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处置家产是不是要请官府出面?”郑兮颜问。
“小姐,平常人家分家产都是让宗族长辈做见证的,只有在争议很大的时候才请官府裁度。”蜻蜓恭声回答。
“那你去请官府的人吧,我想一会儿争议肯定不小。”郑兮颜语调毫无起伏的说。
蜻蜓看了看自己突然转了性情的小姐,心想:现在的小姐倒是有几分像将军的女儿了。
蜻蜓的脚程很快,一个时辰后她就将宛平城管理此事的官员接到了郑府。
“孙大人,有劳了。”郑兮颜对着穿着红色官袍的男人福了福。
孙大人侧身躲过郑兮颜的行礼,口中说“不敢不敢”,大魏以武立国,修者的地位很高,在魏国练气修者不必向官员行礼,筑基期的修者不必向君王行礼。
“郑小姐,您对现在的家产分配有什么意见吗?”孙大人问。
“是这样,三年前我父母战死在南蛮战场,因为我还小他们留下的遗产一直由我二叔代为打理,如今我已经成年了,想收回我父母遗产的管理权。”
孙大人久在官场人老成精,他一听郑兮颜的话就把将军府的大致情况猜测的差不多,他捋了捋胡须说:“这是应该的,老夫听说郑小姐也继承了将军的天赋是个修者,修者开销一向很大,郑小姐是该把家产收回来。”
蜻蜓的动作并没有遮遮掩掩,郑兮颜的二叔郑诨的眼线在蜻蜓将孙大人请进将军府的时候就去通风报信了,郑诨夫妇急急忙忙赶到郑兮颜居住的清芷轩就听到孙大人这番让他们心急如焚的话。
“大人,且听草民一言。”郑诨连忙说。
“你说。”孙大人对上既无修行天赋也无官职在身的郑诨语气有些高高在上。
“兮颜这是孩子气话不可当真,前些日子兮颜的意中人也就是咱宛宁城的天才盛珙对我的小女儿兮容有些好感,兮颜一时误会才做出这个决定啊。兮颜,你放心,你妹妹不会和你抢的,从小到大好东西从来都是你挑剩下了她才能挑,这次也一样。”
郑诨的话说的很有技巧,若孙大人不了解事实,很容易误认为她是仗势欺人的恶毒姐姐认为郑诨是包容忍让的好叔叔。
“二叔,你怎么忘了告诉孙大人盛珙不仅是我的心上人还是我的未婚夫呢,不过说不说也没有要紧,因为很快他就不是了。至于兮容妹妹我要感谢她,她让我明白情之一字虚无缥缈,实在不值得为它花费功夫,所以以后我要专心修炼追求大道,早日成为像父亲那样的高手,二叔,为了我的修行,你还是将家产还给我吧。”
郑兮颜说的风轻云淡,一旁的孙大人却黑了脸,郑诨这是睁眼说瞎话拿他当傻子耍呢,他沉声说:“郑小姐的要求合情合理,郑诨你照做就是。”
知道大势已去的郑诨只得在孙大人的监督下写了份切结书完成了家产的转让。
孙大人离开后,郑兮颜认真的将切结书收好说:“二叔,你这些年打理将军府辛苦了,明日你到账房领五千两银子离开将军府吧。”
“郑兮颜你别太过分,这几年我管理将军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样一脚把我踢开,当心鱼死网破。”郑诨恨声说。
“通知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明日子时你还没有离开,我会派人请你离开。”郑兮颜没有理会郑诨的威胁。
“蜻蜓,你去把府里下人的卖身契找出来让他们自寻前程去吧,你自己再去买些听话的丫鬟小厮,人不必太多,听话忠心就行。”
“哎!”翻身做主人的蜻蜓欢喜的回答。
第二日,郑诨一家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将军府,临走前郑诨眼神凶狠,似乎准备反戈一击。
郑兮颜知道依照郑诨的贪婪绝不会就此放弃,她暗暗加强了戒备,她的猜测并没有错,三日后,郑兮颜放在自己院子里的剑阵突然隆隆作响。
郑兮颜不是剑修,她的剑阵知识很粗浅,但在这个道统残缺的低级位面也够用了,她催动灵力让剑阵变为杀阵。
“别杀我,我告诉你幕后主使。”剑阵里面的蒙面黑衣人说。
“不必了。”郑兮颜说着催动剑阵对着黑衣人一剑斩下,中招的黑衣人死不瞑目,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练气三级的小丫头为什么会掌握这么高深的剑道本领。
五六天后,盛珙怒气冲冲的闯进来:“郑兮颜,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把兮容害成什么样了?”
“哦?郑兮容什么样了?”郑兮颜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问。
“怎么了?就因为你把她们一家赶出去了她现在以泪洗面。”
“我把她赶出去?郑兮容把自己当成将军府的主人了吗,真是荒谬。盛珙,我告诉你,现在我长大了,她们一家离开是理所应当的事,因为当初他们住进将军府的理由就是我还小无法掌管将军府。”郑兮颜有些好笑的说。
“就算是这样,郑二叔这几年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如此无情?”
“因为他有功劳,所以我让他领取了五千两白银离开的,盛珙,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们盛家打理内务的大管家一年有一千两的薪俸吗,你觉得我冷漠无情,我却觉得我仁至义尽。好了,我不跟你扯这个了,我问你一句话,你自己的婚约自己可以做主吗?”
被郑兮颜驳斥得哑口无言的盛珙不想丢面子咬牙说:“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