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听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放低了音量问:“您晚上睡觉时是否有锁门的习惯?”
“锁过一次,一般不锁。”
芙洛拉说完,自己先起了层鸡皮疙瘩,“您是说,有人趁我睡觉时……”
不会吧,这么变态的吗?
老医生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但他安慰道:“您先不要担心,以后睡觉时千万锁好门窗,如果这种情况依然持续的话,那就是您的身体本身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不过这没有大碍,请大人放宽心。”
送走老医生后,芙洛拉立刻回房间检查了一番自己的窗户。
她是不相信自家庄园里的人会对她做什么的,要是真有那种事情,也只能是有人从外面翻窗进来。
她上次分明已经把窗边的树枝全砍断了,以现在的高度来说,人是根本不可能爬上来的。
不过以防万一,她晚上仍是把门和窗户都上了锁。
夜已深,芙洛拉在床上翻来覆去了片刻,越发觉得还差点什么,于是她下了床,出去喊来了爱玛和莉莉娅。
一番折腾后,爱玛看着眼前的景象,迟疑问道:“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莉莉娅也忍不住开口:“您晚上可能会喘不过气。”
芙洛拉平躺在床上回答:“没事,我很好。”
爱玛和莉莉娅对视一眼,无奈地离开后,芙洛拉发现自己没法下去锁门了。
不过,以她现在这个样子来看,估计不锁门也没什么关系。
凌晨,万籁俱寂时,芙洛拉的房间里吹起一阵微风。
黑发红眸的少年出现在芙洛拉床前,当他看到床上景象时,他清冷无波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芙洛拉的身上套了个用床单做成的“麻袋”,把她从脖子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床单的边沿压在身下,两个末端用细软的绳子扎了个紧。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密不透风的状态。
少年歪了歪脑袋,触手从身后延伸出来,在床单上摸索,试图找到一个能钻进去的入口。
……居然找不到。
少年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恼怒。
她在防他?
她这是知道了什么?
少年微微眯起眼,阴沉着脸消失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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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尔文看完海格斯留下的书后,感觉整个人头都大了一圈。
海格斯随便抽背了他几个问题,尔文回答得磕磕巴巴,不过总归是回答对了八成,达到了过关的标准。
尔文抱怨道:“王兄,你让我看那些治国方面的书也就算了,这古籍又是怎么回事?都神历九十九年了,前朝的东西早就不用了好吗?”
书桌后,海格斯从堆得老高的书本纸张中间抬起头,眉眼严厉地睨着尔文道:“不用了?尔文.阿诺特,我问你,你那口中的‘前朝’,当时的国王是你什么人?”
又来这一套,尔文不耐烦地回答:“是我伟大的曾祖父。”
海格斯盯了他两秒,继续道:“你作为前朝血脉,难道不应该铭记历史,把家族的传统传承下去?正如你所说,这些文字和书籍已经成了过去,现在的帝国已经给没有人会记得,可如果连我们这些前朝后人都不去学习这些,那它们岂不是真的从此失传了?”
海格斯劈头盖脸地说了他一顿,好在尔文已经被这样说了十七年,早已产生了抵抗力,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末了点头说了句“是是是”。
尔文给海格斯倒了杯茶。
无事献殷勤,海格斯立马察觉出不对,他看向自己的弟弟:“有什么事求我?”
尔文嘿嘿一笑。
他软着语气说:“王兄,过几天我不是有生日宴会吗,我能不能……让芙洛拉也参加?”
海格斯猛地拍了一下书桌,把茶杯都震起来一点,“荒谬”这句话不用说出口,便已经充分写在了脸上。
尔文握了握拳,硬着头皮道:“王兄你放心,我知道她是神妃,我和她没可能也没有未来,只是这次是我的成年生日,这么特殊的日子,我真的很想让她一起见证,就当、就当她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好吗王兄?”
他的态度难得有这么驯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