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没有发言权,更没有替自己辩解的余地,更何况就连申华也认为自己是个视宠物如生命的圣母。
申华叹了口气,出去了。
泠希自己在一间屋子里,他们在另一间屋子里,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状态。
仿佛她就该跟他们格格不入。
仓仓从灵田跳出来,看着她肿起来的手腕着急的叽叽叫着,前爪不敢用力,轻轻搭在她手上,嘴靠近伤处轻轻呼气。
“喵呜。”
疼吗?
大橘从包里动作不灵敏的爬出来,它的后颈也肿了起来,头却在她腿上轻蹭。
泠希仔细检查橘猫身上的伤,心里有点闷闷的刺痛:“我没事。”
陆承出手的时候应该已经瞥到了傅年锋的身影,所以没下狠手,不然她这只手腕已经断了。
比起手腕上这点疼,她更感觉自己难过。
原以为有傅年锋、申华和舒代云在,自己说不定能过段有队友一起打怪升级的开心生活,没想到还是不行。
她受不了大橘和仓仓只是安安静静的活着就每天被侧目、被嘲讽。
她没办法融入他们,也没办法接受申华那套“人生来就比动物高贵”的理念。
泠希觉得自己不是圣母也不是活佛。
她照样吃肉砍丧尸,但她是人,是个从现代社会过来的、有人性的人。
人不是生来就站在生物链顶端,武器和头脑让人变成了生物链顶端,但人还是要有同理心,要保留一份不冷血的净土。
同在一个世界,动物只是不会言语,但是它们依旧有活下去的资格。
泠希把脸轻轻埋进大橘的肚子里。
大橘“喵”了一声,舔了舔她的手:“你在哭吗?”
泠希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为不值得的人哭。”
还记得以前被黑心老板讹上,对方倒打一耙,当着众多学子的面说她先故意找茬,就像陆承一样蛮不讲理。
她虽然跟人吵了一架,但是回到宿舍就气哭了。
室友拿纸巾帮她细细擦脸,语气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平静道,这世界坏人这么多,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掉眼泪。
时至今日,泠希还记得那双温暖的手,也一并记住了这句话。
她拿出纱布帮大橘和自己包扎了一下,让仓仓吐出一堆工具。
今晚还要做件大事。
要是就这么白白的走了,岂不是便宜了陆承那个混蛋?
*
晚上泠希找舒代云告别。
异能小队的人都习惯了在同一个地方休息,这样有情况也方便集体行动。
舒代云虽然知道她说不定哪天就要离队,还是埋怨陆承耍横:“不然我跟你一起走算了,你自己一个人实在太危险。”
“跟着小队比跟我一起走安全。”泠希拒绝了对方,“你放心吧,我可以好好活下去,等我解决完一些事也可以第二基地看你。”
舒代云舍不得她,但也有自己的顾虑,没办法真正离开小队。
夜里休息时泠希也没回隔壁,而是抱着背包里的大橘和仓仓,跟其他人挤在同一间屋子里。
别人只当她要跟舒代云说话,自顾自的阖上眼休息。
泠希跟舒代云换了个位置,对面就是陆承,然而对方不拿正眼看她,因着有旁人在身边,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事。
等到夜深人静,周围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睡着了,泠希悄无声息的挪到某人面前。
她拿出一个黑色布袋,正要动手,只见某人身边的傅年锋突然睁开眼睛。
泠希顿时僵在原地,等待审判。
傅年锋眼中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泠希感觉自己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对方沉默了两秒,然后声音压得极低:“别打死了。”
泠希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她用布袋子一下套在陆承头上,在对方发出声音之前死死捂住他的嘴,大橘立刻将泠希和陆承转移到灵田里,忙不迭跑出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