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妧的话十分斩钉截铁：“一定是有生路的。”
斐以峥顿住，他不明白为什么南妧会这么肯定。
到了这一步，命运连死法都顾不上了，难道还会“手下留情”？
自然是把他们这些病毒全清干净了才好。
不然万一又发生变故岂不是更麻烦。
南妧知道斐以峥的疑惑，她沉默地看着斐以峥，两人四目相对。
“因为斐云瑾是男主，一本书里男主。”
终于，她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南妧猜测斐以峥肯定是发现了斐云瑾的不同和重要性，可他的猜测方向大概率不会往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上去猜。
这不就是否定自己的存在吗？
书上的人是真实的人吗？
书中的世界又算得什么呢？
如果一开始南妧不说是还不够信任斐以峥，那后面一直不说就是这方面顾虑了。
你只是书里的人，还是一个为给男主添加磨难的工具人。
你的人生，你的一切都不重要。
你挣扎痛苦了那么久更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换成一般人，即使不疯也会难受的吧？
呼啸的海风吹过大树，吹过南妧长长的黑发，在寂静的夜晚成为了唯一的旋律。
南妧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她一向不擅长安慰别人，而且隐隐的第六感也告诉南妧斐以峥不需要安慰，效果会很差。
“原来……”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斐以峥终于出声：“是这样啊。”
他轻笑了一下，一个不带任何意义的笑。
斐以峥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难过？愤怒？可笑？
他原来只是一个书里的人物，而且看斐云瑾的命运和自己的命运，以斐以峥的聪明当然一下子就猜到“斐以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那苏筱暖就是女主？”
斐以峥有些意外此刻自己的冷静，还能想到元旦时南妧带他们去见的那个小女孩。
“是。”
南妧既然选择说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回答完斐以峥的问题后就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你、还好吗？”
斐以峥又笑了一下：“虽然有些惊讶，但似乎又有心理准备。”
“不用担心我。”
他看向南妧：“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自己不是人吗？”
再说，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他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就够了。
南妧轻松一口气，还好还好，斐以峥看起来还算正常。
还能和她开个玩笑，问题应该不大。
“所以，命运其实就是一本书，斐云瑾作为男主肯定不会死，不然核心程序就会奔溃。”
斐以峥很快总结出南妧的意思，得到了她的肯定。
“对，所以我之前试探你也是有这方面原因。”南妧一顿：“杀，也许是条捷径。”
“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杀了斐云瑾，南妧一定不会放过他不说，斐以峥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哦，对了，安逸然还是男二，他大概率也不会有事。”
南妧又补充一句，以免因为信息纰漏，错过什么。
斐以峥当然知道男二是什么意思，想到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苏筱暖，又想到斐云瑾和安逸然原本坎坷的人生，他也不由感叹一句：“这本书的作者是女生吧？”
南妧：“……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