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回却也不恼,他也不点评,让人取来弓箭,亲自拉弓连射了十几枝。
每根箭都正中靶心。
阿哥们和哈哈珠子、侍卫们无不拍手叫好!
“万岁爷的骑射功夫真是日益增进。”
外谙达等人夸赞道。
康熙不见欣喜,反倒是对胤福、胤祐问道:“朕初习射箭时也是十射九空,可日复一日练习,方才有今日的百发百中。小六刚才有句话倒是说的不错,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朕这里也有一句,勤能补拙,天道酬勤。你们可记住了?”
“是,皇阿玛。”
无论是胤福还有胤祐都激动的满脸通红。
康熙看向其他阿哥,“此话,你们也都听着,《尚书》中的“满招损,谦受益”朕以为颇有道理。”
“皇阿玛说的极是。”
太子等人忙答应道。
康熙又夸了太子和胤禛几句,这才看向胤褆,“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儿臣知错,儿臣不敢对弟弟口出恶言,不敢骄傲自满,自以为是。”
胤褆脸红的能滴血,不知是日头晒得,还是因为羞怒的。
他心里不甘,委屈,愤怒。
康熙看着他,竟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到底他还顾念胤褆在兄弟们面前的面子,道:“起来吧,这回便罢了,再有下回可不是这么轻易了事。”
“是,皇阿玛。”
胤褆站起身,又对胤祐、胤福抱了抱拳,“适才是大哥不对,还请两位弟弟见谅。”
“大哥客气了。”
胤福、胤祐忙说道。
这事看似就这么结束了。
然而校场的风波就仿佛一阵猛烈的风迅速地席卷了整个紫禁城。
到了黄昏时分,皇宫里就连储秀宫的秀女们也都有所耳闻大阿哥惹怒了万岁爷,被万岁爷罚了。
“多谢姐姐来跟我说这个消息。”
伊尔根觉罗氏示意宫女花叶拿了块碎银子打赏了来报信的宫女。
那宫女接过银子后,笑了笑,道:“姑娘真是大方人,回头再有消息,我还来告诉你。”
伊尔根觉罗氏笑着点了点头。
她目送那人走后,才坐了下来,神色忧怔。
“姑娘,您担心什么?这其实真不是多大事。”
花叶提起茶壶给伊尔根觉罗氏倒了杯水,“寻常老百姓兄弟多也都是这样磕磕碰碰的,皇室里哪里能幸免呢?何况那么多阿哥脾性也不一样。”
伊尔根觉罗氏神色怔怔。
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心道,她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担心的是旁的。
昨儿个端午,惠妃娘娘请她过去看了一眼,后来大阿哥来了,两人打了个照面,即便只是这短短一面,伊尔根觉罗氏也感觉得出大阿哥像是不喜欢她。
而惠妃娘娘好像也对她不太上心。
伊尔根觉罗氏不得不担心,大阿哥今日的事,会不会是和她攸关?
万岁爷已经默许了,家里也得了信,她和大阿哥的婚事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
如果还没进门,丈夫和婆婆都不喜欢她,那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阮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吓了一跳,但在知道胤福没事后,她就没放心上了,只是对安妃道:“大阿哥这是怎么了?平时不还挺好的,怎么今儿个突然脾气这么大?”
“这谁能知道。”安妃气得冷笑,“要我说,万岁爷罚的太轻了,七阿哥再怎么样也是他弟弟,都是万岁爷的儿子,太子都没怎么着,他倒是会拿腔作调,摆架子。”
安妃的脾气一向是眼睛里揉不下沙子,她和戴佳贵人是不熟,可也看不过人这么欺负七阿哥。
阮烟对她的脾性早就习惯,当下道:“这回罚的是不重,但也够丢脸的了,你想想大阿哥那样的脾气,面子比命还重要的人,当着那么多人,被万岁爷罚跪,想来日后万万不敢再这么对七阿哥了。”
这其实就是霸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