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快穿]祸国——谴婆娑
时间:2022-06-03 07:19:06

  “那时我们所有人都要她死,认为是她的存在毁了大唐。”
  “直到她出来的那一刻,三军将士看到了她。”
  “她穿着一身红衣,静静地走出来。”
  “她太美了……太美了……”
  军士一辈子行军打仗,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词汇,只是单纯的感叹着,重复赞叹她的美,似乎只有念上一千遍,一万遍,才能够表达她的美丽。
  “我还记得,贵妃的衣裙上绣着蝴蝶与牡丹,手里捧着的琵琶上有缠枝莲的纹样。”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一清二楚,因为这一幕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总会不时地回忆起。
  “三军将士将她团团围住,可她没有一丝害怕。”
  “那天本来万里无云,可是她弹奏琵琶向玄宗告别的时候,天上却飘起了雨丝。”
  “天公垂泪呀……”
  “我当时很想救贵妃,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卒,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贵妃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没有流泪,她为了能让陛下安全到达蜀中,喝下了那杯毒酒。”
  “我静静地看着她死了……”
  说到这里,军士泪流满面。
  白居易也落泪了,自古红颜薄命,深情的女子无一例外都香消玉殒。
  好在玄宗平安无事,也算是让贵妃达成心愿了。
  白居易费尽工夫,又找了一些当年侍奉玄宗的宫女,从他们口中得知,贵妃死后玄宗再也没有笑过,时常一人独自面对着春花秋月,思念贵妃。
  可叹天人永隔,这对有情人再也无法相见了。
  白居易带着悲伤的心情回到家中,开始起笔写长恨歌,写到一半的时候,他听说有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长,曾经为玄宗寻找贵妃的魂魄,立马前去拜谒。
  道长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不问俗事,还是白居易给他的小弟子塞了些银子,才被放了进去。
  道长说起他寻访仙山的经历,道:“贵妃娘娘日夜思念着玄宗,一听说贫道是天子使者,顿时泪流满面,仿佛梨花带雨一般,令人见之心碎。”
  道长叹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忆那个美丽又痴情的女子:“贵妃娘娘一直问贫道:陛下可还安好?贫道告诉她玄宗失去她后每日失魂落魄,贵妃娘娘又是落泪不止,将玉簪交给贫道,让贫道转交给玄宗,希望他能够珍重。”
  听到这样凄婉的结局,白居易悲伤不已,回到家一气呵成,把《长恨歌》写完了。
  写完之后,他把诗抄录一份,给了那个东瀛和尚。
  和尚看到诗之后感动不已,将之带回东瀛,在遣唐使的坟前念诵。
  后来,这首诗传遍天下,世人都被这凄婉的爱情所打动,将之传唱千古。
  没有人知道,他们所向往的这份爱情,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第14章 
  是夜,明月高悬,晚樱初绽,嫣红的樱花瓣随风飘落,遗落一地芳菲。
  金陵城里,万家灯火,秦淮河两岸香风阵阵,满楼红袖招,无比繁华。
  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男子醉醺醺地从青楼出来,手上还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翡翠扳指,正是青楼的常客何老爷。
  风韵犹存的老鸨见何老爷要走,扭着腰肢笑脸相迎走上去:“哎呦,何大老板,怎么就要走啊?是不是诗诗照顾得不周到啊?”
  何老爷脚步虚浮,满脸通红道:“我……我明儿还有事儿呢,下次!下次还点诗诗!”
  说完,拿出一锭银子打赏老鸨。
  老鸨捧着手里的大元宝,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连忙欢天喜地的送走何老爷。
  谁知过了一会儿,诗诗姑娘一脸惊慌地跑来找老鸨,道:“不好了,不好了,何老板死了!”
  另一边,何老爷走进一条暗巷里,几个呼吸之间,暗巷里只剩一套扔在地上的衣物,出来的是一个妩媚多姿的美人。
  那美人对着月光抛了抛手中的翡翠扳指,然后笑着将它收入了袖中,凤眸流转间勾魂夺魄。
  这美人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千面狐,她乃是一名江洋大盗,极善易容术,六扇门多次抓捕未果,出一千两悬赏此人。
  月光照耀着青石板,千面狐摇曳着婀娜的身姿,穿街走巷,最终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府宅,那里荒草丛生,极为萧瑟。
  千面狐推门进去,眨眼间又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次是个白面书生,他正欲穿过庭院,忽然间凝住了目光,只见地面上的树影间赫然有个人影。
  千面狐迅速转身,只见皎洁的月轮照耀下,一棵樱花树开满了深红浅粉的花瓣,树梢上,一个白衣僧人轻轻驻足,仿佛一只栖枝的蝶。
  月色如霜,那僧人手持念珠,白衣胜雪,优雅圣洁,宛若佛手莲花。
  千面狐问道:“你是什么人?”
  多年刀光剑影的江湖生活,让他拥有狐狸般的直觉,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白衣僧人轻轻合掌,月色下一回头,眉目澹澹,疏朗昭华:“阿弥陀佛,贫僧无花。”
  七绝妙僧无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佛门中的绝顶高手,想不到竟然是他。
  千面狐冷声道:“想不到是你来捉拿我。”
  说完,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一跃而上。
  无花一扬袖,铛地一声挡住了这一剑,月色下,寒芒一闪,竟然是一把长刀。
  这俊秀的僧人微微一笑:“施主错了,贫僧不是来捉拿你的,贫僧只是来试刀的……”
  话音刚落,刀光闪动,无花刀刀凌厉,与千面狐在树上打了起来。
  千面狐剑法轻灵,招招冲着要害而去,无花却始终轻盈地穿梭在花叶中,于方寸之间腾挪,每次都以毫厘之差躲过剑刃。
  刀锋凛冽,震起花影万千,无花抬刀一斩,一道血痕从千面狐头顶一直蔓延到下巴。
  砰的一声,千面狐睁大眼睛,从树上掉了下去,变成一具尸体。
  迎风一刀斩,从东瀛传来的绝妙刀法,在天枫十四郎死了二十年后,终于又被他的儿子练成了。
  鲜红的血珠从刀尖滚落,无花接住一朵樱花,看向天上那轮明月,笑道:“今晚月色真美。”
  花与月,刀与血,残酷与美丽相融合,无比妖异,一如此刻的这个白衣僧人。
  无花收刀入鞘,正欲离去,忽然看见千面狐的手伸向院角的一个石狮子,仿佛想要抓住它。
  无花踏过满地落花,走向石狮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进狮子的嘴里,用力一按。
  咔嚓一声,一条地道出现在眼前,无花走了进去。
  地道中亮着烛火,里面零零散散堆着些金银珠宝,想来这就是千面狐的藏宝之地,里面全都是他这些年搜刮来的财宝。
  一路走到底,便是一扇青铜大门,无花一边转动□□,一边听着锁内细微的声音,不多时就找到了开门之法。
  这种锁虽然精妙,但却防不了武林高手。
  咔哒一声,锁开了,无花推开大门,瞬间愣住了。
  只见金光闪烁,满室晶莹,黄金、翡翠、玛瑙、水晶……各色各样的宝石堆满了地面,把整个密室照得金碧辉煌。
  价值千金的孔雀裘,自深海打捞出的血玉珊瑚,就连淮安王府那扇丢失的翠玉屏风都陈列在内,这一间密室几乎可说是汇聚天下财富。
  然而真正让无花震惊的却不是这些……
  密室中央,一座由黄金打造的巨大囚笼矗立眼前,一抹墨色散开,是女子乌黑的长发,她躺在囚笼中,纤细的脚腕上没有穿鞋,而是被套上了黄金锁链。
  似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满室的辉光都照耀着那倾城绝世的容颜。
  羊脂白玉不及她胜雪的肌肤,璀璨宝石不及她明亮的眼眸,她好似繁花烂漫,明月清辉,绚烂了人间的春色。
  什么黄金翡翠,玛瑙玉石,她才是这里最价值连城的宝物,需要用锁链封存,密室深藏,才能不被人偷走。
  隔着笼子的间隙,那雪肤乌发的美人抬眸望向白衣僧人,盈盈眸光似秋水潋滟。
  她微微一笑,问道:“大师,你是来救我的吗?”
  美色惑人,胜过倾城利刃,杀人无形。
  无花闭上了眼睛,抬掌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沉音问道:“何罪之有呀?”
  无花不答,太美了,岂非是一种罪过?
  他使金刚掌劈开笼子,然后走到沉音面前,蹲下,握住她的脚,捏碎了黄金锁链。
  白皙的脚掌落在僧人的手中,那样的小巧,上面还有被锁链压出的红痕,无声的诱惑。
  沉音没有鞋,于是无花一把抱起她,走出了密室。
  纤细的美人在僧人怀中,就像是一朵玉兰花,她似天真又似妩媚地笑道:“大师,出家人不是不近女色吗?”
  无花未曾低头看她,也没有去在意那满地的金银珠宝,只轻声道:“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第15章 
  春水迢迢,秦淮河带着柔情缓缓流淌,仿佛是一位风情万种的多情女子。
  朦胧的月色映照着两岸的樱树,花瓣飘零入水,让整条河都染上了芬芳的气息。
  小船上,无花手捻佛珠坐在船头,沉音则趴在船边,纤手探入河中,划开涟漪与落花,似乎这是一件极有意趣的事。
  玩了一阵,沉音问道:“大师在看什么?”
  无花道:“赏花,赏月,赏江流。”
  他眉目沉静,白衣胜雪,竟似莲花一般出尘不染。
  沉音忽然笑了起来,她轻声问道:“大师为何不赏我呢?”
  那话语轻柔,带着入骨的魅惑,像是勾魂夺魄的妖精。
  佛家有云,众生平等,若当真心无旁念,则花与月与江流与美人并无分别,又何须避讳?
  于是无花缓缓回头,看着那月色下的美人微微一笑:“姑娘倾城之姿,远胜花月江流。”
  他心若琉璃,眼中尽是纯然的欣赏。
  沉音觉得有趣极了,这样一个人,身披佛袈裟,手掌杀人剑,在血腥与罪孽中穿梭,竟然又如此纯粹,难道这就是魔有魔道吗?
  正当沉音思考的时候,无花问道:“不知姑娘家在何处?”
  沉音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袅娜的歌声,唱的是平湖秋月,沉音想去看一看西湖的景色,便道:“我自小被人拐了,只记得家在杭州,大师愿意带我去寻一寻家人吗?”
  无花点了点头:“阿弥陀佛,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
  沉音微微一笑,躺在船上睡了起来,水红色的裙袂散开,像一朵虞美人。
  船只一路顺流而下,到达了杭州,无花买了一双绣花鞋给沉音穿上,遮住她雪白的玉足。
  江南正是好时节,苏堤之上长满了柳树,万条碧玉绿丝绦,随风轻轻舞动。
  沉音爱极了这样的景致,一路上玩得不亦乐乎,无花则一直在打听有谁家丢了女儿,一家家带着她去认。
  走了一天,沉音坐在亭子里不愿走了,一脚踢蹬开脚上的鞋,娇气道:“大师,我脚疼。”
  雪白的双脚从裙底探出来,像是从花瓣中吐露出的花蕊,上面还带有磨红的红晕,格外惹人怜惜。
  无花坐到沉音旁边,握住她的双足放在膝上,轻轻揉了起来。
  他的手那样大,显得姑娘的脚那么小,甚至让人生出一种轻易就可以扼住这个姑娘,强迫她做任何事的恶念。
  然而无花只是揉了一会儿,然后平静而又温柔地问道:“还疼吗?”
  沉音摇了摇头。
  于是无花捡起被她蹬掉的鞋,握住她的脚替她穿上,然后道:“那我们明日再寻。”
  沉音分明是一副根本不在乎找不找得到家的样子,他却假装看不穿,对方说家在杭州,他便真的带人来找,没有一丝敷衍的意思。
  无花知道沉音不愿再走了,于是抱着她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天再接着找。
  这天天气不太好,走到一半下起了蒙蒙细雨,无花本想带着沉音回去,她却说雨中漫步也别有一番风味,于是无花买了一把伞,替她撑着,还陪她在茶楼里听了一段断桥纸伞的故事。
  就这样一边找一边玩,两人把西湖十景逛了个遍,直到十天后,最后一户人家摇了摇头,关闭了大门。
  夜色中,沉音孤零零地站在门外,显得十分可怜,她抬眸看着无花,目带哀愁道:“大师,我没有家了。”
  无花摸了摸沉音的头,叹息一声。
  沉音问道:“大师,你会收留我吗?”
  无花道:“贫僧广结善缘,曾有一位施主赠了一处宅院,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住在那里。”
  沉音走近无花,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多谢大师。”
  她轻笑着,媚色入骨,不知是感谢,还是勾引。
  ……
  行舟三日,无花终于带着沉音来到了那座宅院,里面兰亭水榭,桥廊曲折,十分雅致。
  穿过小花园,便是住的地方,无花推开门,里面有描金八仙桌,墨竹屏风……就连床上铺的都是蜀锦,想必赠宅之人一定十分豪富。
  无花道:“这宅中有许多住房,若是不喜欢这一间,可以换其他的。”
  沉音摇头道:“不必了,我喜欢这里。”
  说完,她又笑了一声:“大师这算是金屋藏娇吗?”
  无花未曾答话。
  沉音的笑容淡了下去,问道:“大师要走了吗?”
  无花点了点头:“贫僧该回少林寺了。”
  沉音伸出手牵住他的袖子,目光缠绵:“那大师可要常来看我呀,我一个人,好生寂寞。”
  无花轻声道:“好。”
  于是沉音又露出笑容,仿佛海棠花艳。
  无花转身出了屋子,轻轻合上门,美人纤细的身影印在梅花窗上,像是被封存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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