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气得笑了,拿着魔杖戳着他的脸,在上面戳出一个浅浅的坑。
“让他一个人?所以你可以杀了他?带去给该死的伏——”
“别说!”“别说那个名字!”哈利和赫敏大叫着阻止他。
西里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不太真诚地道歉,“抱歉啊,忘记了。”
“依我看,这就是个圈套。”赫敏谨慎地看向四周,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在帐篷上施加着新的保护魔法,仿佛下一秒黑魔头,就会从某个落满枯枝的雪堆里钻出来。
“我看不一定——他至少比卡拉好——我早就说了,她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魔鬼。”罗恩摇摇头。
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罗恩连忙揽着她的肩膀求饶,“我错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漂亮就是客气客气,重点是魔鬼啊宝贝!”
赫敏嫌弃地拍掉他的手,压低声音急促地说,“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当时如果不是菲尼亚斯提醒我们,我们说不定早就死了——没有他的允许,菲尼亚斯不会这么做。”
西弗勒斯沉默着,邓布利多说过,不到最后的时候,他们绝对不能告诉哈利完整的真相,他只能等待他们商量出个结果来。
其他人吵吵闹闹,交头接耳,他只是凝视着哈利那双熟悉的翡翠色眼睛。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证明自己——因为你们没有选择了。黑魔王既然会把日记本交给卢修斯,自然也会把赫奇帕奇的金杯交给贝拉——”
“金杯?”哈利惊讶,拉着几人背过身围成一个圈,“他是对的,邓布利多给我看过那个金杯。”
“但他知道魂器,说不定邓布利多也给他看过!”赫敏敏锐地指出来漏洞。
“你太聪明了!”罗恩不失时机地赞美道,向往地把自己脸蛋往赫敏面前凑了凑,似乎下一秒就能得到一个爱的鼓励。
“罗纳德!现在不行!”赫敏涨红着脸瞪着他。
看着一堆讨厌的格兰芬多背对着自己叽叽喳喳,西弗勒斯的耐心也快要随着黎明的到来消失殆尽。
他犹豫再三,赶在自己被冻死之前开了口,“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那个蠢妹妹闯进校长室,会被安排去海格那里喝下午茶?”
“你敢这么说她?”罗恩和哈利同时暴怒着转过身,罗恩的手已经拽住了他的衣领。
“用你们那长满芨芨草的脑袋想想吧,阿莱克托本来要对他们用钻心咒的——如果这是个陷阱,我干嘛不直接带来黑魔王,不比我现在在这里——”西弗勒斯鄙夷地看着自己身上结实的绳索,选了一个让自己听上去没那么狼狈的词语,“——做客,不是好多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罗恩收起手中石块大的拳头,上下打量着他,“他很恶毒,但是很遗憾,不是个傻子。”
“说下去。”哈利紧握着手中的魔杖,威胁的看着他,“你的计划,你知道的所有。”
“在我拿回我的外套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几人纷纷瘪着嘴,把视线无奈地投向用来挂在帐篷口挡风的、破了口子的黑色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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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平安夜当晚,卡拉则回到马尔福庄园。
伏地魔的势力日渐扩大,马尔福家族的财力也逐渐没有了竞争力,于是他住进了别的心腹家中,这使得难得空荡的马尔福庄园,长期肃穆的空气中,都浮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气洋洋。
但这仅仅是相对的,这样的日子里,骄傲的马尔福们已经再回不去往日的荣耀时光。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个水晶的吊灯在天花板上挂着,倒是比伏地魔在的时候明亮了许多。
“卡拉,你来了。”
纳西莎为难得的温馨节日大餐做足了准备,客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桌上却堆满了丰盛的食物。
看得出来,她为了这久违的,没有黑魔王的圣诞晚宴下了很多功夫。
卢修斯脸色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沉默着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贝拉今天会来吗?”卡拉在餐桌前坐下,心不在焉的折叠着面前的餐巾。
“我以为你不喜欢她,就没有邀请她,反正——”
事实上,纳西莎有些无奈,她甚至没想到卡拉真的会来。
“哎呀,好不容易清净一点。”德拉科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满腹心事的纳西莎,他迫不及待拿起精致的银质刀叉,“别提她了,饿死我了。”
“那要是贝拉不来的话,我能去她房间看看吗?”卡拉看着纳西莎,轻声问。
纳西莎和卢修斯对视一眼,眼里酝酿着德拉科看不懂的情绪。
卡拉明明可以私下里问,却还是在他们一家三口面前问出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要做什么?”纳西莎表面上漫不经心地问着,干净整洁的手指甲却深深陷入天鹅绒的桌布中。
卡拉歪了歪头,“纳西莎姨妈,我听说你们想要脱离黑魔王,逃去别的国家?”
“德拉科!”卢修斯愤怒地拍了拍桌子,却没有直视卡拉,只是责难地看着德拉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这么性命攸关的事情告诉卡拉。
德拉科不敢抬头,假装费力地切着手中的牛排,沉重的刀叉在盘子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黑魔王的。谁没有点秘密呢?”卡拉环顾四周,作出一副挑剔的样子,打量着这餐厅里明显暗淡了许多的装潢,“更何况,他这么对你们一家,真的太令人心寒了。”
“妈妈,她是对的。”德拉科小心的碰了一下纳西莎的手肘,被卢修斯拿着手杖打了一下。
“小叛徒,你别说话!”
德拉科悻悻低下头,没工夫再注重礼仪,气鼓鼓地把碎的不成样子的牛排塞得满嘴都是。
“卡拉,你跟我过来一下。”纳西莎站起身来。
卡拉看了卢修斯一眼,跟着纳西莎往走廊里走去。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德拉科还在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纳西莎带着卡拉走到贝拉夫妇的房间,这房间很大,充满了和贝拉本人一样阴森疯狂的气息。
垂下的窗帘都是银绿相间的绸缎,床头印着一个大大的黑魔标记。
卡拉在枕头下找到几缕黑发,装到随身携带的蛇皮口袋里,纳西莎目光闪烁了几下,却并没有多问。
“地牢里那个姑娘,没什么事吧?”卡拉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纳西莎却仿佛看透了一切,她笃定地问道,“是你的朋友?”
卡拉只好点点头。
“我会看着她的。”纳西莎露出来一个苍白的笑容,“希德拉也总是这么心软。”
卡拉的睫毛扇动了两下。他们很少谈起希德拉,这个名字像是带着禁忌的魔法,这背后的一切故事都很难宣之于口。
“我妈妈和雷古勒斯的死,你真的像看上去这样无动于衷吗?”卡拉问,如愿的看见纳西莎长袍下的双手一下子收紧。
“你不想德拉科步他们的后尘吧。”
纳西莎无言,转头望向窗外,夜幕笼罩下,院子里白孔雀拖着长长的尾羽,孤零零地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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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五天之内就能完结了~
第132章 最后的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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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可没想到,会有和掠夺者之一,齐心协力合谋抢劫古灵阁的一天。
哈利他们仍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不愿意和西弗勒斯回到霍格沃茨。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仍然是在冰天雪地里,做着最后的谋划。
新年的钟声敲响,他们的计划也几乎进入了尾声。
这天清晨,卡拉站在校长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黎明前的天幕呈现出淡淡的水蓝色波纹,一只飞鸟也没有。
“我不去真的没问题?”她最后一次这样问西弗勒斯。
“人越多越坏事。”
卡拉倒是同意这一点,他们也把计划几乎做到了完美,比古灵阁更需要她的是霍格沃茨,但她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
最终,她只是看着黑袍翻飞的背影,消失在清晨的迷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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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清到底是为什么,那个咒语虽然听上去像是一首骗人的童谣,卡拉心中却还是有着关于死亡圣器的微弱执念,没有隐身衣还给哈利——他们的人数也超出了隐身衣的限制,所以他们一行人只能扮作别的食死徒,走进白色建筑金碧辉煌的大厅。
他们闯入古灵阁的过程一度十分容易——西里斯扮演起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堂姐来,简直是惟妙惟肖。
也很少有人敢跟西弗勒斯说上三句话,他和贝拉特里克斯这样的组合站在一起,几乎不会碰见一点点阻碍——他们的确碰见了两个较真的妖精,但是都轻而易举用夺魂咒制服了。
他们进到金库、突破了一系列限制、很快找到了金杯,一直到那条镇守着金库的巨龙开始暴怒之前,一切都很顺利。
西弗勒斯本来疯狂鄙夷着几个胆大包天的格兰芬多,骑巨龙逃出生天的建议。
可是一群守卫者和妖精的到来,令他无法不跟着一群亡命徒,干出原本怎么也不愿意尝试的事情。
在岩壁次第崩塌的巨大爆炸声里,一行人骑着巨龙冲破古灵阁地下巨大的深渊牢笼,飞向天空,飞向遥远的山野之间。
终于,他们拖着在云层中穿梭后湿透的身子,精疲力竭、气喘吁吁的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庆祝,哈利就颤抖着倒下了——从他那持续不断的抽搐和呐喊来看,他应该又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伏地魔的意识。
十几分钟后,在渐沉的落日余晖下,哈利猛地醒了过来。
“我们得回霍格沃茨去。”
“什么?”旁边众人焦急又好奇的看着他。
“伏——神秘人知道了——我看见他的思想了,他发了好大的火,他准备去查看每一个藏魂器的地方,他的大脑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想了那些地方,冈特老宅、海边的岩洞……最后一个是霍格沃茨——他认为这一个魂器最安全,所以他会最后去检查。”哈利磕磕碰碰地说。
“你大脑封闭术怎么学的,还让他进入你的思想?”西弗勒斯愤怒地看着哈利。
“你是帮了我们,可我教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西里斯同样狼狈不堪,但是他从泥地里撑起来盯着西弗勒斯。
“先生们!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赫敏尖叫着拂去衣服上的烂泥和被污染过的雪花,这些天来两个宿敌的唇枪舌战把他们这些旁观者,都逼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
“那你看到他在霍格沃兹的什么地方了么?”罗恩问道,现在他也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没有,他知道斯内普背叛了他——半个伦敦的人都看到我们一起骑着龙闯出古灵阁——他现在一心想要向卡拉示警,他知道我们会去霍格沃茨,他根本没去想那东西的确切位置——”
哈利在大喘气中转过头,“斯内普——教授,你能带我们去霍格沃茨吗?”
罗恩焦急地打断他,“但是霍格沃茨也不安全——卡拉还在那里,我们不能——”
西弗勒斯鄙夷地动了动嘴唇,“得了吧,你们真的觉得就凭我,能拿到贝拉特里克斯的头发?”
几个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迷茫极了,早看不出先前勇闯古灵阁的意气风发。
“可是卡拉——邓布利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弗勒斯没有问答,他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你确定霍格沃茨藏匿着最后一个魂器?”
“非常确定,还有那条大蛇,神秘人已经把它保护起来了。”哈利笃定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兴奋。
“你说那条蛇被保护起来了?”
哈利再一次坚定又振奋地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却愣住了,他看着哈利澄澈的绿眼睛,突然变得十分悲哀。
“哈利。”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他直呼哈利的教名,“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是什么?鼻——斯内普?”西里斯差点又叫出那个外号,毕竟是很多年的称呼,很难改口。
西弗勒斯看着周围,眼神热切的几人,看着大家破烂的衣衫下兴奋的目光,又改变了想法,“再等等吧,当务之急是先回学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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