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两世白月光——渡江吟
时间:2022-05-22 07:34:14

  这边沈令沂只看到说书人突然停了,然后下台了一会,再次上去时,他满面春风,精神抖擞,更是提高了嗓音,“介于有些贵人错过了之前的,咱们这便从头开始讲。且说十七年前那天靖勇侯夫人去寺庙祈福,刚出了寺庙便突遇暴雨,一行人找到了一农户家避雨,恰逢那侯夫人受惊早产,又恰逢农户家的妇人也在临盆,刚好有接生婆在。于是侯夫人在农户家成功诞下女婴。巧的是,这农妇也诞下一女婴。接生婆自小贫困出生,知道侯夫人的身份后便有了歹念,鬼使神差地将两个婴儿掉包了!就这样农妇之女成了侯府千金,侯府千金沦落成贫女。这可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说书人表情极为丰富、动作更是夸张极了,口若悬河、描述得绘声绘色。一个人、一张嘴,就能演绎千军万马,说着仿佛亲身经历过的似的,让听众如身临其境,听得如痴如醉。

  颜如是小口喝着杯子里的果酒,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和沈令沂点评几句。

  沈令沂听着也不得不感慨京城消息的灵通性,昨儿上午刚传出的消息,今日就能上台说书了。大周文化自由度很高,话本子,说书文化兴起,民间也爱趁茶余饭后议论贵族,只要无伤大雅不是太出格就无大碍。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出自宋代辛弃疾的《贺新郎·甚矣吾衰矣》

  挺喜欢的一句诗,上本古言女配青妩,这本颜如是,都是美艳御姐型的,嘻嘻嘻。

 

 

第十一章

  颜如是一边夹了一块糕点,就着果酒吃了起来,一边同沈令沂道,“啧啧,这接生婆胆子还真大。如果按照话本子里的剧情不应该是农妇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过的更好然后暗中调换了胎儿嘛。不过想想也正常,农妇那会刚生完婴儿也没有力气做那事。更何况农妇大多老实敦厚想不到干这事。”

  沈令沂想着前几年有段时间话本子的确流行真假千金的剧情,她当时看完只以为这是话本子才有的情节,没想到有一天会在现实中看到还离自己挺近的,一时也也有些心情复杂。

  那边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拍了一下醒木,继续道,“农妇没过几年操劳过度而死,可怜那真千金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那农民没过多久娶了个寡妇,寡妇进门没几年生下了一个男婴,这真千金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小小年纪被逼着生柴做饭,人都还没灶台高,可怜面黄肌瘦一人儿搬着板凳为一家人做饭,大冬天的还得去河里洗衣服,真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啊。这寡妇稍有不顺心对真千金那是拳打脚踢,真真是一个毒妇。好在,上个月接生婆承受不住日日内心的煎熬,心怀愧疚于是找到真千金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颜如是听到这里,极为不解,“就这?我怎么不信接生婆会那么好心,当初那般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还有良心,还会愧疚?”

  沈令沂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这说书人嘴里的真相本就真真假假,顶多图一乐。她也不相信接生婆会这么轻易的说出真相,更何况前世之后那三年便是她忙着四处求医京中大事她还是清楚的,若是有真假千金的事情发生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她也很好奇这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书人摸了摸胡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提高了嗓音,“真千金在这一个月用尽各种办法都发现接触不了靖勇侯府的人,就连府都进不去她也不敢大声嚷嚷生怕被假千金知道了有杀身之祸,她等啊等,终于打探到靖勇侯下朝的必经之路上,她孤注一掷冲上前拦了马车。且说电光火石之间,车夫及时勒住了马,真千金受到了惊吓跌坐在了地上,但还是不喊一句,民女想见侯爷一面。靖勇侯被惊动从马车上下来了,待见到真千金那与夫人有七分相似的容貌时,他立即意识到有隐情,将真千金带回府去了。真千金将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靖勇侯也找到了那个接生婆对质之下真相大白。那假千金那是哭成了泪人,无法接受自己从侯府千金变成了农妇之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说书人重重拍了一下醒木。可谓是吊足了听众的胃口,让人欲罢不能。

  颜如是百无聊赖地晃了晃手腕的铃铛,“就没了?不过这说书人知道的可真多。消息灵通,不愧是京城最出名的说书人。”

  沈令沂倒是看明白了几分,“只怕消息灵通的不是这说书人,而是这茶楼。”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有着这么大一茶楼,每日日进斗金,这幕后老板只怕也绝非等闲之辈。而且这究其细节,真假千金的事情能这么快在京城传播,怕是少不了各方的推波助澜,尤其是少不了真千金的手笔。

  颜如是想到什么,试探道,“蕴蕴啊,听说你兄长这次回来带了个战友的未婚妻回来,那个白小姐你见过吗?”

  沈令沂没多想,“嗯”了一声,接着说,“见过一次。”

  颜如是顿时有点紧张了,“你觉得她如何?”

  沈令沂如实道,“只见过一次,长得楚楚动人,对我也极为恭敬,对了,她做的发钗不错,手艺挺好的。”

  “那你兄长待她如何?”颜如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沈令沂狐疑道,“你关心这做什么?”

  颜如是理直气壮道,“我这不是听说那白小姐的未婚夫舍命救了你兄长,担心她挟恩图报什么的。话本子不都是这么写的嘛。”

  沈令沂信了,可有可无道,“这倒不至于,而且就算她有什么心思估计也是冲着兄长去的,与我无关。”

  颜如是脱口而出,“那你不担心你兄长?”

  沈令沂笑着道,“颜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兄长这人最厌烦被算计,所以不用担心。而且这是兄长的私事了,我不会多加干涉。”说完她狡黠一笑,“不过有机会的话去凑个热闹还是可以的。”

  颜如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恢复了一贯的神色,笑着道,“我们去一枝阁,听说它家出了新的首饰,有喜欢的你跟我说,我送你。”

  沈令沂掩下心里的疑惑,是她的错觉吗,为何颜姐姐对兄长似乎格外关心,可按理来说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交集,兄长并未去过苏州,前几年也不经常在府里。

  等下了楼,沈令沂发现大堂里的人也少了一大半,看来说书人的影响力还挺大的,大周百姓安居乐业,基本的衣食住行可以满足,娱乐便成了众人追求的了。

  茶楼在京城这一带最繁华的街道上,是以一枝阁也在不远处,她们便直接步行过去了,一路上沈令沂看重一些吃的,颜如是二话不说买买买。

  等到了一枝阁门口时,两位侍女手里都拎着不少东西了,沈令沂有些不好意思,颜如是宠溺道,“不多不多。”

  刚进一枝阁就有女子迎了上来,热情地道,“两位小姐要看点什么?首饰衣物都出了最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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