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两世白月光——渡江吟
时间:2022-05-22 07:34:14

  映月在一旁劝道,“郡主您要保重身体,殿下定然不愿意看到您如此伤心的。”

  话落,赵公公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他再次开口,“那日殿下刚醒来得知郡主您被赐毒酒的消息,悲痛之下薨了,临死之前殿下在陛下这为沈家求得了恩典。郡主,您是还活着,可殿下他……东西已送到,奴才告退,郡主安好。”说完他深深行了个礼,往外走出,刚走出没多久,他便听到里面传来惊呼“郡主!”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整个人阴恻恻的。

  “沈令沂”听完赵公公的话后,大受刺激,竟是因为她?她之前还疑惑为何秦瑕如此突然,通透如她一切都明白了,当听到秦瑕临死之前都念着要护住沈家,她浑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最后终是嘴角溢出点点鲜血,彻底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在“沈令沂”晕过去的那一刻,沈令沂感觉自己能动了,她凭着直觉跟了出去刚好撞见了赵公公脸上的笑,她明白了赵公公是故意的,故意说这些的。

  她看着赵公公去了假山一处偏僻角落,上次在小厮处见过的黑衣人也在那,只见黑衣人开口问道,“我还担心公公会下不去手呢?”

  赵公公冷声道,“沈令沂背叛了殿下,若不是因为她,殿下怎会不在人世。我要她日日活在悔恨和愧疚之中,夜夜想起殿下对她的好,这才算赎罪。”眼前这人告知了他沈令沂活着的消息,在从宴宿洲那得到答案后,他就认定沈令沂背叛了殿下,以他对宴宿洲的了解,那人怎么可能冒着欺君之罪救下沈令沂。枉费殿下对她一片情意,甚至到死都在为了她护住沈家。他甚至想过要不要杀了她,让她去黄泉陪着殿下,后来又觉得太便宜她了,况且他深知十有八九成功不了,那他便诛心。

  沈令沂听完赵公公的话,叹了一口气,深知赵公公是误会她和宴宿洲的关系了,其实她也不解宴宿洲为何会救下她还如此照顾她。她知晓这是梦境,知晓这应该是前世发生的一切,故并未多纠结,一心想多听他们说几句,找点线索。她觉得黑衣人是真的神通广大能在守卫森严的晏王府来去自如,思及黑衣人上次的轻功她又有些明白了。按理来说她现在能飘是可以追上黑衣人的,只是她出不了府。

  黑衣人并未再说话,使了一个轻功飞快离开了,沈令沂试着跟了上去,发现自己还是出不了晏王府,只好作罢。

  待沈令沂回到假山看到的便是赵公公倒在地上,面色紫青明显没了气息,旁边还有散落的瓶子,看来是服了毒药,她沉默了许久,心情很不是滋味,即便她知道赵公公的出现给了前世的自己沉重的一击。

  赵公公其实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了,每次见了她都是笑眯眯的,小时候她每次去东宫他都会备上好吃的糕点,即便她知道那是秦瑕的吩咐,可她也能感受到他准备这些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她越来越想把幕后之人揪出来了,一环扣一环,幕后之人不仅心思缜密,势力也极广。而且她不明白幕后之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待她回到院子里,依旧是沉重的氛围,太医已经把完脉了,摇摇头,抓了抓胡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老夫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受刺激了,不能受刺激了。”

  映月自责不已,“都是奴婢的错,应该拦着点的。”

  宴宿洲很快也赶了过来,听闻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后,冷声道,“查!”同时他心里也极为后悔,明知道她不能受刺激,万万没想到赵要会说这些话。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阻拦了秦瑕的人见她,怕她会怨他,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赵延是有备而来,竟如此大胆。

  “赵公公的尸体在假山处发现了。”听完侍卫的禀报,宴宿洲攥紧了拳头,“派暗卫守在院子里,不准再放任何人进来。”事实上他也不想如此,但是如今情况下只得如此了。

  沈令沂看着宴宿洲在床榻前看了她的身体很久很久,看着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身体,快碰到的时候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别怕,你等我。”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又急匆匆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有个大反派,前面有出现过的,有没有人猜一下,猜的话以后写到的时候会发红包【期待地搓搓手】

 

 

第三十五章

  见此,沈令沂没有追上去,她大概知道宴宿洲应是入宫去了,左右她出不了这晏王府,她跟着太医回了他的院子,看着太医焦急地来回踱步,愁眉苦脸,嘴里喃喃道,“一个月了,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这让我怎么和首辅交代啊!”

  沈令沂听完微微叹息,原来前世她也仅仅只是多活了一个月,她看着太医翻阅了各种医书典籍,最后瘫坐在地上,已然是彻底放弃了。

  她又回了院子,看到映月和青霜两个人边照顾着她的身体,边默默流着眼泪,还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恰逢屋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沈令沂飘了出去,站在院子中央,雪穿过她落在了地上,她看着一片白茫茫的天地,莫名一种无助感,她前世结局不得善终,突然觉得如果若是真的一杯毒酒死了也未尝不是解脱。可前世的她分明是病痛抑郁而死。应当真应了赵公公那句话,在活着的时候“日日活在了痛苦与悔恨之中”,即便她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可数次梦境里她在这里体验了所有的感受,情感早已共鸣。

  ……

  翌日,沈令沂醒过来时,发现脸颊两边满是泪痕,她伸手抹掉,坐了起来,将头埋在膝盖里,依旧沉浸在梦里的一切,久久不能释怀,默默流着眼泪,哭完以后,她心情好多了。唤来了侍女梳洗了一番,思及自己有些肿的眼睛,让人用热水敷了一下,还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着重在眼睛处上了妆。

  映月自是瞧见了自家郡主明显哭过的样子,她有些欲言又止,又见郡主心情极好的样子,终是没有再问。

  沈令沂照常去了主院陪镇国公夫人用早膳,同她说起了昨日的事,昨日宫里催的急,她只能派人同母亲说一声自己被皇后召进宫的事。那会从东宫回来她便想同母亲说的,只是彼时母亲刚好去参加交好的夫人举办的宴会去了。

  镇国公夫人听完以后,沉吟道,“怪不得昨日宫里传来消息宁贵妃顶撞皇后被禁足了。”

  这事沈令沂也是知晓的,她想起昨日宁贵妃的态度,猜到姑母让她离开应是顾忌她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宁贵妃的确逾越了,被禁足也不冤。姑母刚刚解禁也算是用宁贵妃立了威,告诫后宫妃嫔,她终究是皇后,便是受宠如宁贵妃也得任她处置。

  “昨日,你父亲又上奏折请封立你兄长为世子了,只是陛下并未立即给出答复。”镇国公夫人忧心忡忡道。

  沈令沂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皇上这是在打太极了,不想立却又一时找不到借口了。她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再次对兄长下手。想起那日秦瑕对她的保证,她稍稍放下心来,前世她未能相信秦瑕,这一世,她相信秦瑕会护住沈家。只是承诺是一回事,护住沈家并非秦瑕的事,若皇上执意赶尽杀绝,她只好尽快带着沈家全身而退。荣华富贵没有平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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