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看。”
宁天童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发现这履历完美的向华年的信息非常的新,新到,这位向华年毕业的时候,她毕业的学校的校长竟然还是位老同志。
“这个人,很多年前已经死了。她毕业的时候,这位校长应该是死了的,死了的人怎么给学生签发毕业证?”
毫无疑问,这些信息是假的。
宁天童收起了往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关上门,拉过顾弦:“你又被盯上了?”
他否认:“我试探过她,并不是顾应龙的人。”
宁天童坐在椅子上思索,他这段时间倒是听说过北派那边有行动,但是却没有女性来到青城的消息。
顾弦盯着电脑衡市大桥事故的视频,他知道,向华年的出现定然是与这起事故相关。
他攥紧拳头,仿佛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他说:“对不起,天童,如果不是我失误,也不会害你成为这个样子。”
是他,是他的失误才导致宁天童受了这么重的伤,住院数日。
宁天童趴在栏杆上,风从窗户吹过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他说:“你又不是故意的。”
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就习惯了,他说:“我一直在尝试接受自己,如果我没有原谅你,我是不会帮你查东西的。”
他看着顾弦的背影,往日的那个不羁的少年如今变得这么保守,就他这副模样任谁看到都必须夸奖一声教养有方。
但是,他知道,在顾弦这副绵阳外表下住着的,却是一条狼。
顾弦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和那天的事故脱不了关系。
顾弦走的时候,临关上门的那一刻,对他发出邀请:“回来吧!”
许久宁天童才回了一声:“啊。”
——
没有调查到杜信,向华年一直在找机会,她躲在杜信办公室的窗外,从兜里掏出一枚窃听器正打算扔进去,却被一个人拉住了手。
她正打算回击过去,回头看到那个人,她又将头转回来。
怎么竟是银时?
她明明告诉过顾弦的,怎么来的人竟然是银时?
被拉着走了一段距离,一把甩开银时的手,两人打了起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华年身上的衣服,银时笑称:“青城中学?”
“听说青城最近出了两匹黑马看来你就是其中之一。”
向华年应对的吃力,因为她不但不能叫银时将窃听器取了去,而且还要改变武功的招式,怕被他发现,所以她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被银时制止住,她丝毫动弹不得,从背后看就像是两人抱在一起。银时的呼吸打到她的脖颈处,皮肤传来的阵阵热意,使她心乱。
“你是衡阳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手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他笑着问:“干什么?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银时冷笑一声,强行将她手里的监听器夺过去:“这个是最新型号的监听器,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拿到的东西。”
顾弦来到的时候,远远的就发现两人抱在一起,他的面部颤抖,她叫他来就是为了让他看到这一幕吗?
他没有退回,反而是径直走过去,站在两人的背后。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第53章 迷局
果不其然,顾弦的话前脚刚落,后脚阎王殿的电话就打来了,红色的绳子嗡嗡的叫着,充斥着自己的脑子,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再晚一点,再晚一点的话自己本月的工资又要少三分之一了。
这位顾男神生气的点实在是叫人捉摸不透。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生气而是要将她先救出来啊喂。
“我们又见面了。”
银时面对顾弦而站。
“原来是衡阳的人。”
顾弦看到银时那张脸又看了一眼向华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得到逃脱的向华年跑到角落里接通了电话,这次她没有给阎王任何说话的机会:“我知道顾弦现在正在生气,马上解决。”立马挂断电话。
现在挂断电话是明智的选择。
她走到顾弦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们先离开这里。”
银时并没有追上去,放两位走远他才离开。
向华年一路上不知道怎么关心顾弦的心理健康问题,那就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顾弦同学心情不好?”
顾弦没有接话。
她又自顾自的说:“我知道叫你来其实是为了调查杜信的,没想到却被银时抢了先。”
“银时?”顾弦念出那个名字。
从今天的表现看这位银时好像并不认识这位转学生。
他狐疑的盯着向华年,放慢了脚步。
“我不是有意放你鸽子的,我知道本来是约好了一起行动的,我向你道歉。”
“说实话吧,那个银时看起来并不认识你。”
这是顾弦的心结,从宁天童调查她那天起,他就知道向华年的话中包含着假话,再加上她刚转学过来就知道他的名字,还有各种古怪的招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他做过猜测,一个是向华年其实是有两位,双胞胎;
一个是那次的车祸她并没死,而是巧妙的躲过了那场车祸。
如果假定她说的喜欢银时没有错的话,那么第二个可能就是非常大的了,她并没有死。
反而,来到了青城中学,并且找上了他。
向华年顿住脚步,他并不是不认识她,只是,他不知道她还活着而已。
“我不想叫他认出来而已。”
她继续往前走,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北派,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娇躯威震,北派,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她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顾弦拉过她,他实在是不想多说了,直接回击她:“拥有无人可比拟的超强体力,孤身一人从九楼一跃而下,武功高强一个人打数名壮汉不成问题。而且,系的绳结,系的绳结是专门的手法。”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向华年全身颤抖,如今她才知道,她调查施工楼的那天他也在;知道他派人试探她。
向华年转身微微仰头直视着他,她说:“那你呢?偷偷摸摸的在计划着什么?那些人为什么会追你?你知道你动不动就生气的性格,害得我多惨吗?我因为你都要吃不上饭了,竟然还派人试探我。”
她的据理力争含着哭腔,她实在是太委屈了,眼看着本来就不多的生活费成倍的减少,生活从清粥小菜变成咸菜稀饭,生活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每天只能吃咸菜,还要遭受下面的人夺命连环催,我看到你碗里的肉你知道我多么的想吃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爱生气。”
她将她的委屈诉诸而出。
顾弦只想知道真相却没想到会惹哭这个人。而且,她的生活水平的下降为什么会怪罪到他的头上?
他想安慰这个人,但是却是从小都没有安慰过人。
最后只得递过去一包纸巾。
银时回到自己住处,将窃听器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室友三克斯看到这么精美的玩意儿马上拿起来研究起来。
“哇哦,厉害啊,银时,这个可是最先进的设备,市场都没有卖,你这是从哪里搞到的?”
银时从他手里将这个东西抢过来:“这个玩意儿很危险。”
他拿出他的专门的放大镜来,将那个东西放到上面,一点点的拆开来,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枚微型炸弹。
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炸弹静静的躺在窃听器的内核,他拿起工具一步步的卸下来,却发现越卸越不对劲儿。
这个炸弹明显是自己安装的,但是这安装的程序和步骤却让他异常的熟悉。
他安装过无数的微型炸弹,但是这种安装手法最为牢固也是最为复杂的程序更是最为危险的程序。
他拆除的动作随着拆除的深度越来越慢。
直到最后慢慢的停止。
在最后一步那里,画着一个鬼怪。
——
“为什么画神仙?我要画鬼。”
小小的向华年将银时刚刚画好的神仙划掉。
“画神仙是为了让他们保佑我们,每次任务都会成功。画鬼就不行了。”
“天底下求神仙的太多了,你怎么保证他会想到你?还是画鬼,鬼也可以保护人的。”
银时非常怀疑她的论断:“鬼真的会保护人吗?”
向华年点点头:“会的。”
于是,那一颗炸弹上就被画上了一只鬼,以求此次任务的成功。
那是银时刚刚研发出一个微型的炸弹,可以安装在监控和任何设备里面,只要是有人行为异常,可以远距离引爆炸弹。
只是这种炸弹安装在那种地方非常的不稳,后来他研究出一个方法可以让炸弹牢牢的吸附在上面,但是工序却非常复杂。
那日,向华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他交换工序,他这才交给了她这种方法。
这种方法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但是,为什么她也知道呢?
他站起身来,匆忙的跑出去,那枚炸弹就这样放置在了他的桌子上。
三克斯看了眼那桌子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的东西,咽了一下口水,躲过他的桌子,也跟着向外跑去。
刚跑出宿舍的银时,被来人迎面拦截住。
“我有东西给你。”那人说。
第54章 交易
银时打量着面前的人,文质彬彬实在是文人的气质。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朋友可没有这么颇像大学士的人,迎面都能感受到书生气。
“你是什么人?”
他的手覆到腰上,那里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赵文知道银时的身份,她慢悠悠的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他:“受人之托。”
银时迟迟不接她手里的东西,她看了一下手表,后直接塞进他的手中,扭头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他来到青城中学的休息区,挨个房间的找。
青城的休息区突然闯入衡阳的人,况且这个人长的还不错,导致不少人都趴在门口偷看,他们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位能让这个人这么找。
“那个,同学,这里是青城的地方,你要找谁?”
银时走过去,压抑下心情问:“或许,这里有人叫华年?”
安青青的眼睛星星直冒,从这个身形来看真的是和传说中的一样,衡阳的帅哥果然不错,更加让她开心的是这个人竟然和她说话。
“嗯,有,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银时的心脏砰砰的跳着:“此人是不是姓向?”
安青青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能明显的看到这个人脸上的期待:“你认识她吗?”
坐实了,这个人也叫向华年,难道?她没有死?
理智告诉他,她已经死了,当时是他给她做的DNA分析,确定是本人之后亲手将她埋葬。
“她在哪里?”
他激动了,按着安青青的肩膀嘶哑着嗓子问。
安青青被他激动的神情吓到了,伸手指了指走廊:“里面第三间,不过”
望着跑过去的帅哥,安青青瞬间羡慕起了向华年:“怎么一个个的都找她?”
向华年拿着脸盆哼着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门口前站着一个人,不过楼道里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不清楚。
“请问你是谁?在我门口干什么?”
她心里默默抱怨,诺大的地方,却没个像样的灯,搞得她一惊一乍。
银时听到那个声音转身,一个穿着睡衣,头发散开还附着水珠的人出现在他眼前,手里还拿着盆子。
“你是,向华年?”
这个声音她听过无数遍,就算是很长时间不见面只要是这个声音出现,她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
她突然怔住了,没想到银时会找到这里来。
她强行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我是,你是——”
银时并没有戴帽子,这是她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可以近距离的看着他。
可是银时却不这样想,向华年是不会穿着这样的,她会穿一身素色,而不是着全身印着小兔子的衣服,她是短发,而不是现在的长发披肩。
可是,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向华年的秘密呢?可笑的是,连名字都一样。
“我叫银时,衡阳的人。”
银时问:“你从哪里弄来的炸弹?”
“我——”
她这才想到他是发现炸弹里面的鬼怪了:“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她低头发现银时手里还攥着那张纸,这张纸是她写给他的遗书。
她指了指他手里的纸:“你不考虑先看看手里的东西吗?”
然后就从他身边过去,进入了房间。
关上房间的门,她倚在门上,脸上泪水划过。
收拾好心情,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个监视器,出了房间门。
自己本来就是属于地府的使者,是来阻止顾弦的,没有必要徒增是非。
第二天,向华年去餐厅的时候,迎头撞上一堵墙,顾弦静静的站在她面前。
“有事儿?”
因为那日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所以今日仍然是怪怪的。
“谈谈。”
两人走在运动场里,顾弦思索了一下说:“是我叔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