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用的,是什么神器吗?我能看看吗?”凌子萩往另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身边靠,问道。
“哎呀,什么神器,我们看啊,就是秽物!”端着托盘的宫女似乎已经对盘子里的东西受够了,忍不住埋怨几句。
“何解?”凌子萩一脸纳闷。
俩宫女听到她这么问,觉得有些奇怪,警惕地望着凌子萩。
凌子萩又不傻,连忙从腰间取下两锭银子塞进这两宫女手中道:“二位姐姐莫要误会,我也只是好奇,若是不方便,不看也罢。”
说着,凌子萩就准备故意往天坛的地方走。
“你去哪?”一名宫女见状连忙上前几步问。
“看看宫内有名的毋和法师啊,怎么啦?”凌子萩眨巴眨巴眼睛,装出一副我新来的,什么都不懂得样子。
果然这宫女收了她的银子,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叹口气,道:“那地方不是所有下人都能去的,若是被毋和法师发现,吃不了兜着走。”
“敢问这位姐姐,每次法事一般都会有多少人参加啊?”凌子萩问道。
“除了圣人和如今受宠的茹贤妃外,剩下的都是侍卫和宫人,大概五六十人。”
“那每次去的人都是固定的吗?”凌子萩又问。
“这倒没有,毕竟咱们当班都是轮值,逮到谁,谁去啊。”宫女摇摇头,解释道。
凌子萩听到这,微微扬眉,那就怪了,这法师有什么本事能够认出她,感情宫中上千上万太监,宫女的他还能过目不忘了不是?
“哎呀,你别不信啊。”这宫女在宫内呆的时间长了,察言观色也懂很多,她扫过凌子萩大概能猜出她心中所想,连忙说道:
“之前有个宫女也只是好奇想看看这法师的法事是何种的,便跟当天的轮值的人换了下,谁知法师在做法之前就发现了,这可好圣人一怒之下把这宫女打入庭巷伺候那里的主子,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哦,这样啊。”凌子萩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呀,你还是别去了,你不是要看这祭天用的物件嘛?我给你看一眼,你别乱说出去。”
说着,那宫女轻轻撩开红布,快速让凌子萩看了一眼后,焦急地拉着旁边的人快步离开。
凌子萩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两名宫女,这才把方才因为看了托盘里东西而本能捂住嘴的手放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托盘里竟然是一把沾满尿液的金锁。
这东西若是能当祭品,她凌子萩都能飞升成仙了。
至于那毋和法师为何要用这腌臜东西做祭品,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思忖间,凌子萩回眸望着不远处内阁的方向,嘴角勾起。
——
“佐大人。”因为圣人在做法事,宫内大部分的事情都暂时消停了,难得内阁不忙,凌子萩端着清茶坐在凳子上望着对面整理卷宗的男子。
“司夫人今个闲了?”佐大人没抬头,不咸不淡地开口。
“刚从韶华殿出来,这不还不到晌午,就来看看您。”凌子萩望着还在忙的男子,硬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佐大人抬眼扫过她的面颊,把手中的小白云放下,道:“说吧,今个找老夫什么事儿?”
“大人还真是神机妙算啊!”凌子萩被人拆穿,尴尬地扯着嘴角。
“司夫人虽然比司大人好相处,但是本质还是一样的,没什么事儿怎地会想起内阁还有老夫这么一号人?”难得佐大人出声调侃了凌子萩一句。
既然都被人这么说了,凌子萩也不扭捏,起身对着佐大人福了福身子,道:“佐大人今个找你来是想调查一个人。”
“谁?”
“年初才进宫的毋和法师。”
佐大人没料到凌子萩会调查这个人,面露错愕。
本还想婉言拒绝,见对面女子眼神坚定,叹口气终于起身朝身后的屋子走去。
没过一会儿,佐大人从里面走出来,手中多了个竹简。
“毋和来得晚,竹简好找,但是记录不多,司夫人慢慢看。”
“多谢佐大人。”凌子萩接过竹简打开,如佐大人所说,毋和在宫中留的记录并不多,除了他的出生地,剩下的就是一些神乎其神的事情,什么在林州祭水龙王保佑林州当年免了涝灾,什么在荆州祭天护当地百姓全年富足…
这些东西或许在古人看来还真有那么点本事,可是在她凌子萩看来就是个骗钱的神棍。
不管是涝灾还是饥荒,哪有年年有的,若是有百姓早都弃城而去了,哪还有人家居住,这天灾人祸的都是隔几年才会出现。
不过凌子萩也并非全无收获,她望着毋和的出生地,京灼县,慢慢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