧抚着胸口,痛得撕心裂肺,他强自忍耐,铸剑而立,“狻猊,快通知仙盟神官,立起通壁之阵。”
“是!”机械狻猊答道。
机械狻猊正准备启程,又被谈抚萧叫住,“请碎月剑道无幻真人、无相大殿佛子前来会晤!”
“是!”机械狻猊领命,旋即尾部风火一起,朝天边咻地一下,消失了踪影。
而孤灯宫内,少年沈涧倚窗而坐,遥望昆仑山的方向。
“主人,明天就要离开了……”狰见没人,从虚空之眼中浮了出来,两只爪爪趴在床沿。
“怎么,你舍不得?”少年细腰长腿,盘坐在床沿,口气戏谑。
“老狰不也是看那位夫人,她对您好么?”狰哼哼,有点傲娇。
主人现在脾气好了点了,狰也可以微微地蹬鼻子上脸了。
“呵。”少年不屑地垂下眼眸。
“主人,您是不是怕她误会狠了?”狰揣测。
“闭嘴。”少年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