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婶仔细询问下,她知道了这对夫妻来自更南的地方,那边有一座什么山很有名气,他们刚成婚不久,荣哥有一颗不安于农民渔民的心,听说北边有更多赚钱机会就带着自己的妻子丽娘和积攒的钱出门寻找赚钱机遇。
但他们毕竟是没有根基没有财富的外乡人,他们所去的地方有赚钱法子但轮不上他们,这才叫他们几乎花光了身上的钱财要回乡了。
他们出发路过县城的时候县城还没繁华起来,连豆坊都才刚建好呢!
秦婶:“原来如此……我去找人帮你们叫芸花来。”
她出去招了儿媳李氏过来,等她过来后小声道:“你去寻芸花,就说来了一对外乡夫妻找她学手艺,我觉得他们人还可以,正好她不是想把豆腐教给更多人?我拿不定注意,你去喊她过来看看。”
于是才有了李氏去找陆芸花的情况。
“这样啊……”陆芸花若有所思,感觉秦婶说的那对夫妻有点像今早她在食摊上见过的那两位,食摊上夫妻一起来吃饭的也不少,但他们确实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两人快步赶到豆坊,秦婶已经包起头巾戴上围裙开始做活儿,那位荣哥自来熟地帮着陆勤拉磨,丽娘给他放豆,因为配合默契速度比陆勤一个人快上不少。
“二位是要找我吗?”陆芸花从外面进来,笑着问他们。
荣哥和丽娘赶紧把手里东西放下,丽娘急忙点头:“正是,我们找陆娘子有一点……不情之请。”
“进去谈吧。”秦婶没想到陆芸花来的那么快,只得又摘了头巾围裙,叫陆勤和李氏把东西接过去,示意大家一起去屋里谈。
都坐下后秦婶对陆芸花点点头,陆芸花看懂了她的意思,对拘谨的两人说道:“蒸饼是其次……你们想学豆腐方子吗?”
“豆腐?”荣哥先是大喜又是大悲,他摸摸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失落说道:“豆腐自然是想的,但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买这贵重方子……其实我们也知道问陆娘子要蒸饼方子很是没脸,但……现下实在囊中羞涩……若是可以我们恳请陆娘子给个机会,方子钱我们会送来的!”
他和丽娘充满期待地看着陆芸花,心中忐忑,虽说是听说陆芸花会把蒸饼方子免费教与别人,但他们都是外乡人,心里不免还是惴惴不安。
至于豆腐方子这种好东西……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说蒸饼,就说现在给你们个机会,豆腐方子要不要学?”秦婶不耐地摆摆手,板着脸问道。
荣哥和丽娘对视一眼,一咬牙回答道:“想!”
“那我们便细细谈豆腐的事。”秦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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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位谈完,秦婶把千恩万谢的两人送出去回来坐下,她一坐陆芸花便极为依赖地靠在她身上:“婶婶……会不会觉得我任性?这么好的方子说给就给了。”
“之前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我知道的。”秦婶任由她靠着,伸手摸着她的发丝:“这么多生意我们豆坊一个是揽不下来的。”
“他们不来我也要问你找人过来学。”秦婶又说:“现在豆坊就我们几个忙着,虽说许多部份都交给村人在做,但要供起整个县城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正是如此,现在县城要的供应大,秦婶一家忙得脚不沾地都忙不过来,赚的钱都是小事,人再这么连轴转下去迟早是要垮了的。
陆芸花听见这个也是心虚,她当时为了解决田家想把声势弄大些就把摊子铺得极大,导致现下整个村都为了豆坊忙碌还是有些支撑不上,毕竟做豆腐这活计是真的很累人。
她起身想溜,对秦婶说:“我记得明后就是月初了,以后照着我们原定分成给我两成就好,我先回家啦,婶婶您忙!”
秦婶无奈叹气,只来得及回个“好。”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陆芸花出了豆坊见时间不早,现在余氏应当是醒了的,她午饭还没做也没和家里人说她去豆坊的事情,急急忙忙往家里赶。
余氏果然醒了,她现在正坐在轮椅上,最重要的是她对面是换了一身鲜亮衣服的陆村长和卓仪。
两人在堂屋笑着谈话,听见声音都是回头看,陆芸花顶着陆村长满意的眼神和余氏“温柔”的眼神,怎么都觉得自己正要跨进堂屋的脚像是生了根。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进去在余氏旁边坐下,不管怎么说感觉选择走的话……会面对更生气的阿娘呢……
陆村长乐呵呵问:“芸花去豆坊那边了?”
陆芸花微微垂头,像个温柔又羞涩的待嫁少女:“……是,秦婶婶找我有些事。”
余氏勾勾唇角:“我听榕洋说你和阿卓早上是见了面的?你去豆坊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陆芸花也不敢反驳,只得低下头承认错误。
陆村长笑呵呵看着不说话,卓仪很想帮陆芸花解围,但他对这个真的很不擅长,想了半天只挤出来一句:“陆娘子应当……是不想吵到婶婶休息,是我太心急了,没和她说清今天什么时候来。”
陆芸花飞快抬头看一眼卓仪,他确实没说确切时间但也确实是说了今日要来让她同阿娘说……她本想自己做事自己当,但……不知是头一次订婚比较兴奋还是怎么,她竟鬼使神差般点头:“没错,都是卓哥没说清我才没和阿娘说的。”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