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生我的气，你也打我一巴掌好了。”李承景服软，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
打皇帝的巴掌？
她就算头发昏也不敢昏成这样！
“臣妾不敢。”
“刚刚还气急了叫我的名字，现在又自称臣妾了。”
“……”
李承景将言祈的手捉到面前：“你是气我太听你的话，这么久没来找你，还是…还是气别的……”
这话一听，言祈略微恢复了理智。
哥哥的事，她并没有在李承景面前挑破，所以李承景真的不来凝华宮，于她而言，这行为简直就是毫无理由。
可要是李承景已经知道她为什么疏远他，那他不来，是不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气别的？
他真的知道她气的是什么？
第145章 下狱
思及李承景也许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情，言祈心底的愤怒到底平息了几分。
察觉言祈神色松弛了些，李承景起身，将人揉进怀中。
他俯在她耳边道歉：“是皇室的错，言旭的事，你父亲的死，都是皇室的错。阿祈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跟言旭相识多年，我怎么会害他和他父亲的性命？”
言祈没说话，心却有一瞬的惶然。
当年哥哥何其敬服太子，哥哥敬服之人，定然不会是一个坏人。
何况哥哥还喜欢李承景？
言祈心口又是一疼——她在抢哥哥喜欢的人啊！
“你知道哥哥…喜欢你吗？”她问。
李承景没回答，枕在她肩上的头却点了点。
“言旭的心意，我也是先帝逼他娶妻的时候才知道。”
先帝。
李承景又称呼他的父皇为先帝了。
“你为什么不叫先帝父皇？”
“……登基前，母后告诉我先帝要扶持齐氏取代言氏，后来，她又告诉我，遵先帝遗诏，定远侯和飞英将军，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
“我是被逼着被推着坐上了这个位子。”顿一顿，李承景抱她更紧，“先帝为了我稳坐江山要言旭的命，我便说我不当太子了，可我不当，言旭更要死。我当了，言旭被逼娶妻，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没想到先帝还是要他的命。”
“我父兄为了北昭鞠躬尽瘁，你们却这么对他们……”
锦缎隔不断言祈尖利的指甲，李承景前腹感到一阵疼痛，但他不躲，只是应言祈：“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言旭，你打我骂我都好，只是不要再赶我走了，行吗？”
行吗？
言祈恍惚了一瞬。
哥哥在的时候，他一遍遍同自己说李承景多好多好，那时候的她，真的半分没有在意过哥哥的话吗？
好像很早以前，她因为哥哥，也会默默关注北昭未来的天子。
原本涌动的恨意，因为李承景的解释，她晓得，她做不到迁怒李承景。
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这不是他的错，至少那时候，他是愿意维护哥哥，愿意为了哥哥的性命放弃皇位。
最后说服言祈不去恨李承景的是——言氏，需要帝王的庇护。
修王说得对，就算她拼尽全力，难道报复了皇室，言氏盛氏就能全身而退吗？
还不是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阿祈，行吗？”
“好。”言祈声音沙哑，被李承景紧抱着，似要窒息。
———
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