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席均卓有些不太好意思，他确实急着用钱。
“会长，奖金可以在今天之内发给我吗？”席均卓厚着脸皮问道。
许瑞希抬头看了一眼席均卓，已经深秋了，男生只穿着薄薄的针织毛衣。
他颧骨上有一块扇形的擦伤，递表格给自己的时候，许瑞希注意到他手半握时指节上也全是皮肉磨破后结出的血疤。
校园暴力的事已经解决了，如果不是因为项杰在论坛上攻击得罪了许瑞希，席均卓应该还不会站出来指证他。虽然受了项杰那么多欺负，但他确实以前也靠从项杰手里挣钱。
席均卓实在是太缺钱了，只要能够缓解生活上的困境，怎么欺辱他他都不介意。但是听说项杰家里的公司最近遇到了麻烦，能不能自保都是个问题。席均卓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做了证人。
没有了校园暴力，他要面对的麻烦依然不少。
许瑞希点头表示：“可以。”
“谢谢会长。”席均卓转身要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替我谢谢你的父母。”
席均卓所站的位置，刻意在许瑞希身旁的后一步。
他在学校习惯了低头，不敢与人对视。
但是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用近乎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许瑞希。
黑长直的头发宛如一道森严的屏障，无情挡住了无数窥探的视线，但他知道少女的皮肤很好，连耳后都是干净的莹白肤色，上次趁运动会偷看过，一股青柠香水的味道若有似无萦绕在席均卓的鼻尖。
连香味都是高级的味道，很淡很淡，却意外地勾人。
*
席均卓趁着中午去了一趟医院，结果就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身影在二楼走廊。
他飞奔着跑上去，几个高利贷的人正要动他母亲。
席均卓在那一刻浑身热血都涌上脑门，他冲上去拎起对方的衣领，给了对方狠狠一拳：“别碰我妈！”
后果自然是他被按着打。
对方人多势众，就算席均卓仗着个子高，毕竟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打一拳，对方还了他十拳。
医院的护士小姐姐看见病房这一幕，被吓得尖叫，却不敢上前来拦着。
这不是第一次了。
高利贷的人几乎每隔半个月就来要一次债，给医院这边也造成了困扰。席母在医院等待着骨髓移植的机会，她下不了床，需要请护工，药物治疗，每天的治疗费都很高，有时候欠了半个月席均卓都交不上一次费用。
医院这边本来不打算对于他们家这种情况表示很为难，曾经好几次都表示治不了，让他们去其他医院试试。但他们就是从其他医院辗转过来的，这家唯一肯收容他们的医院，是席均卓跪在院长面前求来的。
“小……小卓，你不要和他们打！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席母在病床上，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挨打。
除了无力的求情呐喊，她什么也做不了。
席均卓一声不哼地挨了十拳，那些人总算收手，看他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自己抹掉嘴角的血迹，还没事人一样，扶起几乎快从病床上掉下来的席母。
“小子，上次给你宽限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大哥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到了时间不还钱，就要废你一只手作为利息！”
席母吓得赶紧搂住自己儿子：“用我的手。”
“你一个老太婆的手，能抵得上利息吗？万一你不小心疼死了，你儿子跑路不还钱怎么办？”
高利贷的人可没这么傻，席母现在这副样子，没准什么时候就死了。
动她，容易一个不小心背上条人命。
但是席均卓这小子就不一样了，他人聪明，脑子活泛，没了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婆谁还能逮得住他。
高利贷的人拿出随身带着锤子，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废他一条腿，才能保证这人在掌控中？
“医院不许带刀！”门外的护士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谁带刀了？小妹妹，看清楚了，这是锤子。你们医院的病床不太牢靠，我帮你们修一修。”
高利贷的人有恃无恐地说着，直接关了病房门。
席均卓被两个人按倒，他抬起头求情：“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今天之内就能把利息还上。”
“你小子拖延时间的借口，老子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