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科学的检查,苏培只能把这些归结于玄幻故事。
胤禛抬头望着藻井一会,看向了苏培,皱了皱眉,试着他面前的酒杯说道:“你怎地还剩下这么多?”
苏培干笑,老实说道:“奴才酒量不好,这一杯喝下去了,奴才怕会发酒疯,冒犯了爷。”
胤禛冷笑一声,“你冒犯我的还少了,我难得吃一次酒,难得找人吃酒,你少在那里推三阻四。”
苏培并不想要这份殊荣,苦着脸喝下了半杯,拿开杯子,见胤禛盯着他的酒杯,眼神不悦横了过来,他忙干笑着说道:“爷,奴才前来,其实是有正事要与爷商议,事关十四爷的事情。”
胤禛神色渐渐严肃下来,将酒杯扔在一旁,坐直身体,沉声说道:“你且先说正事,酒等说完了再喝。”
苏培只当没听到后面的话,佩服胤禛的冷峻与坚韧,哪怕他再难过,提到正事,他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与这样的老板共事有好处,公私比较分明,不会夹杂不清。苏培拿出小本本,双手恭敬递给胤禛:“爷,奴才记下了这些,想了个法子,把十四爷再弄去西藏。”
胤禛仔细翻看着苏培记录的数据,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激动,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笑着说道:“这份账本好,值得畅饮一杯。你也喝,我那里还有好些茅台,不会少了你的。”
苏培干干笑了声,忽略掉胤禛的话,与他细细商议起,如何将十四阿哥弄去西藏的方法。
第49章
苏培提出的方法很简单,议和。
现实问题摆在那里,策妄阿拉布坦远在新疆,那边的疆土有多辽阔,又是戈壁又是沙漠,大清朝廷就是把兵力全部开过去,都不一定能碰到策妄阿拉布坦的兵。
疆土寸步不让,这一点苏培要加以肯定。
可是要打,怎么打,拿什么打?
靠着一腔激情肯定是不行的,再打下去,朝廷大臣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康熙只是身体不好,他脑子可没有坏掉。打了三藩打噶尔丹,当年噶尔丹就与沙俄眉来眼去。
如果在与策妄阿拉布坦的战事上被拖住,虎视眈眈的沙俄就该又穿越西伯利亚,跑过来生事了。
数据摆在那里,这两年在战事上耗费的钱粮,看了具体明细,以及在大清全部赋税收入上的占比,康熙估计会晕死过去。
反正青海西藏新疆一带,他们彼此的派系部落之间,不时互相拳打脚踢扯头花,不如先安抚,让他们自己去打。
等到他们内耗得差不多了,大清国库充实起来,再一举拿下。
至于派谁去议和呢?
十四阿哥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他身份足够尊贵,谁让他在那边呆了几年,对当地的局势最为了解不过。
一来一回,再加上互相掰扯讲价的时间,算起来至少得耗费一年以上。
苏培仔细回忆了下,康熙好像快挂了,估计等不到十四阿哥凯旋归来。
正事在前,酒是肯定先不喝了,胤禛与苏培从头到尾,仔细捋了一遍。
然后他当即拍板,等到送十四出京之后,再喝庆功酒。
胤禛比苏培清楚康熙的想法,与亲爹怎么沟通,他心里有数得很,拖着瘦弱的身体进了宫。
康熙病了,见到儿子也病怏怏的,知道他是因为中年丧子,对这个勤勤恳恳,在对青海战事上,毫不徇私的儿子就多了几分关心。
胤禛提出议和的建议,加上拿出来的详尽数据,康熙想了许久,终是一声长叹,不得不捏着鼻子应了。
于是,康熙再召议政大臣在南书房商议,这次不比上次,说句难听点的话,江山是康熙一家的江山。不管是新疆青海还是西藏,离京城实在是太远,对议政大臣们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
看得到的东西才有震慑力,比如某地的赋税少了,户部没有银子,比起青海西藏王公进的一点贡,再收刮走一大堆赏赐,来得实际有用。
不涉及到他们具体的利益,很快就君臣一心,定下了议和的基调。
十四阿哥的行囊还没来得及打开,德妃的一片慈母心,一成都没发挥出来,他重新被敲锣打鼓送出了京城,直赴甘肃,取道张掖前去伊犁。
德妃心疼得病倒了,胤禛前去请安,被她哭哭啼啼数落了一通,胤禛表面忧心德妃的病,心中却一片冷硬,施施然出了宫。
苏培见胤禛送走十四阿哥后,整个人像是恢复了第二春,不免内心得意,面上却不显,深藏功与名。
到了晚上该用饭的时辰,苏培在耳房里坐着打瞌睡,到点自发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前去厨房转悠。
走到门口,徐阿水咚咚跑了来,打着千恭敬地说道:“苏爷爷,爷传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