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记得打招呼。”凤迟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他神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许意暗自松了口气,又赶紧追上去说:“师父,我觉得那个阳石被盗有点奇怪。”
凤迟并未停下脚步,“怪在何处?”
许意掰着手指头说:“你看第一,这个玉北吧,他在宗门这么久,为何现在才去偷什么阳石,而且偷就偷吧,还一副心虚的样子,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贼一样。”
“这第二嘛,他打小被人丢弃,是白长老把他捡回来的,让他有了现在安定的生活,他完全没有理由去偷阳石啊?这不是自毁前程嘛。”
凤迟一顿,蓦然看向许意,他缓缓吐出几个字,“若是因为别的目的呢?”
别的目的?许意想到掌门受伤一事,难道是他勾结别的门派,破坏宗门阵法,趁着掌门受伤,好让别人攻进来?
“这也不对啊,那他直接把阳石丢了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藏在身上?”许意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了,这玉北所做的事,完全不符合一个小偷的基本逻辑。
要说他想拿阳石去换钱,也不可能,宝库比阳石值钱的多了,随便一件都抵得上一块阳石。若说他是想破坏阵法,那么直接把阳石丢弃或者毁掉,哪一条都不至于让他丧命。
结合这一切来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他就是被陷害的。
她低头看着手掌上模糊的血迹,好似玉北的温度还残留在掌心,他一笔一划用血写下的字,一个——白字。
白长老,白长老。
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徒弟?
当时玉北在地上写的时候,她就看出了苗头,还以为能将他救下,谁知白长老下手那么狠,现在一切线索都没了。
许意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越想越想不通。
凤迟看着她,脸色变来变去,嘱咐道:“此事先静观其变,莫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师父,反正我觉着这事不简单,你自己也小心点。”许意认真地说。
凤迟微微一怔,看着她眼睛,旋即移开了视线,从她身边走开,“你也是。”
许意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还好,他看起来没往心里去,那她就放心了。
忽然感觉人都轻松了许多,她露出一个微笑,而后回到了后殿。
……
傍晚时分,卫乾也回来了。
许意闻信来到他屋里,在他对面坐下,“都搞定了吗?”
卫乾嗯了一声,“好了,给他选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
“那就好,他也挺可怜的,被养大自己的师父杀了,哎,真不懂白长老的心是什么做的,居然这么硬,哪怕是石头,十几年也有感情了吧。”
许意想起白长老,整颗心都堵得慌。
“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白长老不是重情之人,感情对她而言,不过是多余的累赘,别说十年,就算过一百年,触到她的利益,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卫乾漫不经心的说着,从桌上拿出两个紫砂杯倒水。
许意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别叹气了,此事疑窦重重,一定不简单,师姐你小心些。”卫乾关切地看着她。
许意微微一怔,不自在的别开头,低头喝着水。
“你也觉得可疑吗?”
卫乾手指转动手中的紫砂杯,若有所思地道:“太巧了,掌门前脚受伤,后脚阳石被盗,这其中若说没什么关联,我自然是不信的。”
现如今掌门修为是御虚宗最强,若真的有人攻打御虚宗可谓是群龙无首,尤其是……那个不知身份的黑衣人。
若要说黑衣人有什么目的,那一定是凤迟手里的镜子。
这件事能联想的可能太多了,不管是哪一样,对宗门或者凤迟都是非常不利的。
屋内很安静,已经快要接近黄昏了,这个时候是最安静的时辰,外面的虫鸣逐渐安静,天地间只剩一层诡谲的红霞。
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寂静,许意侧头看去,好像是在敲她的门。
想了想,许意打开门一看,是柳小胖在敲门,他敲得专注,连许意走出来的发现。
“小胖,你瞎敲什么呢?”
柳小胖顿了一下,循着许意的声音看过来,又看到许意身边的卫乾,脸刷的就垮了下来。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个屋里!”柳小胖快步走过来,从两人中间挤进去,用一副捉奸在床的眼神审视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