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面呢?”白棠毫不气馁,笑盈盈地托着下巴问。
僧人懒懒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相面一百。”
“好贵呀。”白棠鼓了鼓脸颊,似是娇嗔,“也是,大师的实力和那些没有底气的人不一样。”
她爽快地掏出钱来扫了二维码。
“支付宝到账,一百元。”
随着那一声到账提醒,原本慵懒得像是一只晒肚皮的猫的僧人瞬间正经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将白棠打量了一番。
正欲开口,白棠笑意盈盈地冲他眨了眨眼:“大师还要在看看吗?我这张脸可是原装的哦。”
僧人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指轻轻一点,白棠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但因为她有低血糖,常有这样的症状,倒也没有在意。
僧人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早前较坎坷,父母缘薄,豺虎环绕,但性格强势,从不吃亏。”
他说道这里,像是在斟酌字句一样,顿了一下。
“现在施主您的目标已然达成,颇有些再无眷恋之意。从别处移过来的桃花开得还算好——但是要费心。这枝桃花来的同时给你带来了气运,你会遇见贵人的。”
白棠眼中的笑意渐渐沉下,面上却仍是一片灿烂:“大师果然是大师,但是人家还是很喜欢这个世界的呢,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很多美食没有体验过呢。”
僧人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继续道:“施主命里还有一劫,但正所谓祸福相依,此劫也不一定是真劫。”
晴朗的天边陡然传来一道闷闷的雷声,似是警告。
白棠咯咯娇笑道:“这莫不是大师泄露天机的警告?”
“快下雨了。”僧人站起身,顺手将签筒拿起,“施主,您要走了。”
白棠不乐意地偏了偏头:“大师您怎么知道……”
“白棠。”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白棠脸上笑意一顿,接着又似毫无影响地扩大,像是真的开心似的。
她扭头,笑靥如花地转身揽上了男人的手臂:“是要走了吗?”
顾均泽看了一眼被她缠着的手臂:“嗯。”
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保养的极好,一点也不显老态,反因时间的沉淀有了一番别样的气度。加上经常去健身房,身材保持的好,身姿挺拔,和小他二十岁的白棠在一起,没有半点突兀。
“刚刚遇见了个僧人,说你会给我带来好运气呢。”白棠将头靠在顾均泽肩膀上,“但是我觉得遇见你就是我最好的运气了。”
顾均泽笑着点点她的头:“那是骗你们这些小姑娘的。”
白棠很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是娇娇俏俏的:“你看嘛,那个僧人一看就是大师。”
顾均泽拗不过她,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刚刚还在树下的僧人连着他那些工具不见了。
走得真快。他不甚在意地想着,转头就抛到脑后去了。
*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就下起了雨,并且越下越大。汽车的雨刷在玻璃上划过,车窗干净了一瞬,旋即又布满水珠。
他们两个是提前下山的,再加上今天是工作日,来寺庙的人并不多,在山路上开了很久,也没遇见其他的车辆。
车里有些安静,白棠打开了平板,放起了娱乐八卦。
“曾经红遍半边天的小花旦秦芷被路人认出在马尔代夫和一男子同游,笑容甜蜜。继和星芷总裁那无疾而终的恋情之后,她终于还是找到了她自己的幸福。与之相对,同为星芷总裁前女友的白南栀,被爆和一有家室大佬举止亲密,后被当街暴打,两相对比,只能说善恶终有报……”
白棠一下子关掉了平板,惴惴不安地看了顾均泽一眼。
顾均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瞬,看了眼满脸不安的白棠,安慰道:“你别多想,白南栀的下场那是罪有应得。”
他声线冷漠,在安静的车厢里分外冰冷。
白棠诺诺地低下头,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她上翘的唇角。
被顾均泽宠坏了的白南栀,一旦离开了他的庇护,就像是一只被夺了脚、剪了翅膀的鸡,可太容易对付了。
顾均泽这种男人呢,当时可以被白南栀撬一次,那再撬个第二次,也不是那么难若登天
——而这些年几乎被蜜水泡失了智白南栀,也好对付的很。
作为当初将她送上那导演床上的推手、后来又不断装好人利用她吊名声的女表子,即使养了她,她也不会有什么恩怨相抵的想法。
——她也知道并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会选择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