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惶的道:“这是你的母亲?”
齐煦朝她点点头,从一旁的案几上拿了三根香借着烛火点燃,待到最后三根香的头部全部均匀的点燃,又双手握着朝空中挥了挥。
香头燃烧着熊熊火苗才消失,冒出一阵阵灰白的烟,他朝灵位拜了三拜。
“母妃,阿煦带媳妇来看你了,您高兴吗?”说完还朝顾余看了看。
顾余有些尴尬的跟着拿了一炷香点燃朝灵位拜了拜。
“容妃娘娘,顾余初次见您,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齐煦竟然这样可怜,年纪轻轻便没有了母亲的呵护,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那段低谷期的。
两人在屋子里待了一会,顾余又被齐煦带到了另外的一个位置。
假山下的梅花。
那株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梅树上面还有几朵花瓣残留在上面,远远望去有一种落寞感。
“这是我母亲在世时最喜爱的梅花,也是她所种下的,带你来看看。”
齐煦指着梅树道。
“不知容妃娘娘是何时过世的?”她将视线落到了齐煦的身上。
齐煦将手熟稔的背到身后,淡淡道:“有两年了。”
“是因病过世的吗?”她继续试探着问道。
齐煦冲她摇摇头:“被人毒害的。”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漠然。
“啊?”她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贵为妃位,竟然会被人毒害,这深宫可见也是个是非之地。
她这个时候才明白去年在屋顶听他说的他也想要自由之事。
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现在总算是明了,若他像平常百姓那样,她的母妃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也许会过的很幸福吧!
“殿下,李将军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呢。”徐管家在他们身后恭谨道。
“将他请到书房。”齐煦平复了心情,神情恢复了淡然。
顾余见他有客人来,想着自己也该退避,便朝他施礼:“殿下,那我便回房去了。”
怎料,齐煦一把拉住她笑道:“阿余是自己人,不必避着,随我一起去吧。”他的语气十分温柔,眼里满是笃定与信任。
顾余抬眸望着他的时候,就看见了一束阳光从他的发间穿过,将他脸上细细的绒毛照的金光灿灿。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这样的齐煦,暖黄的阳光让人有了一种莫名的暖意。
“我不会打扰你们谈事吗?”
“怎会。”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齐煦拉着她的手绕过假山,穿过满园的清风到了书房。
李循早早的便在书房候着了。
他正靠在雕花椅子上品着茶,见他们二人前来,赶紧起身抱拳行礼。
“王爷,王妃。”
顾余冲他微微一笑,暗道:这齐煦到底是对多少人说了那样的话啊?怎么所有人都这样叫她,还这般自然顺口。
齐煦将她拉着一同坐在了案几前,她有些不太适应,毕竟是男人们谈事的时候,他却偏要将她拉着坐在上面。
坐定后,齐煦淡淡道:“之贤,那些人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抓起来的人全部都囚在一起,到时候同时向那人发难。”
“甚好,若是那些人抵死不从,便用老法子让他们服软。”
“什么老法子?”顾余脱口而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对付李俞的法子,知道他厉害,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
问完以后才觉得有些尴尬,她脸微微红了起来,看了台下坐着的李循一眼。
“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李循却突然哈哈大笑:“不不,王妃这直率的性格甚好。”
“那些人都是刺杀王爷的人,都是亡命徒,必须要用非常手段来解决,不过我们王爷大度,不会用太血腥的手段,一般都是不让他们睡觉或者不吃饭,这招百试百灵。”
顾余奥了一声,这不让睡觉果然是个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