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把出鞘的长剑,笔直的将剑尖对准方向——
悬挂头顶。
不紧不慢又步步紧逼。
沾染了斑驳血迹的军靴踩在地面上,脚步声错落开来,发出些许响声。
叫监管者猝不及防的对上这么一出,错愕回眼。
转述?
“太帅了。”
宁魏潇喃喃出声,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握着水瓶和武器的手臂都顿了顿,继续自顾自的低声自语道:“这就是我理想中的装逼到极致啊。”
勾陈嘴角抽了抽,“放心好了,就你这样,一辈子也跟装逼这个词搭不上什么边。”
宁魏潇不干了。
“我不帅吗?我的指挥不牛逼吗?我怎么就跟装逼搭不上边吗?”他磨了磨牙齿,咄咄逼人的三连问,拧紧瓶盖的手指关节捏紧,势必要讨一个说法。
勾陈点点头,“所以你有恒邛帅吗?你的指挥有她牛逼吗?”
一击必杀!
宁魏潇:……
“滚你丫的。”他最后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阴沉沉的挤出一个音节。
他,不,想,听!
而眼前人还在说话。
恒邛抬起眼,清瘦肃白的手指关节微微屈起,按在身侧的武器上头,冰凉的金属触感几乎渗透进指尖。
顿了顿才侧目继续道:“至于转述的内容,我会提交给联盟上报一份好叫他们判决,孰是孰非总好有个评判的标准,不至于有什么其他偏颇。”
“长官觉得这个处理方式,可以吗?”
她说的格外平静,像是只是在转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提议,连带着监管者后头的质问和借着由头发火的腹稿都在下一句中通通被堵死。
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还能怎么样呢,人家都已经给你想好所有建议了,人家甚至都还没有清楚前因后果过,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再平常不过是个人都会提议的处理方式。
能反驳吗?不能。
能借着由头迁怒吗?不能。
只能被一步步堵死后路,什么话都没得说。
偏偏当事人这时候还调转话头来了一句:“哦,对了,说了这么多还没提到这件事的‘重点’究竟是什么?不如还是让长官来给我转述一遍吧?”
转述什么?
转述手底下的人说人坏话被当面对上吗?
监管者脸色阴沉着,一阵青一阵白,像掉进调色盘里转了一圈给捞上来,嘴唇紧紧抿着,不用看都知道此时按着腰上武器的手指已经紧绷的泛了白。
难看的不行,咬牙切齿的时候还得期盼着她能够跳过这一茬。
半响才沙哑着声音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转述,还是叫其他人来吧。”
恒邛挑眉:“这样啊。”
她垂下眼看了一眼宁魏潇的方向,他这会扯着嘴角笑的一脸畅快。
注意到她看过来,满脸上的表情更是写着快问我,快问我这几个字。
恒邛面不改色的移开眼睛,冷漠的切断偏过视线,话锋一转将问题抛向勾陈:“学长,你来说?”
监管者看见她询问的对象不是宁魏潇,而是旁边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勾陈,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难看的脸色也缓和了一点。
好歹换作勾陈不至于打脸打的这么难看吧?
可惜想象很美好,而现实嘛——
勾陈冷不丁被点到名字,愣了下。
喝着水哦了一声,在一众目光的灼热聚集下,视线平静的看向那个站在监管者旁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青年,长话短说:“其实倒也没什么。”
还不等监管者这口气松下来一点,他话头就倏然一转——
“就是他们背后说你坏话被逮着了,而已。”
众人: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