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薇薇看到突然出现的淮南王,满脸惊喜地迎上去,习惯性地挂在他的身上,娇里娇气道:“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成功了?”
淮南王看着这般主动的田薇薇,心中微沉,若是以往,他会高兴对方的亲近,可现在,淮南王满脑子都是老皇帝的话,武安侯府野心勃勃,田薇蓉虚情假意,带着目的接近他。
对了!田薇蓉能梦见未来,是不是因为梦到了他登基,所以才着急撇清太子,调转船头。
这般一想,原本还怀疑老皇帝所言虚实的淮南王脑中那根弦彻底断了!
皇位!淮南王心中狂热,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需要精心谋划九死一生还不一定得到的皇位就摆在眼前!犹如囊中之物,垂手可得!
“王爷?”见淮南王不说话,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抱自己,田薇蓉疑惑抬头,伸手摸摸他长着短须的下巴,不满道,“王爷在想什么呢?”
淮南王回神,猛地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摸着她柔软白皙的手指,意味不明道:“薇蓉曾说过,为了跟我在一起,什么都愿意做?”
“那是自然。”田薇蓉毫不犹豫地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淮南王,这个男人上辈子敢为她抢亲,肯定爱惨了她,不像太子哥哥,总是黎民百姓,大局为重。
“那……就请薇蓉帮本王扳倒武安侯吧。”
田薇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可置信道:“王爷你在说笑!?”
“没有说笑,父皇说了,只要本王除去武安侯,就立我为太子!父皇身体不行了!我亲眼看到他咳血!本王答应你,一定会保住武安侯的命,等我登基后,一切还不是本王说了算!”淮南王一口气说完,然后定定地看着怀里的女人。
“不行不行。”田薇薇连连摇头,挣开淮南王的怀抱躲到一旁,心乱如麻,武安侯是她的娘家,她的底气,怎么能扳倒,不行不行。
“薇蓉!你不是说心悦我!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吗?”淮南王抓住田薇蓉的肩膀,步步紧逼,“怎么?难道你在骗我?”
“怎么会!”田薇蓉心慌不已,如果不帮这个忙,淮南王一定会心生隔阂,那她的皇后之位就飞了!或许帮一把也行,就像淮南王说的,登基后还不是他说了算。
田薇蓉被逼上悬崖,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淮南王的指使,回侯府偷名册。武安侯世代相传,根系繁多,只有历代侯爷手里才有最全的人员名单,例如军中人脉,宫里的探子,来往的官员,哪怕是街上不起眼的小摊贩,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整个武安侯府都是宠田薇蓉设定,田薇蓉想偷名册,简直轻而易举,不到两日,就将名册交给淮南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住爹爹和哥哥的命!”
“会的,一定会的。”淮南王将人和名册一起揽在怀里,远远望着皇宫的方向,野心翻涌,热血沸腾,以后,那会是他的地盘。
不到三天,老皇帝就看到了武安侯府世代经营的人脉资源,饶是他也愣了半响,然后放声大笑,拍案不止:“武安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谁能想到呢,赫赫有名的开国侯府,五代累积,人才辈出的武安侯府,竟会毁在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手中。
老皇帝笑完,擦了擦眼角,暗道以后皇家子孙的教育得跟上,免得养出一窝坑爹的蠢货。
等着邀功的淮南王看着老皇帝这副模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异常强烈,忍不住出声道:“父皇?”
老皇帝回神,赏他一个眼神,慢悠悠地开口:“看在你这次立功的份上,回去闭门思过吧,之前的事情朕就不计较了。”
这个儿子也不太聪明的样子,竟然信了他的鬼话连篇,什么迫于武安侯的势力只能装作看重太子,一装十几年,笑话,他要是窝囊到这个程度,还当什么皇帝,洗手给武安侯提鞋去吧。
“父……父皇!”淮南王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退后几步,接着恍然大悟,双眼赤红,怒指老皇帝道,“你骗我!你骗了我!!!”
“哼,你都敢要挟朕的禁军统领,朕骗你几句怎么了。”老皇帝笑的阴险。
老子还是你老子!告诉你什么叫世间阴险!
惶恐,愤怒,不安,委屈,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淮南王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地倒地,砰的一声,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老皇帝眉头都没动一下,吩咐道:“来人,送庶人贺景文回府,没朕的旨意,一步不得出府。”
完了又补一句:“不得惊动他人。“免得打草惊蛇。
“是!”两个侍卫进殿,将陷入昏迷的贺景文一左一右利索架走,很快消失在大殿,同一时间,几个小太监动作麻溜将地面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窗户打开通风,再点上淡淡的熏香,保准闻不到一丝血腥。
老皇帝轻松搞到名册,再加上服用了养元丸,身体倍棒,红光满面,当晚低调出宫,和儿子分享喜悦。
贺东辰听到淮南王被老皇帝耍的团团转,如今吐血昏迷、囚禁在府,不禁沉默,看着有些小得意的老皇帝,心道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系统跳在老皇帝的脑袋上,还蹦了两下:“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明日朕就下旨,捉拿武安侯全府!”
贺东辰突然开口:“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田薇蓉?”
老皇帝一顿,目光锐利地扫向儿子,严肃道:“太子,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个祸水,为了一己私欲,祸害全家,又蠢又毒,老皇帝万万不愿看太子惦记这么一个女人。
“怎么会?”贺东辰失笑,看出老皇帝的警惕,直言道,“儿臣想着,既然七弟和田薇蓉两情相悦,不如成全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