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它来我家作甚?
云晏不晓得她笑什么,也傻乎乎跟着笑起来,他脸颊蹭上了泥土,就像只小花猫。
直到呼雷不满的“汪”了一声,云晏才想起什么,急忙对陆芸花说:“姐姐,呼雷用野鸡想和你换豆芽。”
陆芸花听他一说才看见呼雷爪子底下还压着一只鸡,原先被它的毛毛一挡她愣是没看见。
呼雷把爪子下面的野鸡推过来,那鸡还是活的,翅膀上有些血迹,正歪着头生无可恋地被按在地上,显然已经失去逃跑的想法和斗志,只想快点结束这悲惨一生。
陆芸花:……
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陆芸花重复他的话:“你说它……想用野鸡和我换豆芽?”
“对!”云晏重重点头,呼雷歪着头看他们,不解为什么还不和它换,于是又把鸡向陆芸花的方向推了推,还贴心地扒拉出鸡爪子踩着,好让她抓翅膀。
“它可喜欢吃豆芽了!”
陆芸花被这只狗的聪明程度震惊了,她难得这么呆,小声叨叨:“狗……狗狗不能多吃豆芽。”
这倒是事实,豆芽狗狗吃了没什么坏处,长久吃就不好了,会引起一些贫血之类的疾病。
“你们先进来说话吧。”
陆芸花觉得呼雷体型太大,这样在门口说话实在不像样。
云晏没有意见,呼雷看他们在门口招手,耳朵动了动,叼起野鸡跟着进了院门。
一进家门放下推车,陆芸花就大声呼唤起弟弟的名字:“榕洋,榕洋!”
好在这次他不仅听到,还马上给她回应:“唉!在这!”
陆榕洋从后院绕出来,手里抓着一只不停挣扎的胖兔子,头发上插着稻草,衣服也脏了,瞧着格外狼狈。
他感觉姐姐声音里带着焦急,匆匆跑来,不明所以:“怎么了姐姐,我在后院看兔兔,它又把拴它的绳子咬断了。”
“阿娘呢?”
“刚喝了药睡下。”
陆芸花摘掉他头发里的枯草,才算是安下心,她弯起眼眸,唇角勾起的时候只叫人觉得温柔又缱绻,她轻描淡写:“没事,刚刚喊你你没答应,吓我一跳。”
云晏笑嘻嘻晃着两条小短腿:“姐姐太紧张啦!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他转而看见陆榕洋抱在怀里的兔子,嘟起嘴:“姐姐,你怎么还没把阿兄送的这只胖兔子吃掉啊?”
这正是柯耿送来、在陆芸花安家落户的兔子,说起它陆芸花也是头痛:“过两天寻个日子吃。”
这兔子本来想养着叫陆榕洋玩耍,可它的战斗力实在太可怕了。陆芸花从前没养过兔子,如今才知道原来兔子是战斗力如此强大的一种动物。
刚开始陆芸花用细篱笆把它圈起来养,谁知没多久就在家里逮住差点成功逃脱的兔子,一看它把篱笆下面的地挖了几个洞!
她又把它关在废弃的房间里,哪知就这样它都能从不知道哪个洞里钻出来,实在没办法,陆芸花只能在它后脚上栓绳,没拴在脖子上是怕它自己把自己勒到,后果是时不时就得补上一条绳子,因为这兔子会锲而不舍的用牙齿咬断绳子逃跑!
“吃掉挺好的。”陆榕洋使劲按住不停挣扎的兔子,这些天他也被祸害的不清,听陆芸花这么说,白软软的小脸蛋上居然满是如释重负。
之前他还很喜欢这种可爱的、毛毛白白的小动物呢。
“姐姐,我继续去收拾。”陆榕洋有点沧桑地叹了口气,感觉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
兔兔粑粑,真的好臭哦。
“噗,去吧去吧。”陆芸花怜爱地拍拍弟弟乱糟糟的头顶,觉得好笑极了。
看着陆榕洋在忙,她安顿云晏坐着喝口水歇一下,去看一眼余氏,看她睡得很安稳,没有被吵醒,这才退出来。
出来在水盆净手,云晏在椅子上认真喝水,呼雷在他对面认真看它,脚下还不忘踩着那只野鸡,陆芸花笑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来要和我换豆芽,可把我搞糊涂了。”
“唉,说来话长。”云晏老气横秋地长长叹气:“姐姐我给你说,就昨晚,呼雷居然偷偷溜进厨房偷吃掉了一整盆生豆芽!”
呼雷在他看过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呜咽一声,悄悄侧过脸去偷看他们,和做错事害怕被骂的小孩子一样。
“哼!”云晏转头冷哼一声继续说:“后来我们发现是呼雷吃的,阿爹还罚它面壁思过半个时辰呢。”
“谁知道我只是一时心软带它出来,它就抓了只鸡朝姐姐这里跑过来。”
陆芸花不知道呼雷是怎么知道她这里有豆芽的,这只狗狗聪明的不像话,感觉做什么出来都不让人吃惊。
呼雷坐立不安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云晏说完,急忙把生命垂危的野鸡又一次推到陆芸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