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弟小心!”
某根藤蔓以诡异角度向陆仁脖颈处疾射穿刺,蒋由将陆仁推开,竟生生受此一击,肩膀处开了一个大洞,关节折裂,整条胳膊耷拉下来。
陆仁撞在洞府门上,蒋由跌在地上,黄土和着血水滚了一圈。
藤蔓弹射至半空又要再攻。
就在两人绝望之际,嘭地一声,洞府门好像有生命一样四敞大开,一只尾巴将陆仁扯着腿卷入门内。陆仁眼疾手快扯着身前蒋由衣脚,一连串被带进了洞府内。
两人甫一进门,那门就猛地关上,藤蔓只来得及打在门上,连一层门皮都没打下来。
“巫娆”气急败坏:“你不是刚刚还在旁边看热闹,什么都不管吗?!怎么现在又来插手!”
方才还在一旁观战的嘲风得意甩了甩尾巴。
“挨打挨骂我不管,想要他们的小命可不行。这几个小崽子的命可是我家巫娆大人的,你算哪块小饼干!”
似是泄愤一般,藤蔓劈头盖脸的猛地往那洞府门上打去。
大门纹丝不动,嘲风甚至还趴在原地无趣地打了一个哈欠,方才还张牙舞爪的藤蔓最后也只得汹涌褪去。
死里逃生,陆仁和蒋由瘫在门边,冷汗涔涔。
……
浣花宗,造化天塔内。
空旷的八角大厅中央,躺着一个“人形物体”,死尸身上覆盖着一层素白“裹尸布”,为塔内阴气森森的气氛“添砖加瓦”。
白布下的死人忽然睁开眼睛,万没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脸。
这张脸虽毫无瑕疵甚至颇为俊秀养眼,却还是吓得死人抱着裹尸布翻身坐起,两相额头一碰,各自发出一声痛呼。
“花解忧?”
抱白布的死人正是谷小草,她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是谁,立刻凶巴巴质问:“你刚刚是想做什么?”
没想到对面花解忧却不以为意笑了一声。
“自然是在救你。我要是想杀你,还需把你从那娃娃根酸浆中捞起来吗?只需在旁站上片刻,你便从骨至皮融得不剩分毫了。”
谷小草这才回忆起此前种种,她低头一看发现除了这条白布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哪怕平素是小乞丐洒脱作态,这时也忍不住恼羞成怒。
似是看出谷小草情绪不对,花解忧没等她开口便道:“刚救下你来时,你就是一块血肉模糊的骨头架子,我可受不了这么恶心的场面,直接拿就布盖上去了。就是你手里这块。”
“后来等你这一身皮肉长好,我就更不能掀开白布了,我还没有下作到这种程度。”
谷小草暗暗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感觉不对劲,那这人方才贴那么近是要做什么?
“你是怎么救的我?”
“我浣花有一门秘术唤作点解术,凡炼此门功法便可任选人体七窍之一,传渡生魂。”
花解忧耐心解释:“我救下你时你三魂七魄尽失,无力运转灵力恢复,纵然我手中有魂生丹,能医死人肉白骨又有何用?”
“是我一点点帮你从这塔中找回魂魄,又传渡与你,才将你从那鬼门关上救回来。”
七窍?谷小草已经觉出一丝不妙,连忙追问:“你从用哪一窍给我渡的魂?”
听闻此言。花解忧虽有病弱不足之态,眉目间却俱是缠绵之意:“自是唇齿相依。”
什么没有下作到这个程度,分明是比下作更下作,谷小草仿佛吃了一百只苍蝇,她气上心头,随意将白布往身上一裹,环顾四周想要找件趁手的兵器。
之前谷小草那剑只是一柄普通灵剑,早已在酸水中腐蚀殆尽,然而剑修的剑不在外物而在剑心,只要心中有剑意,万物皆可为剑。
于是,谷小草一个纵跃便将花解忧头上簪的一朵玉兰花抓下来,以花为剑向着花解忧杀气腾腾的攻去。
“我好心救你,你却要恩将仇报?”
花解忧躲着扑面而来的杀招,目光莹莹、眼角垂泪。
可惜任是对面神情如何可怜委屈,都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谷小草凌眉怒目、不为所动。
“小草姑娘。我心悦你,你却要杀我?不如你与我做一对苦命鸳鸯,咱们一块叛出师门浪迹天涯,岂不销魂?”
剑招越发逼戾凶狠,花解忧躲得渐渐有些吃力,剑光一闪,他一缕头发便被削落,只差分寸之间,掉的也许就是脑袋了。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没亲你!不信你自己看回影石,有录像为证,我连你的边都没碰。”
花解忧将回影石抛过去,谷小草攥着石头,神情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