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的心头越发的难受起来,这种感觉比被人背叛还要来的痛心。
一口气就跑到了新月湖边,望着倒影在水面的弯月,发了许久的呆。
“顾姑娘这是怎么了”身后忽得响起裴延的声音。
顾余没有回头看他,仍旧定定的望着湖边。
裴延从树上跳了下来,将双手抄在胸口慢悠悠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是因为衡王殿下吗?”
他一直在暗处躲着看着她,见她从屋顶上下来,一路去了县衙,后来又到了这里,他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
“裴延,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是某一天你发现你信任的人突然背叛了你,为你做的事情都是故意接近你,监视你,你会作何感想?”她漠然的看着远处昏暗的山峦。
“如此,若是我.....那便放弃他。”他侧脸看向顾余,神色复杂。
那便放弃他,这句话在她脑子里面一遍一遍的来回游走。
几日的思想折磨,再加上方才的刺激,使得她急火攻心,一下子便晕倒在了地上。
见状,裴延眼疾手快的将她揽住。
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又迅速的收了回来。
额头竟然烫的吓人。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用自己的衣袍紧紧裹住了她,飞身上了屋檐,快速穿行在黑夜中,将她送回了酒肆后院。
把她安稳的放置在榻上,将帕子打湿为她降温。
帕子刚刚放在她头上,裴延的手便被她一把抓住,紧接着就听得她在喃喃自语:“齐煦,你这个骗子,我讨厌你。”
听到这句话,他的心头微微一怔,快速的将手抽了回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便浮现出了那日在涂山脚下,衡王看她那深情的眼神,便感觉有些不适,闪身离开了酒肆。
第二日顾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曹氏正在榻前照看着她,见她醒来,一脸欣喜的道:“阿余,你总算醒了,可吓坏娘了。”
顾余见她一脸疲惫,坐起身一把抱住了她:“娘,让你受惊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娘担心了。”
她伏在曹氏的肩头,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
那一刻她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对他有任何的感情了,让一切都回到原来的位置。
稳了稳情绪便放开了曹氏,对她一脸笑意:“娘,再有两日便要过年了,我带你去铺子里买些新首饰和新衣服吧。”
曹氏抚了抚她的头发,担忧的道:“阿余还病着呢,娘不要首饰,阿余的身体最重要,还是好好休息吧。”
顾余赶紧起身,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笑道:“娘,你看,我没事了,我们一起去吧。”
曹氏见她果真没事,才笑着点了点头。
盛都。
长安街上已经是一片热闹繁盛的景象,几乎所有的铺子都换上了新的对联,廊下都挂起来鲜红的灯笼,到处是一片喜庆之色。
齐煦一行人,押着山匪浩浩汤汤的便进了盛都,马不停蹄的走了六日才到达。
彼时他已经有些疲惫,与李循骑在高头大马上往皇城进发。
御书房内,盛帝正靠在龙椅上看着书。
苏公公从外面进来,朝他行礼敬声道:“启禀陛下,衡王殿下与李大将军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盛帝将书放在了案前,略有些欣喜:“请他们进来。”
三日前便接到齐煦的密信,说已经将山匪剿灭,正准备押解回盛都。
盛帝那日中午高兴的整整吃了三碗米饭,将一众宫女太监都吓坏了,虽然过了三日,他还是依旧十分欣喜。
进到殿内后,两人便跪下行礼,齐煦望着上面坐着的盛帝恭敬道:“父皇,儿臣已经将鲁录抓捕归案,天鹤帮一众山匪皆已伏法,已经送往诏狱了,待父皇发落。”
“免礼,都起身吧。”盛帝从案前走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儿这次做得好,解决了朕的心头大患。”
他又走向李循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李爱卿此次做的也很好。”
齐煦看了一眼盛帝,见他始终面露悦色,便知此事有了些成效,心中涌上一丝喜色。
盛帝说完便转身又坐到了案前,用手轻轻敲打着案几:“明日午时,将一众山匪押至刑场,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