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开玩笑呢。”
丁烟完全不认识这些老老少少的护士,只能陪着脸朝她们笑,不说话只是点头。
嘈杂地声音让白石心里很是烦躁,她走到水池边,在水龙头低下掬了一捧清水,透凉透凉地,往脸上一抹,能顿时清醒很多,就连聒噪的人群都仿若被屏蔽到千里之外去了。
“怎么了!都吵什么吵?”突然插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整个值班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护士们都像岔了气的球,足足的气势顿时瘪了下去,唯唯诺诺道,“护士长。”
丁烟只来得及粗略打量一眼,然后跟着大家一起鞠躬。
护士长很有气势,一眼看上去是和昨天看到的理事长一样的女强人,只不过理事长多为谄媚,护士长从来都是不苟言笑。
“大早上的怎么回事?这么闲的吗,吵什么吵啊?”护士长声音明明不大,却字字铿锵有力。
大家都唯唯诺诺,不敢搭话,直到广播突然响起才缓解了气氛,“现在福山院长开始院长巡诊......”
护士长长叹了一口气,“既然福山院长开始巡诊了,你们也快到各自岗位上去吧。”
“是”,一时间值班室里的护士们做鸟兽散状跑开来,只剩下原本就要换白石的小护士。
护士长见白石还愣在原处,不由地生气道,“星野你怎么回事?”
星野白石被吼了个正着,一个激灵,“抱歉抱歉,我正要下班呢,一晚上没睡有点不清醒。”
见白石双睑下的青黑确实比较浓重,护士长对认真工作的小辈都很难生起气来,语气也放缓了些,“那还不赶紧换衣服回家休息,辛苦你了。”
星野白石笑着摆手,“其实也没什么,本来是边代茶南和桃沢铃美她们俩家里一时出了点急事要我和丁名俩人代班的,哪知道丁名拒绝了,本来晚上还能有个人跟我一起照应着点,这一层东边儿就剩我一个的话还是怕出事儿,就硬撑这一晚没睡。”
护士长不知是被光线迷了眼睛还是怎么,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白石连忙跑到放遥控的桌前,把空调调高两度,满脸歉意地笑道,“这空调温度不敢弄得太高了,不然容易睡着。”
“哎,怎么调班不跟我说一声?也好安排啊?边代和桃沢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非得和她们俩谈一下不可。”护士长突然长叹一口气,“空调还是别调的太低了,感冒了怎么办?”
白石突然也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地笑,“那护士长,我先走了。”
只见她往门外走了两步又回头停住,颇有些为难的样子,“护士长,边代和桃沢那边您还是别说了,免得她们背后说我坏话......您、您看我这熬了一夜了,别好心办成了坏事儿。”
护士长见白石那个讨好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好摆手,“行,你走吧,我自有想法。”
给白石替班的护士在白石走后突然“切”出声来,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个她是昨天丁烟垫鞋时故意开门的朋克妹妹,看来也不是人人都吃白石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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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一路巡诊完毕,还收了不少病人送的伴手礼,笑嘻嘻地进了办公室。
这人还没随手关上门,秘书就扭着臀靠了过来,“和也,你怎么回事嘛,昨天也不理人家,就留我一个人。”
“昨天事出有因,你就别生气了。”福山说着手就摸上了秘书的细腰,把她往自己的办公桌处带,“你看这个。”
只见福山拆开了其中一个袋子,貌似是北海道的甜品,当然两人都知道重点不是这个,秘书先福山一部揭开了放甜品的塑料架子——里面空无一物。
秘书挑眉,没有说话。
福山只觉得脸上挂不住,“哎,这是怎么回事。”又把手伸到盒子里这里扒拉两下,那里看看,就只是一盒普通的伴手礼而已,福山只好略带讨好地看着秘书,“对不起嘛,你上回不是说要包嘛,酱酱~”
说着福山把手伸到抽屉里,拿出那个给丁烟的、一模一样的包包,“这个手袋怎么样?”
秘书打开看了一眼,略微有些嫌弃,“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之前都是新品,这个这么老气的样子,让我怎么背的出去嘛。”
福山也跟着生气,带着讨好的腔调道,“哎,我们家老太婆最近管的挺近,手头一点都不宽裕,本想着趁着这次巡诊能或多或少收点儿的,谁知道嘛。”
“那是,我看你就是最近看上别人了。”秘书撅着嘴,踩着高跟鞋就往自己在门口的办公桌走去,边走边嘟囔,“你去普通病房巡诊,能收到什么嘛,顶多送你些优惠券。”
福山这么长时间确实也没收到过有份量的伴手礼了,好不容易来个财政大臣,结果自己医院还让人家受了威胁,不给自己扒拉下来就是好的了。
福山连忙跟上秘书的脚步,“你别走那么快嘛,真的生气啦?”
这秘书踩着高跟鞋硬是比福山高出一个头,福山想趁机亲她的脸颊还得摁着人家的肩膀然后用力垫脚,十分滑稽。
秘书知道这个福山和也老色批耳根子软,对他撒撒娇大半事情他也没法只能依从,于是半曲下膝盖,准备依了他。
奈何上天不给人机会,门口突然响起阵阵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