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小磊知道的情况是陈誉在国外的几年时间已经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并且拿到国外的行医执照。回国后,他也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直接进医院上班,而是继续留在突然生病的医学教授身边,帮老师带带本科生的课。
直到三个月前,耿小磊又听说一个惊人的消息,是他妈跟他说的。据说陈誉去国外留学期间,不仅仅修了医学博士一个学位,还修了航天方面的一个博士学位。回国后,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去医院上班,是因为他压根没打算去医院,而是想去搞军工。
陈妈妈也是因为无意间看到陈誉和这方面的专家黄教授有很紧密的联系,甚至还帮对方去西北的试验场做过改进实验才知道真相。
陈妈妈痛哭,她已经失去两个儿子,她就是要当一回自私的母亲,不让小儿子再穿军装,怎么就不行呢?
陈誉安慰妈妈:“妈,我就是学着玩的。正好黄教授需要帮忙,就去帮着看看。当医生挺好的。”
陈妈妈说:“不当医生也行,就当老师。你现在在医学院给本科生讲课不是也很好嘛,假期多,工作也轻松一点。”
陈誉说:“之前是因为教授身体不好要修养,等他身体好了,我就去医院。”
前一阵,陈誉提出要来松北市第一中心医院,他安慰妈妈说是暂时的,因为这里暂时缺神经外科方面的医生,以后还会回省城。
只要不闹着穿军装,去哪里都行。再说松北市里陵城也不远,火车几个小时就到了,周末都能回家一趟。
陈妈妈担心儿子是以退为进,就让耿小磊帮忙去医院看看,看看陈誉是不是真的安心在医院上班。
特战队的耿小磊来医院的路上,感觉自己都化身成了侦察兵。只是见到陈誉的时候,再也没心思当侦察兵,因为此时他眼里的陈誉就是个医生,哪里像阿姨担心的那样,身在曹营心在汉。
耿小磊不懂什么神经外科,他只知道陈誉学的专业应该是看脑子的。但凡涉及到脑子的,都是大问题。他来的时候,陈誉正在给一个小孩看病,家长非常紧张地问:“医生,我们家孩子是癫痫,但是镇卫生所的医生说,让我们来找你看脑子。难道是脑子有问题,我们家孩子才得癫痫?”
陈誉将患者的脑CT图展现给家长,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告诉文化程度不高的父母说:“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完美的个体,你们家孩子是因为这部分区域没有发育好,导致神经元没有到达正常部位,引发癫痫。治疗起来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切除一部分多余的组织就可以。”
母亲满脸焦虑,“那岂不是要把脑壳打开?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孩子听到这话,吓得紧紧抱住妈妈,胆怯地说:“妈妈,我不要做手术。”
陈誉说:“治疗癫痫的手术在神经外科来说,和骨科医生接骨一样,或许手术的过程中存着不可预知的风险,但总的来说,并不是什么难度很大的手术。”
说完,陈誉微微弯腰,和小患者平时,问他说:“你想不想和其他同学一样打篮球啊?”
小患者点头。
陈誉继续说:“手术治好病,你不但能和其他人打篮球,还可以爬树打弹弓。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爸爸妈妈操心。”
小患者眼睛里的胆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我真的可以吗?”
陈誉肯定地点头,“可以!”
耿小磊注意到陈誉接诊时不像平时那样冷淡,但是也没有像幼儿园老师那样哄孩子,至始至终都表现得很专业、很可靠。
耿小磊不由得想到电影台词里说的——专注于工作的男人,极富魅力。
小患者是陈誉加号看的,他们离开后,陈誉今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陈誉洗手的时候,回头往诊室门口看了一眼,“护士应该下班了!”
耿小磊跳起来,“别胡说八道,我是正经人,我是冲着你来的,又不是为了护士。”
陈誉换下白大褂,和耿小磊离开医院,前往一家退伍兵开的小饭馆吃饭。
饭馆里的生意很好,里面坐着不少上身皮夹克、下面紧身牛仔裤的年轻人,收音机放着几乎每个人都能哼出来的歌曲——“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告诉我不再孤单,深深地凝望你的眼……”
“我不挑食,你随便点。”耿小磊正要把菜单递给陈誉,陈誉就说道,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
都是从小长大的伙伴,耿小磊也没客气,直接点了菜。等菜上桌的时候,耿小磊突然想起什么,问陈誉说:“对了,咱们的邻居搬来了吗?”
陈誉看着耿小磊,反问:“邻居是女的?”
这已经是耿小磊第三次提起邻居了,第一次是他提着行李住进来的时候,第二次是三天前的周末,他回来就问。
耿小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都被你猜出来啦?不过你别误会啊,邻居年龄还小呢……”
“呵。”
耿小磊继续解释,“真的,她看起来还小呢,我暂时没有你说的那种想法。”
陈誉挑眉,“我说什么了?”
“你心里说的那种想法。可是她真的很可爱啊,就连隔壁房东那么古板的老爷子也喜欢她,以很便宜的价格把房子租给她。哦对了,还很孝顺,带着爷爷一起生活。你看到人就知道了,我敢肯定,我妈就眼馋这类女孩。”
“可爱还挺值钱。”陈誉轻描淡写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象征性地接耿小磊的话,以示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