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弹了!”
芙洛拉爆发了,她提高声线喊了一声,然而嗓音太过娇软,听起来奶凶奶凶的,一点也不吓人,倒像是在撒娇。
这该死的柔弱!
戴里克的神情有了一丝波动,他有些不开心,“不可以。”
芙洛拉很生气:“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凭什么?怎么你又想抓我的手是吗?那你抓吧,你爱怎么抓就怎么抓,反正我也不会再弹了。”
她赌气地把右手伸到他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戴里克观察了一番她的脸色,她整个人像只炸毛的小奶猫,也不知道是谁又惹到她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询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又来了又来了,又仗着自己傻开始卖惨了!芙洛拉警惕起来,千万不能被他这幅纯良的样子给欺骗了。
她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我的手很酸。”
要是有人给她按摩按摩,再呼呼一下就好了,当然这个人不一定必须是他。
爱呼不呼,不呼她就去睡觉。
等了几秒,身旁那小傻子始终没有动作,芙洛拉失望地叹了口气,刚准备收回手,她的右手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拉了过去,随后掌心落下一点湿热。
痒,又痒又酥。
芙洛拉瞪大了眼睛。
戴里克砸吧砸吧泛着水光的唇,认真分析道:“不酸,有点咸。”
“……………”
啊啊啊啊啊啊他怎么敢!
芙洛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气得结巴:“你你你怎么可以随便舔人家的手,多少人连我的脚都舔不到你居然舔我的手,你、你……”
还说她的手咸,虽然她出了点汗,可小仙女的手就算出汗了也是甜的,怎么能说咸呢!!
“是你说手酸的。”黑发少年无辜地眨眨眼。
“酸就是累的意思!”芙洛拉跺了跺脚,“我的手很累,弹了那么久的钢琴所以很累,不能再弹了,你能听明白吗?”
戴里克略一沉吟,点了点头,把少女柔弱无骨的小手捧到嘴边,认真吹了吹。
“好了吗?”
“……没好呢。”芙洛拉心情稍缓,抿了抿唇,说:“手累了和疼不一样,需要按一按舒缓疲劳才行。”
她也不暗示了,直接反客为主拉过他的手,在他瘦而有力的掌心上使劲捏了捏:“像这样,按一按。”
少年的身体一僵。
垂下的睫羽之下,暗红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芙洛拉:“干嘛?”
少年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仰起头看她,脸色好像有些……生气?
他还气上了??
芙洛拉更气,毫不示弱地回瞪对方:“你不喜欢我碰你吗?呵,现在知道了?你那天上来就抓我的手,抓得那么疼,刚才还舔我手心。”
戴里克的嘴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腾地一下站起来,从仰视芙洛拉变成俯视芙洛拉,少年的身形苗条,肩却不窄,气场和压迫性十足。
芙洛拉惊了一跳:“你干嘛……”还想打人不成?
呵,以为她会害怕吗?
“杀人啦!爱玛、莉莉娅——”芙洛拉朝着庄园方向喊完,又福至心灵地转向湖的对岸,主神大殿方向:“陛下救命,有人要谋害您的神妃——”
忽地一阵风吹过。
芙洛拉不知被什么东西吹迷了眼,她捂着一只眼睛,耳边全是风吹草木的声音。
风过之后,再一回头,小傻子已经不见了。
芙洛拉打了个冷战,随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又要生病了。”她小声念叨一句,朝着前方视野中漆黑的地方说:“生病的话就不能出来弹琴啦。”
没有人给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