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属它与众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出谷的引子。
亦或是…陷阱?
她这般想着,也不急着动手了。
又在谷中寻了大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其他不同,她现在可以肯定那面镜子或是这棵树便是她离开的契机。
再不多想,司云然再次腾跃而上,借着树干三两步飞身上去,来到镜子身边,捏着一个“飞来咒”的法诀,本以为这镜子不会那么容易到手上,她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一试,镜子就稳稳当当地到她手里了。
司云然眨了眨眼睛,迟疑地看着手里的镜子。
和普通镜子其实没什么不用,只是更加古朴、精巧些,古朴精巧本不该放在一起形容,但是这镜子给她的感觉便是古朴精巧。
古朴在于镜身边缘古老的符号,看起来年代久远,而精巧在于它于细节处精美绝伦,很是别致,便是放在如今修真界的市面上也会引起争抢。
镜子背面是一朵极其艳丽的花朵,她不识,花瓣又大又妖娆,很好看。
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令她疑惑的是镜面上照不出她的脸,明明这镜子光洁如新又被打磨得十分清晰,可上面就是没有她,无论怎么照都没有。
恰在这时,前后翻看着镜子的司云然感觉到此地一阵扭曲,山谷一下失去了所有光彩,一切变得黑暗无比,她立刻意识到是手里镜子的问题,但是还不等她将它放回原地,此处天塌地陷,天地色变,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这颗擎天巨树也跟着大力晃动了一下。
司云然暗道糟糕,还没来得及想办法,脚下就失去了着力点,一下子从树上跌下来,一直引以为傲的术法还未施展就被这棵树压着往地下陷落,没有给她留下一点施展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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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尘土飞扬,山摇地动后,地面也陷落下去,朝下看只觉得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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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抱着头只留一个屁股向外面的人观察着地上的石子,等它们不再跳动后才稍微挪动了下蹲麻的腿。
秘境多年,这是他遇到过最严重的事故,他身处的洞穴好似要塌了一样。
文修眨了眨眼,随手拂去长睫毛上的灰尘,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外面一片漆黑,一如多年前,他的眼睛很好的适应了黑暗,说不上夜能视物,但是辨别一些东西的能力还是有的,就比如他能看到山洞口被树木挡住的场景。
他头疼地扶住额头,在想怎么将堵住洞口的树移开。
突然,眼中的树枝轻颤了一下,文修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从树底钻出来的人,悄悄地后退一步,贴着石壁,双手更是紧张地攥紧衣服两侧。
司云然从树底出来后,仍旧耳聪目明的她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随意用树枝挽着长发的男子,长着一张丰神俊秀的脸,整个人贴在墙上,看得出来他在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怜巴巴的。
思及方才在秘境入口见到的另外六个人里没有这人,司云然很快便肃了面容,唇瓣轻启却是一道含冰的声音:“你是谁!”
随意拍了拍衣袖,袖中的短剑握在手上,只消面前人动手,短剑必出鞘。
但是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面前人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但就是不回话。
“你究竟是谁?”她提高了声音。
还是没有回话。
司云然拧紧了眉毛,刚上前两步,就见面前的人一下子蹲了下去,直接抱住脑袋,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怎么就这么蹲下了,是在怕她吗?她都没有动手。
司云然这才正眼看他,周身没有灵气运转的痕迹,呼吸间有些沉重,好像是个凡人,但是渊海秘境怎么可能有凡人,这么一想她又觉得其中有猫腻了。
短剑出鞘,司云然捏着诀指挥着短剑到他脖颈处,只要再进一寸就能叫他立刻身亡的地步,但是就算是如此,这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还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不出来,就好像没有感觉到身边的剑气一样。
她小心地走近,直到站在这人跟前,带着漠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你究竟是何人?”
这人还是没反应,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说?”剑刃微微向前,身上剑气甚至削断了几缕发丝,这样的威逼下,他终于察觉到了危险似的,脚上动了动,然后是更加剧烈地颤抖,同时又有幼兽般的呜咽声溢出来。
司云然一顿,到底还是将短剑重新收回,握在手里。
这人暂时没有危险,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转而观察起山洞,很简陋,除了最里面的大石床,其他零碎的比如土罐子都是随地摆放的,比她闭关的山洞还要简陋,而且看得出来这里一应俱全的家具,应该是居住很久的样子。
在检查过山洞里没有什么禁制类的术法后,她瞄准了最里面的那张床,走过去又替自己安上一个防护罩后,摆出打坐的姿势,然后入定、疗伤。
摔下来尤其是被这一棵奇树压着摔下来,她多少受了点伤,所以也没有急着将洞口的树移开,而是在这里原地恢复,不过也幸好伤不重,不过小一刻钟,内里淤塞的地方就被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