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孙峰月该谢谢自己。
孙峰月已经拿起金像下面的价位标了，价钱自然不便宜，却也在孙峰月的接受范围之内：“我想请这尊金像。”
乔岁说道：“行啊，一会给你一样注意事项。”
孙峰月对这些也是有些了解的，不过他肯定不如乔岁知道的多：“那手串和吊坠……”
乔岁闻言说道：“一样的。”
孙峰月这次没有再试验，看了一眼后，就直接拿起了和自己有感应的吊坠和手串，付完钱后戴在了身上。
乔岁很有服务精神的提供给了孙峰月一个木盒和一份注意事项。
孙峰月走的时候，乔岁还有礼貌的把人送到门口，甚至让鬼厨师准备了一盒点心送给孙峰月。
乔岁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说道：“一定要记得食堂的事情啊。”
孙峰月看着乔岁笑容满面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他如果忘记了，怕是要倒霉的感觉，再想到自己心甘情愿花的那些钱：“放心，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把人送走后，乔岁就脚步轻快地回到了主殿，先捐了一半的钱，这才说道：“祖师爷合作愉快啊，剩下的钱一人一半，我单独开了一张卡给你存钱，等存够了就给你换个纯金的底座。”
祖师爷像哪怕是金灿灿的，让人看了也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那香燃的烟却成了波浪形。
乔岁先给主殿打扫了一遍，爬高上低的把祖师爷像擦干净，这才哼着歌回了房间，进到空间里面，寻到那只半死不活的秃毛鸟，伸手戳了两下，见那伤魂鸟只是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这才把几根韭菜模样的草塞进它的嘴里。
伤魂鸟根本不敢反抗，甚至小心翼翼的不敢让自己的伤到乔岁，哪怕觉得这草味道又苦又涩，也不敢吐出来。
乔岁喂完草以后，又喂了几片带着黑色纹路的叶子后，说道：“我前几日寻到了一只邪魅，那邪魅虽然用着与你一样的结界，也是取人魂魄的，可是人家就有一座温泉酒店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挑三拣四选着人害。”
伤魂鸟听到乔岁说邪魅的时候，像是有些疑惑。
乔岁继续说道：“可惜你只有那湖泊和一些水鬼，你们差不多的来路，怎么收到的待遇还不一样呢？”
伤魂鸟的声音嘶哑难听：“我真不知道邪魅的事情。”
乔岁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没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再过几日我自己看你的记忆就是了。”
伤魂鸟也撑不住了，它尝试过想要逃出去，根本做不到，而且对于乔岁是一种魂魄深处的惧怕：“您想问什么，我都与你说。”
这个空间是完全受乔岁控制的，乔岁也不怕有人偷听，盘腿坐在伤魂鸟的身边说道：“我还是喜欢自己看，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伤魂鸟想要活下去：“我可以立下誓言的。”
乔岁被伤魂鸟的话逗笑了：“谁不知道，早已没有神佛天道。”
伤魂鸟打了个哆嗦。
乔岁的眼睛变成了纯然的黑色，她依旧是那样漂亮的容貌，却偏偏让人感觉到诡异和压迫：“那你说说为什么认识我？为什么叫黑团子为黑魔？见到我后又是那么的害怕，那个湖泊的结界又是谁弄的？”
伤魂鸟本就神魂不稳，被乔岁在这样阴气浓郁的地方养到现在，又每日喂着纯阴之物才勉强清醒过来，哪怕察觉到有些蹊跷，却也不敢不老实：“我逃出来的时候见过您和黑魔大人。”
乔岁看了眼肩膀上毛绒绒的黑团子，不过她发现伤魂鸟并没有认出黑团子就是它自己口中的黑魔，难不成只见过人形的黑团子？
黑团子刚要叫，就被乔岁一巴掌拍过去，只能老老实实继续装成毛绒玩具了。
伤魂鸟看起来格外可怜：“那个结界是我偷了大人您的。”
乔岁想了一下点头，相信了伤魂鸟的这句话，哪怕她现在还不知道那玩意儿是怎么弄的，可是以她的本事，肯定是能研究出来的：“所以说在你逃的空间，是有一个我的，还有个黑魔。”
伤魂鸟这段时间虽然半死不活的养伤，却也想到了一些事情，毕竟眼前的乔岁和它记忆里的乔岁还是有差别的，如果是它记忆里的乔岁见到它，根本不会多此一举把它带走，会直接把它给弄死：“是、是的。”
乔岁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说，那个乔岁是在哪个空间？你又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伤魂鸟其实也浑浑噩噩的：“我一直被关在一个地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杀人吃人，我实在受不了了，前段时间那个地方忽然出现了漏洞，我就拼命逃了出来，差点死在了空间夹缝之中，就占了那片湖泊，那些水鬼不是我害死的人，是我从被关的地方带出来的，本来更多只是在空间夹缝之中被撕碎了。”
乔岁听着伤魂鸟的话，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这伤魂鸟说的地方怎么有点像是主神的副本？是巧合吧？空间夹缝的话……她还没有骨戒的时候，每次进出副本也会感觉到空间夹缝的，而骨戒说到底类似契约的东西。
和主神签订契约后，就会被契约保护不会感觉到从现实到主神副本之间的空间裂缝的威力，可见那主神的强大。
乔岁想到一种可能，却又不敢肯定问道：“所以你怎么见到乔岁和黑魔的？”
伤魂鸟的声音虚弱，说道：“我只见过一次，那时候我才清醒去寻食物，就被乔岁看到了，她说原来这就是《山海经》里的伤魂鸟也不知味道如何。”
乔岁看了眼伤魂鸟的模样：“你也没被吃啊。”
伤魂鸟伸出一条腿：“又长出来了，不过我味道酸臭，才侥幸活了下来。”
乔岁更疑惑了：“那不该啊，黑魔不可能挑食的。”
伤魂鸟更痛苦了：“黑魔大人需要我们献上人类的魂魄，偶尔改变口味的时候，也会尝尝我们的味道，不过乔岁大人需要属下，黑魔大人只会尝尝。”
乔岁明白过来，忍不住又看了眼黑团子，看来那个乔岁身边的黑魔可比她身边这只黑团子要聪明不少。
伤魂鸟接着说道：“然后我就被关在了那个地方，我杀了人吃了人，把魂魄献给黑魔大人。”
就乔岁所知道的，黑团子虽然喜欢吃人的魂魄，那却不是必需品。
伤魂鸟哭的伤心：“我是被迫的，我不想杀那些人的，也不想吃那些人，人肉不好吃啊。”
乔岁伸手拍了拍伤魂鸟的头：“可是我不信啊。”
伤魂鸟的哭声一停。
乔岁的声音软软的：“大家都不是人，谁不了解谁啊，你这谎话说的我差一点就信了。”
第061章 我又没味觉
乔岁揍了伤魂鸟一顿, 把它的毛拔掉不少后，就把它重新关进了山洞之中，自己开始整理山周围的田地了, 前段时间种下去的土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异, 挖出来后都是拳头大小像是被烧焦了的木炭似得，略微使劲就变成了黑色的灰, 乔岁捏碎了几个后, 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种地也不容易，要不要去撸几个会种地的厉鬼？”
黑团子在这满是阴气的空间倒是可以变成人的模样, 此时正坐在树枝上，晃着腿看乔岁, 说道：“你怎么知道那秃毛鸟在撒谎？”
在发现伤魂鸟不老实后，乔岁并没有打骂的意思, 只是把它塞回了山洞之中，不过这一回伤魂鸟在山洞之中就没那么好受了，它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却偏偏死不了更没办法沉睡，整只鸟都被孤独黑暗笼罩着。
乔岁看着这明明肥沃却种不出东西的土地, 又叹了口气：“很简单，不管是什么时候的我，都不可能好奇伤魂鸟的味道。”
黑团子诧异地看向了乔岁。
乔岁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说道：“傻团子，我又没有味觉，怎么会好奇味道呢。”
黑团子呆住了：“对啊, 我都忘记这点了。”
就像是黑团子自己, 他吃的也是食物里面的能量, 根本不是味道，最主要的是它不管吃多少都觉得肚子很饿，这才会贪得无厌想要一直吃的。
乔岁站起身，只能打理了一下那些韭菜模样的草：“我这个身体说到底就是死的，能长大也是由这空间提供了能量让尸体成长，你见过哪具尸体有味觉的？那伤魂鸟既然一眼就认出来我，想来我用的依旧是这具身体，那想要长大也肯定与我一般，怎么可能有味觉。”
实在是平时乔岁太喜欢吃东西了，不管什么都有滋有味的模样，让黑团子忘记了这件事，黑团子忍不住问道：“大王你既然尝不出滋味，怎么还每天吃个不停？”有哪些东西给他吃多好，起码他能尝到味道啊。
乔岁闻言说道：“我喜欢吃东西的感觉，口感不一样。”而且她喜欢师兄和师侄那种尝到好吃的就眼巴巴送给她，她说一句很好吃，他们就得意笑出来的样子，也喜欢和他们一起吃东西的感觉，她虽然尝不出食物的味道，却能感觉到幸福和那种甜。
黑团子疑惑地问道：“那你怎么分辨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就像是许倩做的食物，乔岁就能准确说出哪个更好吃的，实在是乔岁一直表现的太过正常，黑团子就没想到过这一回事。
乔岁说道：“说到底那些食物都是不同的能量，把食物分解成能量再吸收的话，从能量中来感觉。”
黑团子明白了乔岁的话，一时间很是无语，半天才说到：“可是你用来分解和感觉食物消耗的能量，远超过这些食物的能量百倍。”
对于黑团子而言，乔岁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浪费。
乔岁倒是不在意，说道：“可是我愿意啊。”
黑团子无言以对，再多的话都顶不住乔岁自己愿意。
乔岁看着空间里的那座山，笑嘻嘻地说道：“师兄希望我好好活着，当个好人活着，那我就要先当个人啊，作为人特别是华国人，怎么能不喜欢吃呢？”
黑团子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大王怀疑那只秃毛鸟是来自主神空间吗？”
乔岁点头：“这一点它没有撒谎，它应该是隐瞒了来历和一些与它自身相关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关于乔岁的事情，只是大方面应该是不错的。”
黑团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管温泉酒店是还没有成型的副本，还是说副本投放到了现实，都意味着主神空间和现实是有联系，并且接轨的。”
乔岁明白黑团子的意思：“是啊，其实通过骨戒会从现实空间到主神副本，就意味着这两个空间之间是有关联的，那个主神空间……按照我传承来分析，更像是上古时期大能开辟的小世界，虽然是独立的却也是依托在本世界存在的。”
黑团子看向乔岁，说道：“如果有一日，主神空间和现实空间的接触越来越多，甚至融合了，那么我们和对方都只能活一个。”
先不说他们的身份，就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不同时间段的自己，按照天地规则，他们就不可能同时存在，要不然一起消亡。要不然杀死其中一个。
乔岁并没说什么还不一定的话，不管她和黑团子看起来再像人，也不是人，在遇到威胁的时候，都不可能留手的：“那主神既然敢让我小师侄冒险，敢偷我的东西，那么就不可能共存，再说就凭那主神做的事情，肯定是扰乱现实空间的，打扰我们生活的，不能容忍啊。”
黑团子对于这些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唉声叹气道：“我总觉得那黑魔的日子过的比我好。”
乔岁想了想，也忍不住感叹道：“我也觉得伤魂鸟口中那乔岁的日子过的比我好，不过没有我快乐。”
黑团子和乔岁对视一眼，又一起叹了口气。
乔岁微微垂眸，说道：“你说见过并且认识乔岁的多吗？”
这只伤魂鸟是撞在了他们面前，在其他人发现之前被他们控制住了，万一还有别的人呢？大喊一声乔岁是坏蛋，那她多无辜啊。
黑团子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啊，大王你想过没有，其实当初你那便宜师父出现的很巧合。”
乔岁其实对师父是没什么感情的，毕竟他就把自己抱回了长生观，没多久就闭关了，后来都是师兄在养她：“他本来就是专门来找我的，不过他做了比较聪明的选择。”
其实那个时候，刚进婴儿尸体里面的乔岁巴不得那便宜师父把自己给解决了，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弱小的身体了，她与师兄说是守了数日想要等那尸体的家人，不过是和天道抗争不愿意进入那尸体，最后明显她失败了，进入尸体后，她的记忆就被封了，一些传承也被封了，变成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孩子被便宜师父抱了回去。
黑团子刚想点头，又是一愣看向乔岁：“大王你想起什么了吗？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乔岁对着黑团子招了招手，说道：“来，我偷偷与你说。”
黑团子当即从树上跳下来把自己的头凑了过去。
乔岁眉眼一弯露出笑容，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黑团子拍飞出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你竟然敢逃课，难道不知道那是我花了钱聘的鬼教师吗？懂不懂尊师重道。”
他噗嗤一下又变回了黑团子的模样，把自己挂在了树枝上：“啾啾啾！”
乔岁哼着歌，看起来倒是心情好了不少，什么时候想起来？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不过是在恶鬼旅店出来后，就感觉闹钟多了些东西而已，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副本的关系还是庄晏的关系了。
而且伤魂鸟逃出来的时间，和她进入恶鬼旅店的时间几乎是重合的。
乔岁把地打理了一遍，准备回去查一查还有什么东西比较好成熟的，到时候换一批农作物，她就不信养不活了。
不过在拎着黑团子离开副本后，乔岁就先去大圆他们上课的房间了，就看见黑团子弄了个分、身在那里听课，平安趴在书桌上，好好一个鬼婴都像是要枯萎了一样。
等到大圆他们的休息时间，乔岁才进去和鬼教师们打了招呼，然后把黑团子塞回去，直接威胁道：“你下回再敢逃课，我就拔光你的毛。”
黑团子打了个哆嗦，变得老实了起来。
乔岁看向平安，说道：“你不好好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