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林身后竖起一条金黄色的大蟒蛇,起码有三米高,绚丽的紫色花纹的三角头,吐着咝咝咝的蛇信子。
诡异,很诡异。
深山野岭,有大蛇出没,很平常的事。
反观陈天雷已经吓瘫在地上,惊魂未定地指着那条蛇:“蛇,眼镜蛇…”
夏林咯咯一笑:“二哥,这是我养的宠物小花。来,小花,跟二哥打声招呼吧。”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小花飞快地窜上来,直接缠住陈天雷,蛇信子在他头上温吞着。
陈天雷的身体被勒得紧紧的,大气不敢喘一下,面如金纸,巴巴地望向夏林:“夏林,我错了……”
谁能想到呢,这个美艳漂亮的寡妇,竟然有毒!
玩什么不好,她竟然玩蛇!
要知道她是那么变态的,打死陈天雷也不敢招惹她啊!
咝咝咝…
那充斥着奇异药香的大蛇将他举到夏林面前。
“夏林,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你了。”陈天雷哭喊道。
夏林露出天真无辜的笑:“我不信,万一你去举报我,派人来捉小花该怎么办?”
“不敢。我不会的。”陈天雷一脸死色道。
夏林露出纠结的表情,对着小花纠结道:“小花,要不,把他杀了?”
“咝咝咝,”回应夏林的,是小花的蛇信子,还有它的森白牙齿。
陈天雷吓得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第47章 夏家人来探亲了
深夜。
高速路上,一辆小货车疾驶而走。
龙二注视着前方,忍不住问道:“天华,你这媳妇能驯服毒蛇?”
陈天华后背一僵,目光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眉头紧紧地蹙起来。
刚才极力忍住才没有去打扰夏林。
他看到她一脸镇定地拖着陈天雷走出陈家,将他扔在族里的祠堂后扬长而去。
月光下,那道瘦弱的身影后面,跟着一条长长的蛇,仿佛护卫一样守护着她。
如影如随。
明明夏林打了胜仗,为什么他有一种凄凉的心酸。
别人说夏林嫁了几回,说她命格不好,注定是寡妇命。
凡是她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起那些风言风语对那个女人造成的伤害,可她却将一切藏在心里,总是以笑应之。
或是狡黠或是泼辣。
无畏亦无惧。
“夏林-”他轻轻地念着那个名字,语声低沉,如同情人的低昵。
龙二愣了愣:“说啥?”
陈天华苦涩一笑:“夏林天生跟动物亲近,就连我们打的那些鱼,也是她吸引过来的。”
“天哪,这本事了不起啊。”龙二羡慕道,“天华,你这小子,捡到宝了。”
陈天华托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来,苦涩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龙二似懂非懂。
陈天华阖上双眼,又恢复一贯的淡漠与冷静:“尽量赶在早上到达天河城,顺利的话,月尾就能回来了。”
刚才的深情与迷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第二日,边尘村有人发现了陈天雷,他睡在祠堂里睡了过去,别人还以为他喝醉了,把他唤醒送回家。
郑春花担心了一整夜,不知道儿子上演了哪一出。
“臭小子,你得手没有?”见陈天华一副霜打茄子的蔫样,她直觉不对劲,赶紧问道。
陈天雷直直地望着她,脸容惊悚,显然还没有从昨夜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妈,夏林是个蛇女,她身边有一条三米多长的眼镜蛇,金黄色的,三角头,啊,有毒的眼镜蛇!”他喃喃自语,伸手摸自己的脖子,手臂,甚至还掀起衣服,催促郑春花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郑春花以为儿子得不到夏林,疯了。
“臭小子,什么蛇女,眼镜蛇的,你是不是发烧了?”她伸手探儿子的额头。
得了,果然发烧了。
“妈,真的,夏林是个老巫婆,被蛇女附身了。难怪她能打到好吃的鱼,那些鱼是她变出来的,有毒!”陈天雷急急说道,语无伦次。
郑春花没好气道:“得了,夏林就是个老巫婆,我说了让你不要招惹她,那死丫头狡猾着呢。”
“你先睡一会儿,发发汗,就好了。”她安抚儿子,“昨晚我思来想去的,夏林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舒坦。我昨晚给夏家打了电话,这会儿,估计夏家人早来找她算账了。”
陈天雷摇头,一脸惊悚道:“那女人会玩蛇,招惹不得。”
郑春花打他一下,骂道:“她要真会玩蛇,正好我把那蛇捉了卖钱。三米多长的眼镜蛇,起码也值个一两百块。就你这怂胆,没出息!”
临出门之前,她又冷笑:“我告诉夏林的养母陈婉华,说夏林打到野生鱼卖了三千多块。这么多的钱,夏家人又是贪心的,肯定不会错过机会的。”
“我就要他们窝里斗。我斗不过死丫头,就找人给她添堵。”郑春花没想到儿子怂成这样,便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我还要把她干过的‘好事’传遍十里八乡,到时候她没脸了,我看她还怎么待在边尘村!”
她大步走出门,估摸着时间,这会儿,夏家人该粉墨登场了。
来到陈家,院子里站满了陈夏两家的人。
陈婉华手里拿着一袋苹果,正往沈海清的怀里塞去,亲切道:“我们是亲家,就该多走动走动。”
她身边跟着夏雯,还有一个男人。
郑春花眼睛一亮,走上去呼声道:“大健,你怎么也来了?”
罗大健的脸一红:“我跟夏林也是认识的,听说她嫁人了,顺便过来看看她。”
狗屁的看望,纯粹是想来看看夏林过得怎么惨,没想到竟然听到她卖鱼赚了几千块。
真是天上掉馅饼了,死丫头要翻身做主人了?
一个月不见,夏林出落得更漂亮了,小麦色变成雪白色,还透着一丝红润,双眼碧波荡漾,仿佛会说话一样。
细腰丰臀,哪怕在那厚重的运动服的遮掩下,依然身材均匀,引人遐想。
罗大健对夏林忍不住想入非非,连夏长庆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林看个不停。
显然,贫困不堪的生活不仅没有击垮夏林,反而令她滋润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女人韵味。
与男人想要占有欲的眼光不同,陈婉华母女是七窍冒火,恨得牙痒痒的。
“原来大健你认识我这个侄媳妇呀,夏林长本事了,靠着打鱼卖了几千块,指不定过一段时间,陈家就能盖大房子了。”郑春花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她故意祸水东引。
沈海清干巴一笑:“运气而已,孩子的二伯娘说得太夸张了。”注意到夏家人露出贪婪的目光,她哪里不知道郑春花的坏心眼。
“呦,我们家夏林真是好本事。在哪里打的鱼,趁着我们今日人齐,不如打两条上来给我们尝尝。”陈婉华惊奇道,不由分说地握住夏林的手,语气里透着亲近。
夏林冷冰冰地推开她,淡漠道:“也不是什么稀奇货,柳边河的河鱼而已。夏家人伙食一向不差,也不差这点鱼吃。”她就不想招待他们。
可她的冰冷态度没有惹怒陈婉华,连罗雯也亲自上场,母女两个一唱一和,无非就要夏林带他们去开开眼界。
夏林不松口,沈海清却意外地同意了。
“夏林,郑春花难缠,万一她四处造谣,说你把打鱼的地方藏起来了,你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索性这次让她心服口服。”沈海清劝夏林道。
“打鱼这种事,除了技术要好,运气也是很重要的。”
她笑道。
第48章 是婆家,也是娘家
“夏林,听听你妈说的公道话,吃独食容易撑着,我劝你还是把打鱼的地方说出来。”郑春花见沈海清都松口了,立马上前道。
夏林一脸的厌烦,为了避免跟讨厌的夏家人说话,下河打鱼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让陈小东进去拿鱼网,提了两个桶就出发了。
夏家人欣喜不已,暗地里更是生起了许多主意。
可现实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夏林来的还是柳边河。
见她熟络地淌过河水,跟陈小东配合默契准备打鱼的样子。
郑春花怒了:“夏林,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柳边河根本没鱼,你还想忽悠我们吗?”
罗大健跟夏雯也下了河,听她的语气不对劲,都停了下来。
“姐,这地方没鱼吗?”夏雯瞪了夏林一眼,怨念道。
夏林撒下鱼网,又招呼陈小东拉紧网了。
笑道:“那是我二伯娘人品太臭了,鱼不上钩。我就不一样了/我做人光明磊落,又具备亲和力,连鱼都被我吸引。”
“狗屁的人品不好,你怎么不说你藏着掖着,想吃独食!”郑春花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乱。
夏林微微一笑,笑容恣意张扬,冲着罗大健与夏雯道:“有鱼,起网罗!”
听了这话,罗大健等人顾不上别的,赶紧往外撤去。
只见两米多长的网,上面跳跃着许多银光闪闪的草鱼!
那鱼每条肥瘦均匀,大约有三斤以上,除了草鱼以外,还有一点虾与螃蟹。
啪啪啪!
郑春花感到一阵脸痛。
被狠狠打脸了!
要不是所有人在场看着,她都要怀疑夏林作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鱼?
难道夏林偷偷放的鱼?
不可能,水流太急了,根本做不到。况且大家一起过来的,夏林做不到未卜先知。
郑春花像是发现了什么,冲过来,抬起手中的鱼网,一网下去,果然有一条肥美的大鱼。
她将鱼甩向岸边,又急急再次下网,可惜,没鱼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越发摸不清了。
夏林冷笑:“打鱼也是一门技术法,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她故意伸手在河水里感受一下,一本正经道,“今天不会有鱼了。”
“你能摸到几时有鱼来?”郑春花一脸玄乎。
夏林故作高深道:“也不是次次都准的,纯属运气。”
又拿运气说事。
郑春花气得咬碎牙齿,目光闪烁不定,想到她把夏林得罪透了,想让她帮忙打鱼是不可能的了。
气死她了!
一行人去得快,回来也快。
中午时分,在沈海清的强烈要求下,夏林答应招待夏家人吃饭。
她在厨房忙碌个不停,陈小东跟陈子琪帮忙打下手,倒也其乐融融。
这时,夏长庆走了进来,黑黑的脸,蒙上一层阴霾。
他把陈小东两个孩子驱赶出去,死死地盯着夏林,质问道:“夏林,我问你,是不是你给我下药,害我不能人事的?”
夏林正在搅拌鱼汤,手中的汤勺一扔,转过头正视他,目光毫无畏惧:“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连爸也不唤。
夏长庆眼里仿佛有困兽挣扎,沉声道:“那一夜实在诡异,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来是谁干的。如今你害我生不如死,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如今,他是个没用的男人,受尽冷脸。
夏林冷声道:“你说我下药了?请问我何时何地给你下了药?”
“我就是不明白,才来问你!”夏长庆怒吼道。
夏林轻描淡写道:“你要质疑我,最好拿出证据来。”
“死丫头,你活腻了,想坑老子!”夏长庆怒火中烧,举起拳头向她扑来。
这一幕,令夏林想起前世的悲惨遭遇,动辄又打又骂的。
这个混蛋害惨她了!
夏林抄起一把铁铲,指着他:“夏长庆,你搞清楚状况了,我现在是陈家人,再不是任由你拿捏的养女。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还能操纵我的人生吗?”
“果然嫁了人,有男人撑腰,底气也足了。”夏长庆桀桀一笑,眼里闪着冷血的光芒。
“别忘了,你嫁过三回,前两任男人都被你克死了,陈天华命再硬,也难逃被诅咒的下场。”
“你会被陈家扫地出门,一无所有。”
夏长庆恐吓道,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害怕的表情。
可是,他注定失望了。
夏林目光冷寂,嘴角张扬,语声坚定:“陈天华要是死了,我就守着他的牌位过日子,我为沈海清养老送终,我把陈子琪当成自己的女儿养育。”
“顽劣不化的东西!老子不会让你如愿的!”夏长庆恶狠狠道,眼看就要扑过来打夏林。
门外响起了沈海清的声音。
“夏林,鱼汤好了没有?”
夏长庆住了手,恶狠狠地瞪一眼夏林,愤然转身离开。
沈海清推着轮椅走进来,满脸泪水,哽咽道:“我来给你搭把手吧。”
夏林知道刚才的话被她听了去,心里一阵尴尬,柔声道:“妈,你还好吧?”
沈海清烧着柴火,熊熊的火光映着她那张泪痕累累的脸,低语道:“夏林,天华曾经娶过一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
“那是一个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我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叹息。
夏林意外地张了张嘴。
陈天华从未提起过前任妻子,只知道那个女人才嫁进陈家一年就离婚了。
“那孩子不是天华的,天华替他兄弟扛责任,为了保护那女人性命,才不得已把她娶进门。”
“我呀,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也许看不到天华结婚生子,看不到子琪变回正常人,哪怕是死,也没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