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姣心情不错,一路蹦着上了楼,开门以后将傅铭的衣服挂在玄关的衣柜里,踏着小碎步钻进厨房把冰箱搜刮了一阵,慢慢计划着:“茄汁大虾,土豆炖排骨,清炒小白菜,再一个汤……什么汤好呢……”
傅铭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秀致的肩头:“都行。”
程姣用指头按住他的额头:“换衣服去。”
“一会儿还有视频会议,不换了。”傅铭重新趴回她肩上,想了一会儿,“爸妈是说这周日领结婚证对不对?”
程姣不想回答他。
接着肩头上的人又问了一遍:“是吗?”
“是是是,这周日是黄辰吉日,宜嫁娶什么什么……”程姣歪头撞了他一下,“总裁大人,你的员工知道你记性这么差,同一件事一天要问五六遍吗?”
傅铭唇角浅浅弯出一道弦月般的弧度:“他们不知道。”
“那要小心了。”程姣把食材全都放在流理台上,又戳着傅铭额头,“你不换衣服我要去换衣服了。”
走了没几步,身后就黏着小尾巴,程姣看他:“你不是不换衣服。”
傅铭单手将领带扯松:“去换领带。”
程姣轻轻揪住他领带末端,笑的不怀好意:“哦,果然是霸道总裁了,开个视频会议还要盛装出席。”
傅铭随着领带上些微力气进了卧室,一只手将西装外套脱掉扔在床上,一只手揽住眼前人纤细的腰,眉目生动,从平时的稳重沉静中扬出一丝笑意和说不清的情|欲。
程姣低垂着眼睫,任由他将自己箍进怀抱。
傅铭的舍不得,几年来都没有越过雷池半步,程姣对他这种传统和执着也不做什么反应,对她来说,傅铭在她身边的意义,大过彼此有怎么样的近距离接触。
当然点到即止的接触还是不少的,并且在越接近领小红本的日子里,越加频繁。
除了总裁大人每天复读机一般的提问,程姣也只能从这里感觉到他对于结婚的雀跃。
毕竟总裁大人在人前还是西装笔挺,禁欲非常。
傅铭压上来的唇不是很烫,动作却缠绵热切,静谧的空间里传来淡淡水濡声,仿佛初春穿过残冰的雪水,潺潺流动开来。
程姣感觉踮着的脚开始脱力发软,快要往下掉的时候,傅铭将她打横一捞,放在了刚刚随手丢过的西装上,目光如炬,沉默了半刻,低头咬住她精致细巧的锁骨。
温热的呼吸喷进颈间,程姣看着他,仿佛落入沸腾的热水中,少年滚烫的体温和气味烧进了每个毛孔。
他,是我的少年。
傅铭将领带一把扯下,丢进不知名的角落里,他的双手撑在程姣两侧,眼中晦暗不明,半眯着好像在尽力忍耐对猎物的饥渴和血液里的躁动。
蝴蝶骨抵住了傅铭西装的衬肩,脸上染着的桃色在细微的呼吸中更加容易分辨,她的眼中起了一层水雾,氤氲着快要看不清傅铭的神色,但却在傅铭要将手拿走,起身离开之前勾住了他的脖子,轻吻了一下。
傅铭喉头艰难地耸动了一下,胸口仿佛滚进了烈焰岩浆,只能从视线里的瓷白娇嫩上攫取一片冰凉。
同时,那根一直绷着的弦,“铮”的一声,断了。
衬衫和毛衣没有条理地被扔开,接着是西裤和长裙,。
房间里的气息交杂在一起,但还是很好分辨,仿佛山河崩塌之中夹杂着扶疏枝叶的细碎沙哑,毫无节奏,却莫名动听。
直到山洪将枝叶劲断的瞬间,脆弱的枝叶猝不及防发出难耐而又吃痛的一声。
然而也就在此时,风雨收歇,波涛洪流变得温柔又有节奏,轻抚着折枝,沉沉浮浮。
许久,终于云销雨霁,四周声势渐弱,只余细碎声响和一地狼藉。
傅铭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他活到现在,用所有的青春和无尽的时光和上天打了一个赌。
好险,他赢了。
他的女孩来到了他身边。
披着夕阳的余温,像极了旅人在林间踽踽独行时照到身上的一寸光亮。
他将程姣抱起,动作极其轻柔,舍不得多用一分力气,踩着满床满地的衣物进了浴室。
能舒舒服服躺在被子里的时候,程姣已经忘记了要去做饭这件事,傅铭从地上的西裤里找到手机,让秘书取消晚上的视频会议,顺便从一家酒店叫了晚饭过来。
回头见程姣将半张脸都藏进了被子里,他又忍不住将人连着被子抱住,在她仅露出的额头和鼻尖上落下柔软的吻。
被子下的人缩到了更里面。
傅铭掀开被子进去,抱住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心虚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