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槎笑眯眯道:“自然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性子坦荡,你若是每次不躲着我,我自然不会我再只追着你不放。”
长恩道:“我不需要朋友。”
白槎摇头道:“万物有灵,都需要朋友。”
后花园中仙树神花绽放,林中弥漫着清香。
“你来这后花园,不会真的就是纯打算在琼花树趴着吧?今日是司春礼。”白槎问道。
长恩冷道:“与我何干?”
白槎笑道:“好,那你呆着吧,我去看热闹。”
白槎起身欲走,忽然她回头冲着长恩一笑,笑的古灵精怪,她将长恩定住,长恩化为书简落在了白槎手中。
化成书简的长恩怒道:“木神,你做什么?”
白槎是六界女战神,她难逢敌手。长恩自然法力抵不过他,被她化为书简,一时难以挣脱。
白槎道:“哎呀,你总是凶巴巴的,要吃人似的?要不是我都认识了你好久,肯定会被你吓哭了。”
书简模样的长恩冷漠道:“木神大人若是会哭,那真是比天崩地裂还难得一见!”
白槎笑嘻嘻道:“长恩这么了解我,我好高兴!哈哈哈。”
书简发着寒光,长恩平静道:“说吧,你打算如何?”
白槎道:“带你一起去司春礼玩玩,那里神多热闹。”
长恩讽刺道:“无聊。”
听到这话,白槎没说什么,将书简长恩装在袖子里,去了司春礼方向。
去司春阁的沿途,白槎却看到了无数残花败枝叶,分明是有人打斗的痕迹。
白槎还没走到司春阁,边看到了这残花断树附近围着众多神君。
白槎挥手把英招引过来,问道:“怎么了,谁和谁打起来了?”
英招道:“乐神氏旷大人把钟延殿下打了,不过无妨,司春礼继续。”
白槎道:“钟延呢?”
钟延殿下是天帝的长子,性子顽劣不堪,据说和乐神氏旷经常不对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那些神君三三两两的走着,返回司春礼,他们谈论着刚才打斗的事。
“大殿下怎么总偷袭乐神大人,这偷袭都还从没成功过。”
“乐神大人今日会来,听说就是为了会会大殿下的。”
“他们真是一见面就打,从不客气啊。”
“可不,舞刀弄枪的。”
英招指着远处一个精致的凉亭上,凉亭上放着一把琵琶,琵琶上趴着一只金色小龙。
不是钟延是谁?
白槎飞身而起,站在琵琶附近,捏住那只小龙,道:“钟延,起来,你这个怂货。”
木神白槎和天界大殿下钟延关系向来不错,也是打出来的。
钟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当年白槎初临神殿,钟延自然不服,木神成为第一战神,也找她切磋,被打服了。
事后,他们成了好友。
那金色小龙气呼呼道:“白槎,都怪你,来的这么晚,你要是早来一会儿,帮我打氏旷那个小子就好了。”
白槎被气笑了,无奈道:“你能不能不去招惹乐神了,你总招他,你又被打,太可怜了。”
钟延化为人身,怒道:“不要,总有一天,我让他臣服于我。”
他五官生得极好,气宇轩昂,风流倜傥,眼神不羁。
白槎笑道:“好胆色!勇气可嘉!”
长恩冷冷道:“这就是你说的热闹。”
“呦,书神大人也来了?您不是从来不参加天界宴会吗?”钟延问道。
长恩冷漠道:“我是被强迫的。”
钟延笑道:“看出来了。”
英招低声道:“白槎,你真行,你又把书神大人掳来了。”
白槎反驳道:“什么又啊?一共也没掳几次。再说我只带长恩看看热闹。”
长恩冷淡道:“我并不想看。”
这已经不是长恩第一次被白槎带着,强行参加热闹的场面了。
上次鬼市举行万鬼还愿,白槎也把长恩化成书简带去了。
再上一次,人间沙漠风暴之怒,白槎去除妖,也把长恩化成书简带过去了。
长恩压根打不过白槎,白槎非不让他化成书简时好好呆着,总带他去这去那,他没什么办法。
英招点头道:“你真行。”
钟延笑道:“如果我像你一样厉害,氏旷那小子就不敢揍我了。”
白槎坦荡道:“无妨,下次遇到氏旷,我帮你简单教训一下他。”
钟延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吧,你帮我打氏旷一顿。”
白槎笑着看钟延,她手中划出无数银色灵叶光刀,幽幽道:“真的?”
白槎的银色光刀见神杀神,力度之大,威震四方。
钟延抖了一下,抿着唇,道:“算了,我和他的事,我自己和他解决。”
那银色光刀瞬间消失,白槎知道钟延不是那种让别人参与自己事情的性子,他和氏旷打打杀杀已经很多年了。
白槎已经视若无睹了。
司春礼上,乐神氏旷演奏一曲编钟,那神曲奏界之音回荡在整个天界。
氏旷敲击编钟时,那声音沉郁顿挫,仿若波涛汹涌,惊起层层巨浪。
氏旷当真是绝色佳人,他飞舞着的衣袖甚至都仿佛夹杂了乐章。他眸子明亮无比,似星辰闪耀。
那日,司春礼后。
钟延那小子去氏旷的乐神大殿找茬找的更勤了,常常听说,钟延又被打出来了。
英招还需要守在后花园,看管百花。
白槎带着长恩出了后花园,她道:“长恩,你看氏旷,不亏是乐神,我都要听哭了。”
长恩淡淡道:“氏旷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白槎道:“你看,我就知道,司春礼还是好玩的,可以听到氏旷演奏,多好啊,你得谢谢我带你来司春礼。”
长恩冷漠开口:“谢?我和氏旷相识多年,又不是没听过。”
长恩比白槎年长了数万岁,他早就听过氏旷的曲子。
白槎笑道:“那不一样,我带你听,和你自己听,感觉不同,哈哈哈。”她笑的爽朗无比。
长恩无语。
长恩平静道:“司春礼已经结束了,放开我吧。”
白槎一挥衣袖,一位翩翩公子出现在白槎,这公子容颜绝世,正是书神长恩。
书神长恩转身离去,白槎但也没拦着。
书神殿里。
长恩大步走着,刚进去书神外殿。
摇山从他的玉佩上下来,化了人身,斟酌道:“先生,木神总拽着您去这去哪,其实也是一番好意。她估计就是让你不再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她。”
长恩眼刀扫过,摇山闭上嘴,化成一盘银色白丝,挂在本卷轴屏上,没了声音。
天界木神殿里一处庭院内。
一棵硕大无比的蓝花楹树开的极其茂盛,蓝紫色的碎花落了一地,衬得整个庭院有些梦幻。
白槎坐在花树下,翻看着人间的香火册子。
白槎作为白槎神,常常喜欢满足人间百姓的祈福。
有时候她分身乏术,就会让木神殿的三位神使
三平、二满、已安去处理凡人心愿,事后再检查即可。
三平看着落花满地,取了一件外袍披在白槎身上道:“神君,您看这些心愿处理的可妥当?”
白槎点头道:“尚可。”
看了一会册子,白槎飞袖一动,取了一些蓝花楹进入衣袖中。
三平道:“最近这花开的极其好,想是凡间西南区的几处城镇很是安宁呢?”
二满道:“神君,这是给您新制的罗盘。您用来探书神的方位。”他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罗盘。
白槎点头收入囊中。
她前几日去西昆海平定惑世海妖,不慎将罗盘遗失了,正巧这新罗盘已经制作好,可以继续追踪长恩化作书简去了何方?
白槎转眼之间消失不见,扬起一阵紫色花瓣。
三平、二满等神使倒是神色怡然不动,他们转身去了偏殿,准备继续查看凡间木神庙的香火册子。
白槎身子一落地,她才发现自己进了一处茶楼。
白槎目光一扫,发现了长恩。
但这次长恩居然没有化成一本书简,他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坐在茶楼饮茶,他对面坐一位容貌俊俏的女郎。
白槎笑眯眯走了过去,道:“长恩先生,好巧,我也来此饮茶,恰巧遇到您,不如一起?”
那女郎抬头看了白槎一眼,又看向长恩道:“长恩,这是?”
白槎火气直冒,这女郎似乎和书神交情不浅。不是说自己不爱与世间外物打交道吗?明明就说谎,私下结识俊俏女郎!
长恩眼都不抬道:“不熟,不能一起。”
白槎笑了,她直接坐在这桌了,衣袖一动。揶揄道:“那我也叫你长恩不就熟了?”
白槎望向那女郎,眉眼带笑道:“在下白槎,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女郎微微颔首道:“白姑娘好,在下名唤方婷。”
白槎伸出手拿过一个新的茶杯,拿起茶壶举倒了一杯茶,道:“方姑娘和长恩先生是旧相识?”
方婷忽然脸色一红,道:“长恩先生是,是”
“我是她的未婚夫。”长恩不冷不淡道。
“噗!???”白槎一口茶噗了出去,噗到了一位路过的客人身上。
未婚妻
那客人怒道:“干什么?没长眼啊?”
白槎道:“对不住,这位兄台。”她起身给那人赔不是。
那客人见是一个美貌的姑娘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那人又道:“你得赔我衣裳啊,我新买的。”
白槎点头道:“好,这个给您。刚刚我一时没控制住,不好意思了。”她递给那被她浇湿了衣衫的男子一定金子。
客人收了钱,便离开了。
白槎转头一看,长恩和那俊俏女郎居然出了茶楼,压根没管她。
看着二人的背影,白槎怒火中烧。不过片刻她又平静下来。
她跟了上去道:“方姑娘是长恩先生的未婚妻啊,失敬失敬!不知道方姑娘家住何方?和长恩先生是如何认识的呢?”
方姑娘还没搭话。
长恩突然挡在方姑娘,冷道:“不劳白姑娘操心,我们还有事。白姑娘这样跟着我们二人不好吧?”
“我们二人”这四个字让白槎耳朵疼,她眸中闪过一丝幽怨。
白槎似笑非笑道:“长恩,你莫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长恩垂下眼眸,没有回音。
白槎转身离去。
白槎走后,过了很久。
那清纯可人的方姑娘化成一副妖娆美人模样道:“书神大人,您确定这招好使吗?我刚刚看木神大人似乎隐隐动怒了啊。给我吓得呀!”
此人正是章瑶小妖,原身是一只水滴云彩,她善于伪装他人容貌,基本上不会被轻易看破。
按常理来说,白槎的修为一般的障眼法骗她根本不可行,因此长恩找到了章瑶,她的化形可骗过道行高的神。
长恩不想白槎总缠着她,就想了这样一招。
这招忒俗了,章瑶觉得。
但是令章瑶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把白槎神君气跑了,她也很吃惊呢?她刚才好害怕,怕木神看出来了,把她也揍了,一直不太敢看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