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
向华年坐在操场上撇了一眼那群不知所措的学生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失望和可惜。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和二班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从那些人的表情来看,这次的比赛,不仅仅是一次友谊赛。
她拉住正要起身的顾弦:“喂,你故意的吧。”
忽然逆转的局势,让一向好胜的向华年不爽。
顾弦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根本就不把这次摔倒当成一回事儿:“愿赌服输。”
向华年非常不满意他的态度,真不知道这人的心究竟冷成什么程度,她指着看台上的众人质问他:“难道,你没有班级荣誉感吗?你没有看到那群同学失望的样子吗?他们真的想赢得这次比赛。”
顾弦连头都没有朝观众席扭一下,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块创可贴慢悠悠的将它贴在受伤的手上:“比起他们,我更想赢得和你的赌注。”
向华年发现和此人说话根本就说不通,只会越说越生气而已,她现在只想快点解开这个设备离开这个不讲理的人。
她蹲下,打算解开这个束缚人的东西。但是却发现这个玩意儿它竟然是带锁的。
“真是,啊,真晦气。”她骂了一句,然后等着自己班级的体育老师王岩来解锁。
顾弦看着这个叉着腰把自己挤得歪倒在一边的女生,竟然没有反挤回去,他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何这么大的火气,是打赌输了闹脾气?
直到班长拿着钥匙急匆匆的跑来,然后蹲下给他们解锁,他安慰两人;“没关系,你们表现很好,比赛上什么意外都有。虽然没有赢,但是谁都能看出,我们实力摆在那里。”
一把钥匙打不开,他又换了另外一把:“只是辛苦我们老师了,还是很期待他的女团舞的。哎?怎么这把也打不开。”
班长示意两位等一下,然后自己一边跑,一边找老师:“老师,怎么那把锁打不开?”
王岩被班长领着赶来,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开始蹲下疯狂的尝试。
向华年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高的太阳,眯缝着眼感受到一波又一波被风吹来的热浪,再低头发现俩个人的手忙脚乱,实在是忍不住了:“老师,拿电钻钻开吧。”
王岩抬起那张布满汗水的脸,一副心疼的样子:“同学,这套设备是学校请人专门托关系购进的,价格非常昂贵啊,你再耐心等一下。”
然后,就这样,两位从课间等到下节课就要上课了,王岩才满怀笑容的从办公室出来,然后对两位说:“两位是一个班级是吧。”
两人点头。
王岩这才如释重负的宣告:“钥匙我还没有找到,你们两位先去上课,等我找到交给你们班主任,同学辛苦了,毕竟这套设备很贵的。”
一个老师如此的哀求他们,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只是这老师语气是哀求可是表情却是丝毫没有歉意。
想到要和这位倔强公子哥绑上一阵子,向华年就头疼。
顾弦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向自己一个人惯了,突然和另一个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也很抵触,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两人七扭八歪的走出操场,到了门口物品放置处的时候,顾弦停下突然冷不丁的说:“书童,拿包!”
向华年:“”
第6章 赶出教室
两人一瘸一拐的走进教学楼,他们的腿被紧紧绑在一起,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眼光。
尤其是那些女生,向华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女生的目光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女生最了解女生,她自然知道这样的关注和目光都是自己身边的这位大帅哥所致。
真的是祸国殃民啊!
进入了教室,向华年刚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随着自己腿部被拉扯的一个力道,她就被拉的离开了自己的凳子附近,反而往里边一个靠窗的位置走去。
向华年怎能认输,她卯足了力气趴在她的书桌上,然后使劲儿的借着桌子的力气,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腰上,然后腰部带动腿部,拼命的想把自己的腿拉回来。
顾弦冷漠的看着这位转学生的一系列迷之操作。然后在自己的腿部稍微用了点力气,向华年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硬来不行,向华年拉住顾弦的胳膊告诫他:“我的座位在这里。”
“你不能坐这里。”
顾弦生气了,他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指了指那个靠窗的位置:“去那里。”
班级里的同学在两人进来之前在还听欢声笑语,但此时已经安静的可怕。
向华年能感觉到人们的害怕,而且怕的不是她,而是自己身边的这位。
向华年嫌弃的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虽然位置靠窗但是他身后那个放扫帚和拖把的角落着实叫她开心不起。而且她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桌子她可不能就这样离开。
顾弦才不会想她到底喜欢坐在哪里,于是,他趁她走神之际,一个跨步就来到了自己位置上,因为两人的位置毕竟才差一步。
他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下,害的向华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不得不保持着一条腿弯曲的状态窝在那里。
她把书包摔在他的桌子上,颇有一种“本姑奶奶生气了的架势”。
“喂,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腿上还有另一条腿吗?”
顾弦将他的书包从桌子上拿起放到旁边的窗台上,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发火,淡定说:“在没有找到钥匙之前,你就暂且在这桌子上上课。”
向华年感觉自己就要被气疯了,行,在这里上课是吧,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姑奶奶上课的架势。
她没在此多费口舌,瘸着一条腿将身体向旁边歪成90度拉过自己的凳子,然后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下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课的老师名叫秦琴,是一位扎着马尾的正在度更年期的中年妇女。
俗话说,女人很可怕,岁数大的老女人更可怕,而正在度更年期的老女人还要可怕。
所以,当她进来看到正在说话的学生的时候,她将书“啪”的扔在桌子上,然后中气十足的大吼:“不要说话了。没听到上课铃声吗?”
这吼声着实吓了向华年一跳,将她那来势汹汹的睡意都吓退不少,她抬起头坐直身子缓解一下自己的睡意,无意间却碰到旁边人的胳膊,转头看去。我的天,她的新任同桌睡得竟然比自己还要深沉还要香。
秦琴简直忍受不了三班的的氛围,每一次上课都是要等到上课的铃声打完了好一会儿等班级安静下来,才能开始上课:“看看你们什么样子,上课没有上课的样子。有时间多像隔壁二班学学。”
相比较三班,二班的情况就好的多,在二班课间都非常安静,往往上课铃声还没有打学生们就都端坐好了。
秦琴管着二班和三班的数学课,像这样拉踩的情况是经常见的。对此,三班的人对她已经积怨许久了。
向华年常年经受高强度的训练,自然感受到了这不安的氛围。拖着脑袋眯着眼睛听着那人叽哩哇啦的讲着什么东西,她的思绪早就飞得丈把高了。
她哪里是学习的料子,说起来她已经辍学许久了,很多东西都忘记了,压根就不知道这位老师讲的是什么内容。
她想着自己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次,这次她一定要多去看看自己的师父,上辈子她在临走前竟然大大的与他吵了一架,这让她无法释怀。
她就这样规划着自己接下来的一切,直到她感受到身边的一丝凉意。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班级里的气氛瞬间转变了。如果说刚才的氛围是一种压抑的不满那现在的氛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所有的学生都压低了自己的气息,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向华年不知所措的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用无辜的滴溜溜的大眼睛抬头,正好看见那位一脸皱纹只要看一眼就感觉自己受到诅咒的秦琴老师的脸。
“难道,她看出了自己的神游?”想来也是大概三十年的教龄了,很难不看出自己的走神啊。
正打算认错,秦琴的小棍儿就落在了向华年面前的桌子上,足足敲了十多下。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几声倒是把她睡得正香的同桌敲起来了,顾弦不耐烦的坐起身子,朝旁边一瞥就好像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滚出去,你不听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你不听课,有人听课!”
秦琴命令他。
顾弦看也没看他,他坐直身子反驳:“老师,我并没有影响其他同学,还请您,”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极度压抑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还请您搞清楚。”
没想到老师却是继续说:“顶撞老师是吧,出去,快点,别耽误其他同学上课。”
然后扭头回到讲台上。
这家伙有病,是向华年对这位秦琴的印象。
顾弦站在那里很久,发现这位老师真的没有讲课,不但没有讲课,而且竟然还坐下喝起水来。
于是,只听“啪”的一声,一本书在向华年面前的桌子上被砸开了花,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腿突然一紧的被抬高了,原来是他的同桌站了起来。向华年不得不跟着站起身来。
顾弦身后的凳子已经被他踹的老远,向华年的凳子也被他光荣的负连带责任的踹到后面去了。
然后顾弦就和往常一样大踏步的在同学们的目送下走出了教室,只是这次身边还跟着个向华年。
向华年特别无语,她不想被赶出教室啊,她的任务目标还没有找到呢,只是无奈的被顾弦拖着一只脚一起被拖出去。
秦琴看着走出的两人竟然气的大口的呼吸,她本来就是想着惩罚一下这个顾弦却没成想这位女生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刚关上教室的门,就听见里面秦琴的嚎叫:“都出去是吧,感情深是吧,行,竟然当着老师的面儿搞对象,你们等着。”
向华年倚在墙上喘着粗气,被这位神经兮兮的老师搞的头疼:“这太可怕了吧。”
她却发现顾弦倒是没事人一样,来到楼道里就像是进入了自己家的后院一样,他往墙上一倚,盯着窗外的老梧桐双眼开始放空。
向华年发现顾弦完全没有交谈的意思,索性就趴在教室窗户上使劲儿往里瞅,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找找自己的目标人物。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视线在教室里如同雷达一般扫了一圈,她竟然没有发现照片中的人物。
倒是突然看到了那位秦琴老师放大的脸出现在窗户的那边,那张死驴脸的突然出现竟然吓得她后退了半步,然后那扇窗户就被老师拉上了窗帘。
向华年感到好笑又不甘心,她转回头:“哈,哈哈,真是好笑,我向华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怕了你了?”然后默默的收回了那被吓退的半只脚。
这下找人是不行的了,不过,她搞不懂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差错,她竟然没有发现照片中的那人。
“是闫老大搞错了吗?”
毕竟是连时间机器都出错的人。
她从怀里拿出了那张照片,正在观摩左右对比,下一秒就被一个人给夺走了。
“哦?男朋友吗?”
第7章 受罚
“你把照片还给我。”
向华年真的着急了,如果让他认出来这张照片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同学,那么私自收藏同学照片的自己岂不是成了变态?
顾弦拿着那张照片左右端详,全然不顾旁边急得跳脚的向华年。果然,他那张本来还算平静的脸在看到照片之后渐渐变得狰狞,他捏着照片的手也在颤抖。
顾弦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高手,那张照片简直颠覆了他的审美。而且更加可气的是,就在那张照片的正下方用正楷方字写着两个让他触目惊心的大字:
顾弦!
他不明白这位转学生究竟是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个东西,竟能这样侮辱与他。这叫他非常不爽。
“顾弦?”
他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古井无波。
向华年根本就没有注意身边人脸色的明暗交替的变化,她此刻正想着也许可以问问这位讨人厌的同学到底认不认识所谓“顾弦”同学,她是真的怀疑那位阎王搞错了班级。
“你认识这个人?”
她问。
“啊,何止是认识,我们关系相当亲密。”
向华年无比激动的抬头然后指指教室里面:“真的?你快指给我看看哪一个是他。”
顾弦不紧不慢的将那张照片放在兜里,然后问:“你为什么这么想见他?”
为什么?向华年知道如果告诉他那个家伙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大闹阴曹地府,成为神鬼惧怕的大反派,那么这个家伙一定会认为她疯了。
她的大脑疯狂的运转,然后无比真诚的说:“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转学全是因为他,是啊,没错,我对他倾心许久。所以才不远万里前来,如果能与他同处一间教室,那也是对我的极大满足。”
顾弦听着这个转学生的话然后不敢置信的问:“你对他——倾心?是说的照片上的人?”
向华年没有听出言外之意,点点头,编造着理由承认:“你看,他的五官正,嗯…皮肤也黑,就连头发都很有特色。”
那张照片她看了无数遍,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夸奖的词汇。
然后她伸开手:“照片。”还没有找到人,照片不能丢。
忽视掉伸过来的手,他盯着向华年的眼睛,这个鬼话连篇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撒谎不脸红的。
他又把照片放到自己的兜里:“我替你保管,至于这个人,我带你去见。”
照片是从地府带出来的东西,哪里能随便的被一个人类携带?
向华年说:“你得把照片给我,我要每天看着那人的脸才能安心入睡。”
顾弦脸部的肌肉都在抽搐,这个女的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总之,这照片是不会给你的,我怀疑你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