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还是先前那个何吉祥。
“都轻手些,仔细别磕坏了郭贵人的东西!”
何吉祥对着几个小太监发号施令,一转头,看到阮烟却是露出一脸笑容:“给郭贵人请安。”
“又劳烦何公公了。”
阮烟脸上露出笑容,“这么热的天,公公怎么亲自来跑这趟?”
“哎呦喂,今儿个也是贵人的大日子,奴才哪能不来?”何吉祥乐呵呵道:“再说了,奴才还没恭喜贵人乔迁呢。”
“公公真是有心了。”
阮烟和何吉祥客套了几句,便上前面去和敬嫔告别。
“妾身这些日子受娘娘照拂颇多,今后虽不同娘娘同住承乾宫,也必定会谨记娘娘的恩情。”阮烟给敬嫔行了礼。
敬嫔面上已经毫无笑容。
她冷冷道:“郭贵人这话重了,本宫于你有什么恩情?郭贵人自打入宫就进了我承乾宫,只是想不到贵人竟是说走就走。”
她言语意思很明显,是说阮烟吃里扒外。
连走都不事先说一声。
很显然,她觉得阮烟搬去和安嫔住在一起,是阮烟预谋已久。
但这事,阮烟还真的不知情。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敬嫔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她说再多,敬嫔也只会觉得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搬去景阳宫,是万岁爷的意思,娘娘若是不舍妾身,何不亲自去和万岁爷说?”
先前是住在承乾宫不得不给敬嫔留几分面子,现在都要走了,阮烟哪里还会委屈自己,她本来还想好聚好散,现在看来,敬嫔是自己给脸不要脸,她重重发音道:“至于娘娘对妾身的恩情,你我心照。”
自打进了承乾宫,敬嫔可没对她有多好。
得宠时含酸带刺,连拉带打;失宠时嘴上句句规矩,实际上处处刁难。
虽说对于很多主位娘娘来说,心里都会把同宫贵人、常在等当做固宠邀宠的工具,可也没有敬嫔这么自以为是的,不但要人乖乖被利用,还要人承受她的妒火。
“你!”
敬嫔哪里想到阮烟会说出这种话,当下立刻黑了脸。
夏贵人更是立即发怒:“郭贵人,你放肆!”
阮烟似笑非笑地看了夏贵人一眼:“夏贵人,你这把刀是真好使,可你可知晓万岁爷向来可不是容易被人糊弄的,旁人利用了你出手,往后怕是要你自食其果。”
夏贵人脸色瞬间白了。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敬嫔。
阮烟屈了屈膝:“时候不早,妾身告辞了。”
备好的辇子就等在承乾宫前面,坐上辇子,朝景阳宫的方向而去,阮烟心里大为快慰,颇有毕业后甩开一群傻逼室友的快感。
她早看不爽敬嫔和夏贵人了。
以前她在承乾宫,敬嫔和夏贵人还能上演一出姊妹情深,如今她走了,她倒是要看看,又挑破敬嫔的手段,她倒是要看看她们还能不能维持表面的和煦。
景阳宫颇大。
前面面阔三间,后面面阔五间。
本来这景阳宫应该是后宫妃嫔争先恐后想住的地方才是,可因为这景阳宫地方太偏,因此,反而没什么人愿意住。
过来前,夏和安等人就打听过了。
这景阳宫除了安嫔以外,还住了两个答应,都是去年大选入宫的,一个姓周,一个姓舒舒觉罗氏,虽是旗人,但估计家世一般,不然也不会混到只有个答应的份位。
这两个答应都是住在后院的梢间。
到了景阳宫,阮烟先换了身衣裳再去给安嫔请安。
阳光从外投射进明间,金黄色的光落在阮烟的脸上,甚至能看清脸上那细小的绒毛,安嫔看了一眼,心里道,怪不得万岁爷喜欢,连她看着都觉得郭贵人实在好看,“起来吧,今儿个你初来乍到,本宫也直接和你讲明白些规矩,免得日后彼此难做人。”
“是,娘娘。”
阮烟道。
许是在翊坤宫就对安嫔有了好感,就连安嫔这番话,阮烟都觉得她脾气爽直。
“本宫这里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也不需要你每日请安,更不需要你讨好,”安嫔冷冷道:“但本宫也不喜欢别人给我找麻烦,若是有这种事,本宫这里也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