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蓝氏点头道:“应该的。”
夕阳挂壁之时,顾星滢和蓝氏离开林府,等回到顾府,蓝氏便迫不及待的跟她说道:“星儿,在林家的时候,你姨母跟我提了你和慎之的事情,你姨母非常中意你,想要你做慎之的媳妇,你可愿意?”
顾星滢无奈的看了蓝氏一眼道:“娘,你知道我对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
谁知这回蓝氏压根不听她的话,蓝氏皱着眉道:“星儿,娘知道你的心思,娘认为,就算你对慎之现在没有男女之情,等你们成亲了,也可以慢慢去培养,娘看得出来,慎之这孩子心里有你,他是状元郎,我们和林家又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他待你又好,林家又没有纳妾的风气,你嫁到他家里,娘是一百个放心。”
顿了顿,她又道:“娘只有你一个孩子,不将你嫁给一个可靠之人,娘不放心。”
顾星滢看着蓝氏脸上的殷切之色,心软了几分,她道:“娘,这事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蓝氏也没逼迫她,她点头道:“好,你考虑清楚。”跟着她又说道:“慎之才华出众,又生的玉树临风,便是上京这么多富贵人家的公子,也没几个能同他比,那江家二公子自诩风流,在娘看来,和慎之比起来,也稍逊一筹,你可得把握机会,别错过了。”
顾星滢听了一阵头疼,她道:“娘,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
蓝氏见她嫌自己烦了,便也没继续唠叨。
顾星滢觉得心里有些闷的慌,便走出了院子,想到自己答应过林家帮忙去打听行真大师之事,赶紧叫来豆蔻,吩咐道:“找个伶俐点的小厮,去神龙寺问问,看行真大师还在不在。”
豆蔻听了之后,叫来新来的一个小厮叫窦武,说他不仅会拳脚功夫,办事还利索,窦武给顾星滢行了个礼,顾星滢瞧着小伙子挺利落的,便道:“既然豆蔻说你不错,以后帮本县主跑腿之事,便交给你了。”
窦武求之不得,他道:“多谢县主看得起奴才,奴才定然会好好做事,绝不辜负县主。”
顾星滢点点头:“去吧,回来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窦武应下之后,转身便出去了,然而,他刚走出顾府,就往对面的江家走去。
江屿寒傍晚回来,便听江离说顾星滢要打听行真大师之事。
江屿寒不解道:“她问行真做什么,莫非是顾老夫人的病又犯了?”
江离摇头道:“恐怕不是,今日早晨属下才看到顾老夫人和县主一同坐马车出去,顾老夫人瞧着精神好的很。”
江屿寒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轻敲了敲道:“你说她们今儿一起出去,去了哪里?”
江离道:“应该是去了林家,林慎之的父母来京了。”
之前林慎之替顾星滢挑了许多丫鬟小厮送到顾府,这其中就有江屿寒安插进去的人,这消息也是顾家那边送出来的。
江屿寒忽然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凤眸中顿现阴霾,仿佛晴空万里忽然出现乌云一般。
他抿着唇道:“你让窦武听从她的命令去神龙寺打听行真的行踪,另外派人盯着林家,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来报。”
江离瞧见江屿寒面色凝重,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也不敢再多嘴,只按照江屿寒的命令行事。
等将江离一走,江屿寒的身体靠在圈椅上,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眉心。
那个梦里,是顾星滢与林慎之定亲了,没多久林慎之便入狱,后来,顾星滢孤身来求他。
所以要解开这个局的关键是要弄清楚林慎之为何会入狱。
这位状元郎平日里温文尔雅,待人宽厚,也没什么仇人,也不知被谁害的。
短暂的思索过后,江屿寒喊了声:“长亭。”
不多时,长亭到了书房,江屿寒吩咐:“去打听一下林家的过往,要尽快。”
长亭领命下去。
这坏消息就像长了脚一般跑的飞快,很快大街小巷之人都知道江侯的弟弟江二公子,还未成亲就将新娘子的肚子给搞大了,成亲那一日,新娘挺着孕肚过门,满堂宾客没一个不嘲笑他们,传到言官的耳朵里就是伤风败俗,品行不端,一封封奏折上到乾泰帝面前,都是弹劾江屿州的。
成王一党,也趁机附和,纷纷要求皇上处置这等道德败坏的臣子,自己的弟弟被处置,江屿寒脸色也不太好看,等言官们疾言厉色的将江屿州指责完毕之后,江屿寒主动站出来,说道:“所谓长兄如父,臣的弟弟做出这等荒唐之事,是臣的责任,请皇上责罚臣。”
江屿州脸面全无,被这么多人指责,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根本不敢开口说话,此时看到江屿寒替自己挡下罪责,心里一阵难受,是他自己不争气,却总是害哥哥受累,他愧疚不已,不想做缩头乌龟,他站出来,跪在江屿寒身后,将头重重磕下,“皇上,此事不怪哥哥,是微臣没有恪守礼节,乱了纲常,请皇上责罚微臣,不要迁怒哥哥。”
乾泰帝见江屿州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不过这事情若说江屿寒一点责任也没有,也不尽然。
乾泰帝神色严肃道:“江屿州朕念你是江侯的弟弟,一直很是看重你,可你做出这等败坏风气之事出来,为振朝纲,朕不得不罚你,反正你现在也还未复职,工部你也别去了,去大兴县担任知县吧。”
江屿州听到去大兴县,失落之余又有几分庆幸,大兴县是上京的旁邑,属于畿县,虽归冀州管辖,却离上京不远,可见皇上对他还是仁慈的,没将他放到边远战乱贫瘠之地当官。
江屿州磕头道:“臣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